“我需要知道有用的情报,家族武学失窃的真正凶手是谁?”

南宫宇不再和南宫尘嬉笑,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眼睛里,他都不眨一下,只是冷漠得看着他。

他之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南宫尘幕后黑手,是因为他吃死了南宫尘回答不出来,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揍他了,很腹黑对吧,连南宫宇也觉得自己很腹黑,但是……没准他知道呢?

“说!”南宫宇忽然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两人的脸贴的很近,狠狠的说道。

南宫尘脸色抽搐了一下,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

砰!

一声闷响,南宫宇猛的向一推,南宫尘这么大的个子竟然直接撞倒脸马车,沾了一身土,十分泥泞。

南宫宇满意的笑笑,他觉得,既然是审问,那就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才有威慑力,现在南宫宇觉得这样很有威慑力!

重生到洪荒纪元后,他觉得前世那些手段就要失去用场了,例如跟踪和反跟踪、潜伏和隐匿、再比如审讯犯人得到情报的手段,没想到在自己就用上了。

感谢南宫尘!让他再次享受到了审讯的快感。

只要南宫尘不说,南宫宇就有千百种手段让他生不如死,一种比一种残酷。

比如之前他的马车忽然出现了意外,这真的是意外吗?

显然不是,南宫宇在马车的顶上,顺手抄起几粒尖锐的石子,弹无虚发,全部打在了狂奔中的马腿最关键部位,那里大动脉和血管最为密集。

但是南宫宇没有打断马腿,而是让它们短暂失去行动力,奔跑中的骏马一下子不能跑了,就会摔倒,然后马车就会突然下沉。

马匹不能跑了,马夫就会用马鞭不断抽它们。家族的马匹,每一匹都是能日行千里的千里马,能力好的同时,脾气也很火爆,马夫这般抽打,马匹必定会发狂,然后马夫就被踩裂头盖骨死了。

马夫横死,马匹逃脱,南宫尘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外的,又下着雨,首先他的心理就会衍生出恐惧,然后南宫宇就能顺利出场了。

看看看看,前世的知识,也还是很有用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一系列行动中,有着力学、生物学以及环环相扣得多米诺定律,很显然,南宫尘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

“你有手铐吗……不是,你有绳子吗?”南宫宇环顾四周,说道。

“你想干什么,如果今晚我回不去,家父一定会怀疑的,你不怕被报复吗?”

南宫尘一脸警惕的说道,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能只身一人杀上长老堂的少年魔王,还会在乎南宫烈的威胁吗?

面对南宫尘,南宫宇一脸失望的说道:“没有绳子吗……没事,还有一种更直接的办法,敲断你的腿,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说着,南宫宇瞄上了南宫尘的膝盖,后者的两腿顿时猛的一哆嗦,什么是筛糠,现在就是。

“不,你不能敲断我的腿!我们无冤无仇的,自相残杀在家族里是大罪!”南宫尘急了,因为他想到了周家大少周虎,他不就是被南宫宇敲断了一条腿吗,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他害怕了。

他才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修炼也不错,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敲断两条腿,无疑是把他往后的命运宣判了死刑。

这个疯子……他说到肯定就会做到。

“可是,你还欠我一次生死斗呢,不断你腿也行,咱们练练?”南宫宇偏着头笑道,顿时又让南宫尘眼角一抽,生死斗,那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那是完全宣判了死刑!

见南宫尘不说话,南宫宇笑了:“这就对了,就断两条腿,很快的,断完我们再谈。”说着,南宫宇就四处巡视起来了,最后定格在那辆破烂马车上。

“咔嚓!”

马车的一角被一种大力生生扯下来,南宫宇手持一根木棍,轻敲着另一只手掌,朝南宫尘走来。

“不,不要,我说,我全部都说。”南宫尘面色扭曲,愤怒、不甘、仇恨,最后全部转化成了惊恐,他怕真的被敲断腿。

“我只知道她姓水,来自一个很神秘的长生世家,但是幼年时得了一种逼死的怪病,必须要你的仙骨开医治,所以我和她合作了,车断我的腿,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你真没骨气,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南宫宇笑着放下木棍,正当南宫尘松了口气时,他的嘴角忽然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放下的手又重新抬了起来,并且更加大力的对着南宫尘的其中一条大腿砸了下来。

“咔嚓……”

那是骨头碎掉得声音,接着就是南宫尘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啊……”

他几乎快要疼晕过去了,眼前一片漆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了,头发搅成一团,一条大腿,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不好意思,我还是砸下去了,不过我没有打在你的膝盖,而是你的小腿骨,可以接回来的,我发誓。”南宫宇歉意的笑笑,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责怪的说道:“刚才已经撂出狠话了,不实现我觉得很没面子,你怎么不配合我呢,没默契,还我族哥呢。”

“……”

南宫尘只觉得体内一阵气血翻滚,两眼死死的瞪着南宫宇,好像要把他生生吞下去似的。

我都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还砸下来呢!有这么欺负人吗!囚犯也是有尊严的!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现在就把你的断骨接回来,然后我们继续审问。”

无视南宫尘因为不不信任而显得有些惊恐的眼神,南宫宇蹲下来两手握住小腿骨断裂的地方,而后猛的一扯!

