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机械中心城（6）
人类存在的奥秘不在于活着，而在于寻找为之而活的目标。
机械也同样如此。
如同有灵智般，寻觅着属于自己的共鸣者。
它们本就是科技发展中的众多必要衍生物中的一类，只不过，能
够发挥的作用似乎比其它的东西要更大些罢了。
而且，一不小心，也会致命。
——《重创星纪元.机械中心城主
管理事老板娘.喰梦》
不过，阿瑞斯的想法也是正确的，因为此时此刻，洛城几人确实
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阿澜！”
砰！
一声闷响，凌澜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痛，整个人连带着苏诺一起，
倒地飞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
低头一看，只见钢丝竟然从他的右胸穿了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
他的衣襟。
“阿澜！”
洛城怒目圆瞠，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难以名状的愤怒。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从小便说凌澜是自己童养媳的缘故么？
不，不是，不是这么单纯的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从凌澜刚来家里的时候，自己便觉得，这个小弟弟又白又软，安
安静静的，不像洛琳那样端着老派，也不像其他人对自己总是含着异
样的眼光。
他总是那样静静的。
不开心的时候会抿着嘴，轻轻地把你的手拍到一边。
开心的时候又会抿着嘴，笑得两眼弯弯，跟月牙一样。
不哭不吵不闹。
他很懂事。
一瞬间，洛城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懂事得让人心疼。
嘶吼着挥剑，洛城瞬间转变方向往喰梦那边冲去。
“我杀了你！”
懂事得，就连受伤了，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躺着。
“老洛！不要冲动！”聂四夕见状，急忙大声喝止。
但洛城仿佛没听到一般，眼中只有那个将凌澜打伤的黑袍人。
长鞭甩出，洛琳的身影在钢索密林中灵活穿梭着：“聂二，配合
我哥！”
“什么聂二什么聂二！对学长尊重一点啊你！”
不过虽然这样吐槽，但聂四夕还是很快地纵身加入了进去。
“苏诺，帮凌澜处理好伤口！”
守在凌澜身边的苏诺一边慌张地寻找可以用的药物，一边回答道：
“好...好的！”
我真的好没用！
眼眶溢满泪水，紧咬下唇，苏诺鼻子通红，一脸自我厌弃。
总是拖大家后腿！
不过其他人显然也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她这边。
该死，这家伙下手居然这么狠，把小学弟伤那个样子。
这样想着，聂四夕紧随洛城身后，头顶，洛琳鬼魅般的身形快速
穿过，三人形成了围攻。
利剑，镭索，暗器类。
性质不同的三种攻击，从三面而来，换做平常人可能早就丧命于
此。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遇见的，是身为机械城主管理事，具有绝对
力量的喰梦。
洛城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但很快，一根钢索从他面前冲天而起，瞬间将他震飞出去。
“力量不错，速度有点慢咯~”
“洛琳！”
随着聂四夕的话音响起，少女的身影穿梭于钢索间，瞬时出现在
洛城身后。
像是心有灵犀般，洛城似乎知道了她想做什么，径直将长剑甩出，
朝着喰梦的方向飞去。
喰梦轻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钢索便挡住了那把红色的长剑，
不过，这次她的预判似乎出现了点小误差。
就在钢索与洛城长剑相接的那一刻，淡淡的冷香顿时钻入她的鼻
翼。
这是......
下一秒，破空的凌厉之声从斜上方传来。
喰梦堪堪躲过，循声望去，谁知紧接着一双修长的长腿从她的后
方袭来，竟是直接将喰梦的头部紧紧包夹住。
“干得好！”
聂四夕见状，飞檐走壁般穿索而过，手中的铁扇也在一瞬间扇翼
合并，尖锐的刀刺从顶端冒出，变成了一把精致的铁柄锋刃。
就在几人以为即将成功之时，喰梦的笑声蓦然响起。
“呵哈哈哈，不错，不错......”
“阿瑞斯说得没错，你们确实非常不错。”
“这个年龄能有如此的打斗技巧和团队协作意识，就同龄人而言，
你们确实很优秀，但是嘛......”
只见喰梦抬手把住洛琳的小腿，往前一扯的同时转身，一记重拳
狠狠地击在她的腹部。
“洛琳！”
“琳琳！”
洛琳的身体顿时如同断线般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而面对已经来不及撤回自己行动的聂四夕，喰梦则是从地面蹬起
半空之中，一脚将其踹回沙砾上。
“还不够啊......”
