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思议的执棋者（1）

我们的推测以一个超级文明而告终，这个超级文明综合了太阳系所有的生命，它不断地进步和扩散，以太阳为中心向外扩散，将非生命转变为有思想的智能。
接下来的研究，在未来的时间，会带给我们不同的可能性。
我们可以根据生命设计自身的能力，将其发展分作三个阶段：
生命1.0（生物阶段）——靠进化获得硬件和软件。
生命2.0（文化阶段）——靠进化获得硬件，但大部分软件由自己设计。
生命3.0（科技阶段）——自己设计硬件和软件。
而我们的“星火”项目，其实换言之，也就是处于这个生命3.0的阶段。
而且我想，在之前应当有人同你们说过这样的话：
科技赋予生命一种潜能，它能实现前所未有的繁荣，也能让 生命自我毁灭。
——《重创星纪元.最高研究院项目主导.林海》

苏诺心中惊骇难平。
即使早有猜测，但她也实在想不到。
司命大师兄，竟然真会与这等诡异之事有所牵连。
攥紧手中的混天绫，凌乱的心境让她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整个人就那样警惕地站在原地，心脏跳动得格外快，整个黑夜的氛围，寂静得可怕。
月光下，司命的眼神愈发冰冷，他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白袍人暂时停止攻击。
只见他缓缓走向苏诺，每一步都似乎在压迫着她的神经。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当是前不久，从克塞洛纳学院过来的那几个小孩……”
“其中之一。”
苏诺勉强压下心头的慌惧，抑制住自己的强烈情绪道：“那，那又怎么样？”
司命抱着双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动。
“你不应在这里。”
听此，苏诺更加慌乱起来，强作镇定，但声音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
“我，我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不行吗？”
这般好笑幼稚的借口，不禁让司命嗤笑出声。
“睡不着？散步？”
月光下，他眼角的那颗泪痣衬得他整个人分外妖冶。
“散步到十多里开外？”
这话问出，纵然是苏诺再如何想找借口，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
“这个嘛……”
女孩不会撒谎的心虚模样在司命眼里，分外熟悉。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
随意摆摆手，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其他四名白色制服的人顿时大惊。
“大人！”
而司命也只是单手制止他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也没回道：“还不走？”
本以为女孩会抓紧来之不易的机会离开，但苏诺接下来的做法，却着实出了他意外，并且……
幼稚得他想笑。
“不。”
苏诺死死地盯着司命，目不转睛道：“在走之前，我想问大师兄一个问题。”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什么问题？说说看。”
晃过他们身后那近二十多名的实验体，苏诺紧咬下唇，问道：“你们身后的人……”
“是不是…有关人造活体实验的实验体？”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蓦然，司命身后的四名白袍人不禁发出大笑，就连司命也没忍住，语带嘲讽。
“那，又是谁教你如此大胆，且愚蠢直接的询问方式的呢？”
“尤其是……”
“你还处在如此不利情况下的状态。”
顿时，苏诺面色尴尬，隐隐可以感觉到她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司命打断她的思绪，语气不容置疑。
“回去，忘记今晚的一切。”
“这样，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但苏诺却咬紧牙关，莫名固执。
“不，我不走。”
“除非，你告诉我答案。”
对此，司命叹了口气，似乎对苏诺的执拗感到无奈。
同时也感到万分可笑。
“有些时候，我是真不懂你们的心思……”
“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
话音未落，司命身形一闪，已至苏诺面前，一掌拍出，掌风凌厉，带着阵阵寒意。
苏诺急忙挥动混天绫抵挡，但司命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混天绫竟被震得微微颤抖。
后退几步，身形踉跄，险些摔倒，但她迅速调整姿态，再次迎上。
然而，双方实力悬殊，苏诺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衣衫被划破，几道血痕显现，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生命，是多么可贵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却不珍惜呢？”
“而且，我还给过你两次机会。”
司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惋惜。
“我本不愿与你动手，但你既然选择站在对立面，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司命再次发动攻势，这一次，他不再留手，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苏诺的要害。
苏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应付得十分吃力。
而此时，司命身后的四名白衣人，都还没有开始动作。
啪！
苏诺的防御被司命趁她分神之际给一掌破掉，而后她整个人便如同碎布娃娃一样，往正后方摔去。
不远处，一截断裂的木枝隐隐显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金属扑克牌如同锋利的刀片，划破夜空，精准地击中了司命的手腕。
司命吃痛，攻势一顿，迅速退至一旁。
而苏诺那边，也被一只手臂稳稳接住，落入清香的怀抱里。
苏诺紧张得牢牢合上的眼睛，在感觉到安全的那一刻瞬间睁开，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人。
“澜哥！”
苏诺惊喜交加，她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凌澜出手救了她。
但是……
澜哥不是已经回宿舍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凌澜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手中的金属扑克牌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明亮的耀眼光芒。
“果然是你，大师兄。”
司命狭长的眼眸微眯，短短打量审视对方一番，道：“你是之前，昏迷那个？”
凌澜没有回答，而是先将苏诺轻轻放下，动作轻柔。
“没事吧？”
苏诺连忙应道：“没事没事澜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方才我们明明是一起回宿舍的啊……”
凌澜摇摇头，无奈一笑，音调微微上扬。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话一出，便直接让苏诺噤了声，眼神四处乱飘，整一个心虚地模样。
“啊…啊哈哈哈…这个嘛……”
凌澜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不留痕迹地将她挡在身后，直视着不远处的司命，目光隼利。
而司命，也紧锁在他的身上。
“你这时间，来得倒是及时。”
“要再晚个那一两秒，指不定你面前的这女孩，就没了呢。”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苏诺缓缓转向身后，那截泛着寒光的木头正直冲冲地正对着自己。
苏诺顿觉后怕，连忙又往上走了不少。
凌澜指间扑克数量变换，瞬间“噌”地又多冒出了好几张。
锋利的扑克牌，在月光下晕染出冰冷的侧光。
“大师兄，何故如此？”
面对他的问题，司命并未多言，只不过……
缓缓抬起右手，四周似有金色光华流转。
无数分子在他手中聚散，重组。
“难道，你们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们......”
“多言必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