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鬼医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神清气爽地等在了门口。他是十分想见一见传说中四大古兽中最凶狠残暴的白虎的,昨夜还差一点兴奋地没有睡着。等待的空档,他看见莫罕便调戏调戏,看见朱雀也亲近亲近,就这样在门口呆了好一会,也不见苏云缺出来。

鬼医实在等不下去,便动身一脚踹开苏云缺的房门,屋十分安静,没见到苏云缺起来活动,只听见床上不时传来几声哼唧。

鬼医疑惑地凑到苏云缺床边看到的景象令他吓了一大跳。只见苏云缺以一个平日他根本做不到的及扭曲的姿势瘫软在床上,嘴里还不时发出及细小的呻吟。

鬼医见状一蹦三丈远,弱弱地冲苏云缺问了句:“你这是……中了春情散?”

苏云缺一听这话作势就要起身,奈何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一动不能动。四肢百骸像是有东西在啃食,在爬,好不容易稍微可以动弹一下时,身上关节处便像是被腐蚀了一般酸痛难忍。

试了几次,也无法顺利起身,无奈苏云缺只能望着床顶,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转魂丹啊,老前辈,吃了之后浑身酸痛难忍,受大折磨不是你说的吗?”

鬼医这下子一拍脑袋,忙说:“坏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那……你觉着现下咱们还能即刻出发吗?”

苏云缺依旧保持着那像是快要起飞的姿势,虚弱地回应了一句:“你说呢?”

鬼医干笑了两声,说了句:“嘿嘿,你歇着你歇着,我不打扰你了,取药不急,咱们等你好了再走。”一边笑着,一边退出了苏云缺的房间。

千算万算,没成想阴沟里翻船,居然漏算了那转魂丹。这药的后劲可不是闹着玩的,苏云缺少说也要明天才能自如地活动起来,看来今天怕是又得耽误一天了。

正思量着,鬼医就被从药房出来的朱雀抓了个正着。

“你们怎么还没走,不是说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发吗?”朱雀看着鬼医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便疑惑地凑上去问问。

鬼医被问的一愣,缓缓开口道:“那个,苏云缺那小子病了突然病的严重。现在连床都起不来啦。”

一听苏云缺病的这么严重,朱雀十分担心地问道:“怎么可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鬼医一急便信口扯了个谎,应付道:“昨天夜里寒气重,许是那小子昨日吹夜风受了凉,今天就说那关节处疼的不行。唉,男人嘛,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不畅快的时候,你懂得。“

朱雀一见鬼医这些心虚的样子便知道他所言并非属实。心中便隐隐觉着有些事他们啦在瞒着自己。心下有些不快,便不愿给鬼医个台阶,非要打破砂锅搞个明白。

“懂什么?你一个不男不女的蛇,我一只只会喷火的雌鸟,懂什么男人?云缺小子身体向来结实,这突然一下子病倒,可别是又中了什么蛊毒,咱们快去看看!“朱雀说着就要往苏云缺房间里闯。

鬼医噘着嘴拦住朱雀,连忙开口说:“哎呀,您一个女人家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呢,你不要礼数,苏云缺那小子还要呢!“

朱雀一把将聒噪个不停的鬼医挥开,不耐烦地说:“什么礼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闯!”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你进其他男人房间!”鬼医抱着朱雀的胳膊,想把她往回拖。

两人一直吵吵闹闹好一会猜到苏云缺房外,门里苏云缺听到动静知道是朱雀又要硬闯一次男闺,便咬着牙,心一狠,两手一撑,愣是靠着床站了起来。

苏云缺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加快了动作,一步三顿地摸着墙,龟速往门口走去。

就在苏云缺马上要出道门栓,把门插好时朱雀残暴的怒吼生在门外突然响起。

“云缺小子,老小子说你病了,我这就进来看看你!”那声音中气十足,好像是附在苏云缺耳朵边上喊出来的一样。

说罢,震天的敲门声响起,惊得苏云缺浑身一抖,差点瘫软在地上。他赶忙扶着门,把门栓插好,随即安心地笑了。

“苏云缺,开门啊!”朱雀在门外依然大声地喊着。

“哎呀,都跟你说了这小子他起不来!”鬼医依旧拼命地拦着。

突然,门外没有了动静,苏云缺慢慢放松绷紧的一根弦,正要转身回床上时,那门突然之间被一股强力猛地掀开,苏云缺现在不方便,也来不及闪躲,猛地被两扇门给掀飞了出去!