“你们这点本事，要是真去到了那个至高领域，恐怕连东西没捂
热就被碾成渣渣了吧！”
落地的那一瞬间，聂四夕只觉得自己仿佛五脏六腑移了位，震得
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这个人，好强！
“聂学长！”
喰梦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光，隐隐有在失控边缘的模样。
“与其苟延残喘着去送死，不如现在就把命交给我......”
喰梦手中泛着银光，那是之前刺伤凌澜的钢丝。
“你说对吗？”
伴随着她的脚步声渐近，聂四夕心中泛起一阵恐惧和害怕。
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用力地想让自己动起来，但不知为何他的手脚却像是全然没了知
觉般，无论他怎样使力，就是无法挪动分毫。
该死！
身后的喰梦这时也已经完全到了他的身边，高举着手，斗篷下的
脸有些诡异。
“死吧。”
“住手！”
一道男音与此同时响起，不远处传来摩托的激烈轰鸣声。
往侧后方看去，那人不是阿瑞斯又是谁！
“阿瑞斯老师！”
苏诺激动地大喊起来，牢牢将凌澜挡住的娇小身体也不由得稍稍
放松。
终于.......老师终于来了......
被打断的喰梦看着来人，听不出语气里是不悦多点还是其他什么：
“阿瑞斯......哼，来得挺及时。”
粗略扫过周围人一眼，见他们伤的伤，倒的倒，笑里藏刀道：“要
是我再不来，是不是就该给他们几个收尸了？”
随后，他又将目光定格在喰梦脚边，不知伤的轻重的聂四夕，危
险地眯起眼：“而且，我觉得这次回去，我们可以好好地交流学习一
下。”
“你有点不知分寸过头了，喰梦。”
勉强站起的洛琳脚下有些不稳，紧握镭索，看着眼前这一幕，心
里疑惑的同时，也升起了对阿瑞斯的警惕心。
他们，认识？
周围的空气逐渐凝滞起来，他们就那样互相僵持对峙着，谁也不
肯退步半分。
不过，一道浅淡的男声蓦然打破局面。
“嘶......老板娘，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而看到出声的人后更是吃惊。
“店小哥？！”
—————
沙漠旅店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看着负伤的一行人，阿瑞斯又叹了口长气。
啧，伤成这样，回去过后那老头子和小姑娘又该在我耳边一直念
叨了。
尤其是......
想到这儿，他将目光转向躺在洛城怀里的凌澜，可能是因为失血
过多的原因，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不过幸运的是伤口处理得还算及时，没有受到感染，不然的话，
在这大漠里面，那才真的麻烦了。
嗒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地响起。
门被突然推开，消失了许久的谢木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老师！”
“聂学长！”
“木头！”
虽然在路上被店小哥告知了一切，但是等他看到难得狼狈的一行
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伤势最重的凌澜。
“老洛，凌澜他......”看着洛城低垂的头，就算不用想，他也知
道现在的洛城心里有多难受。
轻叹口气，一旁的聂四夕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问道：“木头，你
这家伙倒是躲清闲了哈！我们在这里打得激烈，你跑哪里玩去了？”
聂四夕挠挠脸，也是满脸不解：“说到这个，我也很奇怪......”
“当时我本来是在追你们的，但在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沙，遮
住了面前所有的视野，我就不得不在原地停驻一会儿。”
“然后本来想着也就那么几秒钟而已，谁知道，等我再次看清楚
面前的景象时，你们却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儿，聂四夕吃惊道：“这么怪异？木头你该不会是在唬我
们吧......”
听此，谢木对着聂四夕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我吃饱了撑的我
唬你？”
阿瑞斯见状，提溜着还没恢复的聂四夕坐下，开口道：“谢木说
的，并不是唬人。”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洛琳抬了抬眼皮，她身边的苏诺动了动，低
垂着眼眸，少见的没有出声。
“对吧，喰梦？”
这时，众人才重新将注意力投放到靠窗的那个黑裙女人身上。
柔顺的黑色长发自由散落在脑后，黑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紧致丰满
的姣好身材，刘海之下，是一双宛如鲜血般火红耀眼的眼眸。
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谢木不自觉地出声：“喰...喰梦理事。”
洛城梳理着凌澜发丝的手顿了顿，苏诺抬起头，聂四夕一把勒住
他的脖子，小声问道：“木头，你认识这个女人？”
谢木愣了愣：“这个......”