“咔嚓!”

南宫尘脸色再一次抽搐,一根根青筋暴涌,忍受莫大的痛苦。

能不痛吗?敲断骨头已经够痛了,接断骨更痛!如果这时有一把刀放在南宫尘面前,他恨不得立马自刎来结束这场痛苦。

“接回来啦,你试试看不能动,不能我继续,直到能动了为止。”

南宫尘差点没晕过去,继续来?还不如给个痛快呢!就算不能动也要装作能动的样子。

硬撑的男人一向没有好下场,很快,他的报应来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谈谈正是吧。”南宫宇站起来拍拍手掌,将手上的灰尘拍掉,而后笑着道:“把你之前说过的话语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南宫尘又重复了一遍,表示他会面的人姓水,来自一个很神秘且很强大的长生世家,连他也仅仅知道这么多,具体的,让南宫宇去问他父亲。

“啪!”南宫尘得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南宫宇打的。

“你敢设套让我钻?”南宫宇很难相信得问道,瞪大了眼睛,这么嚣张的人质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当我傻啊,去问你父亲,那老子还不被他拍死?他这么厉害我打不过!”

南宫尘快哭了:我父亲打不过你就来打我了吗?

“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南宫烈那老匹夫的儿子,而且我们又有仇,你还欠我一次生死斗,实力又比我差,不找你找谁?”南宫宇似乎来气了,很愤怒的朝他怒吼。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仇了,有仇的当场就给你报了……”南宫尘在心中嘀咕,很是委屈,除了那一次武学堂仗势欺他姐姐南宫兮芸,还有族比的生死斗,我们俩好像没仇吧。

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敢说出来他怕南宫宇用棍子招呼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好说的。南宫尘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

作为南宫烈和那个神秘家族之间的沟通人,南宫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不会再透露半个字的,当然是南宫宇不折磨他的话。

“你在骗我。”南宫宇忽然说道,眼中掠过一丝很危险的光芒,盯着南宫尘。

“我说的句句属实,半句不假,我可以发下天道誓言,天道在上,我为阶下囚,所言没有半句假话,违者让我……”南宫尘发起了天道誓言。

“你就是在骗我。”南宫宇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忽然笑容有些残忍的说道:“我审讯人时有个习惯,谁敢骗我,我就砸断他一条腿。”

“……”

没等南宫尘开口求饶,南宫宇就已经一棍子砸下去,这一次他动了全力。

“砰砰砰!”

木棍重重的抡下,下方的空间在一种恐怖的怪力之下,生生的爆开了,在南宫尘惊恐万分的眼中,木棍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擦!

“啊……”

他嘶叫出声,脸上的皮肉狰狞扭曲,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从他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滑落。

这一次,他的腿是真的断了,他想抽搐着颤抖,却发现使不上劲,到最后,那条断腿居然自己开始颤抖起来,就像一只被放进锅里剥了皮但是还未被煮熟的青蛙一般。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一个晚上第三次尝试这种断腿的感觉了,一次小腿骨断裂,然后被南宫宇接上,现在又断了,反反复复的剧痛,即便是心志异于常人的人,也会受不了,更遑论他了。

“痛了吧?”南宫宇蹲下身子笑着问道:“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你也一样,我从你的面部表情中看到了你再对我撒谎,你眼睛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证明你心虚,你的鼻子拱了供,鼻毛不长不会痒,那是你心虚的表现,还有你的嘴巴,在说话前先是嗫嚅了一下,那是你在思考语句顺序到底顺不顺畅。”

“你今晚会面的女人,她不姓水,是吗?”南宫宇笑容一分一分灿烂起来,声音却是极为阴冷:“告诉我,她的信息,我要知道全部,如果下一次在对我撒谎,断的就不止是你的腿了。”他把棍子挪到了南宫尘的两腿之间。

南宫尘的身体不断颤抖,那双眼睛,虽然在笑,但是却蕴含着一种戾气,这已经说明一切了——他真的会下手!

“我……我说。”南宫尘面如死灰,在即将到来的残酷面前,他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