门口到桌角,这距离不近不远,苏云缺刚好腾空了几秒钟。他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又是这样被粗鲁地对待,便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石头地上。

门口的朱雀和鬼医并不知道苏云缺在门口,朱雀便把鬼医甩在一边,凶狠地让他闭嘴,鬼医当即便禁了声。

于是朱雀拿好姿势,使出了八成的力道,使劲将那门踹了开。门开的一瞬间,两人就看见苏云缺以一个非常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的声音之清脆,害得鬼医差点以为那石头的地面快要叫这小子砸出一个坑来。

鬼医和朱雀连忙跑到苏云缺身边,把他搀起,谁知苏云缺像是贴在了地上一样,打死也不愿意抬头。

鬼医知道苏云缺疼,是真的很疼。那地是他为了平日活筋通络特意铺的极坚硬的鹅卵石,为了达到按摩的功效,有特意做的凹凸不平。可想苏云缺一身的酸痛又重重砸在那地上是有多疼。

鬼医一脸地不忍,头一次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雀,朱雀抱歉地笑了笑,两人就一边劝一边轻轻地吧苏云缺从地上抠起来。

朱雀一个大力使出来,苏云缺这羸弱的身体便从地上挺了起来。两人见苏云缺双眼通红,几乎快要飙出泪来。鬼医连忙把苏云缺的脑袋抱住,冲着朱雀挤眉弄眼说:“走走走,看什么看,看把云缺小子给委屈的!”

朱雀抱歉地挠挠头,说:“云缺小子,你先慢慢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鬼医把苏云缺抬起来放到床上,看着苏云缺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鬼医叹了口气,暗叹道,这命苦的孩子啊,真是造孽,造孽啊!这朱雀性子烈又莽撞,愣是像个大小伙子一样闯进了苏云缺大姑娘的闺房。看着苏云缺一副贞操不在的悲惨模样,鬼医觉得应该给他一点自己舔伤的时间,于是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苏云缺留着两套海带宽泪,躺在床上,感叹着自己的命怎么能那么苦呢!

一边药房里的莫罕,看着刚才闹出惊天动静的几个人,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桃仙儿,一脸惨痛地说:“难怪你宁愿当个活死人也不愿意跟着几个人呆着,三个人加在一起,怕是一个看不住能把这山头给点着了!”

莫罕摇摇头,拿着背篓下山去采鬼医保养手用的药材去了。

傍晚,朱雀正襟危坐在大厅里,鬼医缩在大厅正中央一个屁股大小的凳子上,畏畏缩缩地不时瞟几眼严肃的朱雀。

“说!你跟云缺小子到底瞒了我什么?”朱雀两眼一眯,危险地盯着缩在面前的鬼医。



“没有啊!“鬼医四处扫了几眼,最后小声回答道。

朱雀心下一急,拍了下桌子,大声道:“不可能!云缺小子这样子一看就是吃了什么药留下的副作用,那分明不是什么风寒导致的,说!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是打死也不让你们去找白虎!“

鬼医一听心里一惊,到底还是没有瞒过朱雀的眼睛。鬼医暗叹了一声,低着头,小声说道:“哎呀,没有。就是那天,我给云缺那小子喂了一颗转魂丹,他吃了之后功力大涨,才能如今有这身天境二级的修为,这点副作用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朱雀一听便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她就知道,那天苏云缺使出九转回罗咒的威力惊得她发抖,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以苏云缺当时的修为就是榨干他也使不出来。但是见苏云缺发功后修为精进,她也便以为是自己多心,说不定苏云缺那小子真的不小心撞见了什么法门,逆天运行了一次也说不定。现在看来,果然是鬼医那老鸡贼给了苏云缺一条捷径,让他瞬间就升了级。

鬼医见朱雀不说话,以为这是生了大气,连忙讨好地冲她笑了笑,开口小声说:“好啦好啦,人家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怪我们,成不成?”

朱雀听话笑了笑,无奈地说:“怎么怪你们啊,药都已经吃了,苏云缺也精进了修为,他又有天晶指环做庇护,那白虎估计也奈何不了你们。想来为了寻药,你们也是费了大心力的,我也不拦你们了,等苏云缺好了,你俩去便是了,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鬼医一听,眼睛一亮,知道朱雀这是原谅了自己,便高兴帝抬起头冲朱雀开怀一笑:“朱雀,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