“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喰梦笑着开口，“当初机缘巧合之下，
救了这孩子一命罢了。”
对此，聂四夕半信半疑，看着谢木：“是么木头？”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警告和不赞同的含义，带着仿佛可以刺穿人心
的寒意。
“啊...嗯。”连忙低下头，谢木勉强笑道，“大概五岁的时候，我
和哥哥被丢在大漠里，恰好被喰梦理事发现，才有幸得以活下来。”
听到这里，聂四夕又问道：“你还有个哥哥啊木头？怎么从未听
你提起过？”
“啊......那是因为我哥他......”
门外人影闪过。
站在墙边的阿木静静地听着里面青年的轻声低语，嘴角越发紧绷。
手臂青筋暴起，掌心握得越来越紧。
整个人被掩盖在黑暗之中，眼神低落幽长。
抱歉......
————
看了看手腕上光脑显示的时间，阿瑞斯轻咳几声：“时间也差不
多了，现在我正式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女士。”
说罢，他站起身。
“喰梦，机械中心城的主管理事，也是城内所有事务的决策者，
掌管着整个机械中心城的核心。”
“同时也是你们本次课程内容的任务对象。”
......
“什么？！”
聂四夕和苏诺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而聂四夕更是直接冲上去抓住阿瑞斯的衣领，阴恻恻问道：“所
以这都是你安排的？”
阿瑞斯看着他近距离的俊脸，笑道：“你这就说得不对了，事实
上这是你们阿尼老师的建议哦~”
聂四夕笑得咬牙切齿：“但是你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吧？”
“是的哟~”
“那你是故意落后的，对吧？”
“唔，真要说的话，也有这个原因啦~”
额头青筋一跳，聂四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是可忍熟不可忍！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砰！
这是听着都肉疼的强劲一拳。
“他哥的你这个混蛋伪君子！我就知道你带队绝对没憋什么好
屁！”
嘶！
聂二这家伙，下手来真的啊！
“就因为这些破课程，让凌澜受那么重的伤吗！”
看着怀里脸色依旧苍白的凌澜，洛城眼神暗了暗，手也不自觉地
握紧了他垂在一旁，微凉的手。
“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这个破课程重要！”
砰！
又是一拳。
阿瑞斯不慌不乱地往后闪退两步，盯着面前如同发怒的小狮子般
的聂四夕，眼里流露出淡淡笑意：“凌澜受伤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
意料到的，是我的失误，对此，我也十分歉意。”
“而至于课程方面......”
“关于这个，我想，可以让喰梦理事给你一个满意地答复。”
说着，阿瑞斯便缓缓往一旁走开，露出喰梦完整的身形。
女人嘴唇红得艳丽，同她那双血红的眼眸一起，在黑裙的衬托下，
下闪耀着美丽又神秘的光泽。
“人命和课程，哪一个更重要？”
阳光在房间里轻盈地舞动着。
“我不知道。”
聂四夕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你！”
“不过......”
“‘不要让那群小兔崽子轻易地完成任务，拿到心仪的武器，务
必’，阿尼小姐是这样告诉我的。”
......
这下不只是聂四夕，就连洛琳都傻了一下。
“哈？”
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阿尼老师吗！
几人像是瞬间泄气，浓重的疲惫感顿时顺着四肢朝全身上下蔓延
开来。
突然，有种无力感。
这算什么？
考验吗？还是测试？
见他们一个个瞬间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喰梦不禁捂嘴轻笑。
“果然和阿尼说的一样，不经打，倒是挺好玩的。”
阿尼老师！！
阿瑞斯适时出声：“别逗他们了。”
对此，喰梦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扫过几人，目光在苏诺的身上格
外停顿了一下。
“这是阿尼和阿瑞斯联系我时，讨论出的，对你们实战最好的考
验方法。”
“只不过我可能在实战过程中很容易兴奋，所以稍稍有些没收住
手，不过倒也不会致命啦~”
不会致命是什么判断标准啊！
“刚刚，是你问的，人命和课程那一个更重要，对吧？”喰梦盯
着聂四夕笑道，“那么在此之前，我问你个问题，如何？”
聂四夕咽了咽口水：“你说。”
将身子全部靠在窗沿上，喰梦眼神犀利地问道：“如果，今天你
们遇上的不是我，而是一群想要你们命的亡命土匪，你会怎么做？”
“逃跑？求救？拼死抵抗？还是说......”
