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思议的执棋者（4）
我们的推测以一个超级文明而告终，这个超级文明综合了太阳系所有的生命，它不断地进步和扩散，以太阳为中心向外扩散，将非生命转变为有思想的智能。
接下来的研究，在未来的时间，会带给我们不同的可能性。
我们可以根据生命设计自身的能力，将其发展分作三个阶段：
生命1.0（生物阶段）——靠进化获得硬件和软件。
生命2.0（文化阶段）——靠进化获得硬件，但大部分软件由自己设计。
生命3.0（科技阶段）——自己设计硬件和软件。
而我们的“星火”项目，其实换言之，也就是处于这个生命3.0的阶段。
而且我想，在之前应当有人同你们说过这样的话：
科技赋予生命一种潜能，它能实现前所未有的繁荣，也能让 生命自我毁灭。
——《重创星纪元.最高研究院项目主导.林海》
“娜拉！”
司命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死死地盯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娜拉将两人随意放在地上，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淡声道：“也许你也可以将我这当作是……日行一善？”
听此，司命哪能不知道她这是在抵自己？
“你不该来这儿。”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脆弱易碎，又掺杂着无数繁杂的思绪。
耶律娜拉目不斜视，看着面前男人熟悉俊美的眉眼，问道：“为什么？”
“是担心我吗？”
听完，男人神色并不算肉眼可见地慌乱。
“并非如此。”
只听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只不过，不想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足够冷漠，足够无趣。
换作是以前，说不定耶律娜拉早就和他吵起来了，不过现在……
耶律娜拉微扬嘴角，心情是说不清地，莫名地好。
“是吗？”
夜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仿佛在亲吻，又仿佛在搁礼。
司命的眼神在耶律娜拉坚定的目光中逐渐复杂，他轻叹一声，似乎想要说服她。
“娜拉，回去。”
“不要任性。”
而耶律娜拉只是再上前一步，微微眯起双眸。
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异常坚定。
“不要。”
司命脸色一僵。
“你……”
只是不等他说完，耶律娜拉便道：“收手吧，司命。”
司命身形一顿，抬眸，眸光瞬间冰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耶律娜拉自顾自地往前，脸上是司命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当然知道，而且十分清楚。”
“复仇，这是一直以来支撑我们活下来的理由。”
“但是……”
耶律娜拉直视着司命，仿若直穿他的心灵。
“现在这个理由的手段，似乎已经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女孩的眼睛亮得可怕，让司命几乎不敢与之对视，但他依旧用故作生硬的语气重复道：
“你回去。”
但是耶律娜拉依旧摇摇头。
“不。”
司命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冷冷地注视着耶律娜拉。
“娜拉，你确定吗？”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靠善良和仁慈就能改变的。”
“只有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低头！”
“才能……！”
“为惨死在黑夜里的他们，报仇！”
司命近乎嘶吼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向来冷静自若的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耶律娜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你我都曾是受害者，我也像这样无比憎恶这个世界过。”
“我厌弃这个世界，厌弃一切人类，厌弃自己。”
“也渴求最强大的力量。”
“但是……”
耶律娜拉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俊朗阳光，却变得如此偏执的男人，心尖不禁酸酸麻麻，针刺一般疼。
“现在的我，却只想与你好好的活下去。”
司命的神色一凛，微微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别开头。
“开什么玩笑，痴人说梦。”
“我们现在，不依旧活得好好的？”
虽说知道男人是故作冷漠和无情，但耶律娜拉依旧难受。
心脏，就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一样，窒息，闷痛。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复仇的执念已经困住了我们太久的时间，久得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如果可以，我希望剩下的时间，你可以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嗫嚅着，女孩唤出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称呼。
“……哥。”
空！
司命身心皆是一震，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娇小的女孩，愣是唇启又合，不知过了多久，才声音颤抖着说出话：“……你，刚刚又叫我哥了。”
一旁的凌澜和苏诺目光相对，显然对目前的情况发展也是一头雾水。
耶律娜拉咬紧下唇，眼角似乎有光闪过。
“哥……我们回家，好么？”
这是小魔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近乎撒娇和乞求的要求，要是换做在平时，他肯定立马答应，但是现在……
司命咬紧牙关，猛然转身，抑制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道：“将他们……抓起来！”
话音刚落，瞬间，四名一直潜在暗处的四名白袍人便迅速将三人团团围住。
“司命！”
耶律娜拉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不禁怒吼。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司命则只是单手负手而立，自然垂下的那只手紧握。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娜拉。”
“在所有事情彻底结束前，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另外两个……”
司命斜睨那两人一眼。
“先拖回去。”
闻此，凌澜立刻将苏诺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靠得越发近的几人。
耶律娜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望。
“你真的变了。”
“现在的你，已经被仇恨和野心蒙蔽了双眼。”
司命的脸色瞬变，他愤怒地吼道：“娜拉，够了！不要再用你的天真来指责我！”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改变什么？”
耶律娜拉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指责你，也不是来阻止你。”
“我是想要和你谈谈，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开始，找到一条更好的路。”
司命抬头，望着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的圆月，神色惘然。
“重新……开始？”
良久，他缓缓垂下头，粲然一笑。
只是，笑得格外惨淡，凄凉。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娜拉。”
“我们都被命运紧紧束缚着，只能按照它的轨迹前行。”
“一切……都晚了。”
看着男人一片阴霾，偏执疯狂的模样，耶律娜拉嘴角微扬，那是被气得嗤笑出声。
双手一挥，顿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紧接着，她的双手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分子重组技术瞬间启动。
只见两道光芒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最终凝聚成两把泛着美丽蓝色光芒，锋利的蝴蝶刃。
“多说无益。”
“亏得我还想和你好好聊聊，结果屁用没有。”
“老娘今天就要把你给，彻底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