“就此认命？”
聂四夕张着嘴，想说，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这只是一场算不上考验的考验而已。”
“否则，谁又会再去听你所谓的，人命与课程相比起来的重要
性？”
天真而又单纯的想法，有些可爱。
思及此，喰梦拍拍手，喊道：“阿木，把盒子拿进来。”
话音刚落，众人都十分熟悉的店小哥便抱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盒
子从门口转角进来。
阿木？
谢木听着这个名字，心里陡然而生出异样的感觉。
示意他放下后，阿木点点头，便退到一旁去。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退的时候，默默地退到了距离谢
木不到半尺距离的地方。
借着余光扫过那双突然出现在身旁的黑靴，谢木心里的异样感越
发地重了。
果然，很奇怪。
指尖轻轻划过箱面，喰梦笑道：“这里面，是你们本次考验通过
的奖品。”
“你们需要的武器，就在里面。”
头还有点眩晕，凌澜难受地皱皱眉，睫毛微微颤动，似是要醒来
的模样。
“阿澜？”
洛城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挠痒般，柔和得紧。
听到喰梦的话，苏诺忍不住问道：“喰梦理事，你的意思就是说，
我们都通过的本次的课程考验了，对吗？”
喰梦环抱着胸：“嗯哼，不然呢？”
可是听到这话后，苏诺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反而低头捂着
脸，声音颤抖：“可是，我这样的人真的能算作过关吗？”
“苏诺......”
“我...我什么也不会，除了会用脑子外，我其他的，什么都不
会。”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
“我很没用，在大家都在努力的时候，弱小，不会任何实战技能
的我只能拖大家的后腿，甚至就连......就连凌澜也是因为保护我，才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听着少女的倾诉和自我埋怨，喰梦闭上眼，嘴角含笑：“所以呢？”
“所以。”擦去泪水，苏诺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在我没有提
升到足够的实力前，我拒绝拿到任何相关武器！”
“因为我还没有，取得它的资格！”
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众人。
“喂喂苏诺。”聂四夕开口劝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你真的
拒绝了话，那么就意味着你本次的课程失败。”
“身为天问班的学生，你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聂四夕严肃凝重的表情让苏诺心头猛然一跳，那是她从未在这个
一直开朗阳光的学长身上看到的凛然神色。
课程失败......很严重吗？
“天问班的课程失败一般意味着两种可能性。”从一开始就默不
作声的洛城开口道，“第一种就是延缓毕业时间，毕竟课程失败后，
那肯定课程的进度也不一样了，当然这也和个人的心态有很大关系，
焦虑，迷茫，都有可能影响课程的发挥。”
“至于第二种，也就是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性。”
“剥夺天问班的学生身份，降级到普通层班级不等。”
洛城的解释，无疑在苏诺的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剥夺......天问班的身份？
听到这儿，喰梦也来了兴趣：“这么严重啊？”说着，又转头看
向苏诺，“如何，还要坚持原来的想法吗？”
这是苏诺第一次体会到焦灼的情绪。
手不自觉地捏紧衣摆，咬紧下唇。
怎么办？
如果答应了，那么就有可能被剔除班级名额，那样的话，我为了
来这所做的一切努力又算什么？
可是，如果接受了......
眼中泪水满溢。
我又怎么甘心？
见她如此纠结难下的模样，喰梦托着腮，叹口气，也不知是在嘲
讽还是在赞扬。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总是一根筋犟得可笑，又可气。”
“弱小，又如何？”
陡然降下的声调，听得人不寒而栗。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难道就都是强者？”
看着窗外一片枯黄大漠的景象，喰梦面无表情道：“我们人类至
今生存在这个宇宙中的奥秘又是什么？”
“你，有思考过吗？”
在这片大漠中，只要有风经过，那些随风而动的沙子便会跟随风
的脚步四处奔跑。
细小的沙砾很快便会将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所掩埋，但却不会
将他们吞并消失。
就像从古地球文明传递至今的星际文明一样，时间的洪流在记忆
中的奔腾不息，但它自始自终无法冲刷掉带给我们传承的内心的颤动。
“人类存在的意义不在于活着，而在于寻找为之而活的目标。”
“机械和武器，也是如此。”
细细抚摸着手腕上的那串钢丝手环，喰梦缓缓道：“如同有灵智
般，寻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共鸣者。”
“所以，为什么要担心自己弱小？”
“人类本就是整个已知宇宙中，最脆弱的存在。”
“担心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
慢慢靠近那个已经听得愣神的少女，喰梦笑道：“武器所存在的
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弱小之人吗？”
“守护自己的主人，为自己认可之人奋战，这才是机械中心城里，
每一把武器的最终夙愿。”
作者有话要说：
苏诺可以说是六人中最弱小的一个，与她的家庭因素以及真实背
景有关，嘿嘿嘿，总之，继续往后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