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失去我,他说这不公平,他不能因为有了女朋友,就是去朋友。”秦慕童继续说着。
“童童,我是有节操的人,可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了好吗?”严子陵已经忍无可忍了,恨不得对着阳台外大喊“周旭海这个贱男人。”可是看在秦慕童的面子上,她还是一咬牙,忍住了。
“你确定他是个男人吗?”严子陵的厉声质问已经传到了楼下,让楼下经过的八卦分子们不由自主地朝上面望来,幸好楼层较高,也不能看见,不然的话,这脸面就丢大了。
严子陵对周旭海的印象那是直线下降,觉得这个男人的人品一定是负的。人的贪心也该有个度,你说有那个男人会对前任说,她和现任一样重要。过着这天气雨下多了,这男人的脑子也就随着进了水,还没来得急抽干呢。好好的一个大学生,怎么要放弃治疗呢,严子陵这是百思不得其解。
“童童,你要去见他吗?”这是严子陵最最担心的事情,你说这一见面的,该忍不住又旧情复炽了,依着秦慕童的性子,这为了爱情,还真不知道怎么就冲昏了脑子。
“去,我也想给自己一个了解。”
“了解,童童,你舍得吗?你的恨是因为带着爱,这很危险的。”这么一折腾,严子陵俨然就变成了一位资深爱情专家了,说的话语那是一套又一套,道理层次不穷,头头是道。
“可我能怎么样,一直这么鸵鸟精神,不是办法,我不想他成为我心里的阴影,每每病发,就会痛不欲生,你知道吗,唯有自己去面对,我才能正真走出啦,才能面对我以后的人生。我不想在陷入他给我画的牢笼里了,亦都不想自己画地为牢。”秦慕童的泪水又倾泻而出,比这阳台外的雨势都大。
“也对,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都不是你的解药。”想想秦慕童的话,这也是很有道理的,“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了。”这种事情,秦慕童始终想独自面对。
外面的雨势见长,秦慕童撑着把伞就出门了,本来严子陵想悄悄尾随而去,却被秦慕童再三告诫,于是只好作罢。
无奈之下,严子陵只能拨通了顾倾的手机,把大致情况和顾倾说了一下。
“周旭海的事情,我也有耳闻,子陵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童童不会吃亏的,我马上就出门,应该能赶上。”隔着电话,顾倾就差拍着胸脯和严子陵保证了。
“顾少,那就拜托你了,整个下午,童童情绪都不好,你得看紧一点。”严子陵还是放心不下,又再三叮嘱道。
“知道啦,严保姆,我一定把你家童童完好无缺地交到你手上。”顾倾打趣的说道,“你要再不挂电话,我可要赶不上了,到时候,你后果自负哦。”
严子陵明白顾倾的着急,因为她隔着电话就能听到顾倾下楼梯奔跑的声音。
见面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是秦慕童不甘心,就这么连面都没见,周旭海独自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了,好像漠视了自己的存在一样,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秦慕童一直想求个答案,至于还爱不爱周旭海,就连秦慕童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沿着校园小道,这段熟悉的路程走了有大半年了,来来去去,已经了然于心了,可是这一次,这条路似乎漫长地走不完一样,街边的风景慢慢倒退,如同即刻就要涣散成云雾一般。
南青大学的后花园里,早已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背对着,可秦慕童一下子就能够认出来了,这个伤的她的人,或许化成了灰,都能认出来。她踟蹰在花园外面,迟迟没有再迈开一步,或许自己的内心,始终是犹豫多点。
“童童。”男生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停在花园外的秦慕童,“过来啊。”
这个男生相貌并不出众,甚至站在人海中就能很快被淹没。水蓝色的牛仔裤,灰色风衣,站在风里,看着秦慕童,远远地,一动不动。
“阿海。”秦慕童轻启唇瓣,“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
“童童,你知道吗?这些都不是我选的。”男人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光彩,只有丝丝缕缕的灰色,给人感觉,雾蒙蒙的。
“不是你选的?”秦慕童走上前去的,有种想要往这个男生脸上扇上一把掌的冲动,如今的辩解还有什么意义,将责任推卸给别人的男人,本该就是一块无法抚上墙的烂泥了。
“是的,这一切都不是我要选择的,你知道的,我喜欢的还是你,童童。”显然周旭海意会错了秦慕童的举动,以为她的靠近是因为还有情的缘故。
“喜欢我。”秦慕童冷笑道,这份喜欢该有多么的廉价,需要和别人一起分享来自同一个人的感情,如此孤傲的自己,从来不会需要这种感情的施舍。
“是的,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你不是不会明白的。”周旭海的话语,看来是如此的煽情,让秦慕童原本对他的所有幻想,全部磨蚀了干净。
“你喜欢我,为何不能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你。你知道的,感情这回事,我从来不屑与人分享的。”秦慕童一字一句,冷冷地说着,“反过来想想,你能忍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面还藏着另一个人吗?你的自私,何须要借着一个真爱的名义呢。”
“童童,你听我说。”周旭海有些着急,似乎要急于撇清什么。
“我谢谢你爱我,可是我不是你的玩物,在你懦弱的时候,在你无法选择的时候,就能随意舍弃,想起来的时候,又捡回来,看上一两眼。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阿海,既然你对于这个世界,连自己的生活,该爱哪一个人,都无法掌控,那就注定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你的生命就是另一个人的轨迹,不过是一张信用卡的副卡,随时会被冻结的。今天,你可以和我说,你依旧爱我,明天又可以转头和我说,我们分手吧。”突然地,秦慕童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悲哀,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为何还要拆穿。
“童童,不是这样子的。”周旭海想去抱住秦慕童,却被秦慕童一把甩开了。
“那是?难道我说错了吗?其实我早该清楚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见到的注定不是自己想象里的样子,现实总是残忍的,或许我今天也走错了,不过也好,让我看清楚你所有的真实面目,总好过以后的日子,我还抱着幻想,一次次的心伤,或许想要伤口全部愈合,就该一次性下狠药。周旭海,谢谢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原来我不该爱你。”秦慕童似乎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感谢周旭海给她的机会。
“童童,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周旭海一遍一遍,似乎乞求的,不过是秦慕童的相信。
“我能信你什么,一面交着女朋友,一面对我说爱我,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这样,只会徒增了这份感情的悲惨程度,你会分手吗,你会来南泽吗?答案你不是很清楚。”这些假设性的问题,秦慕童不过是想迫周旭海看清楚事实。
周旭海不再作声,这就是横在他和秦慕童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你是你过来,我过去就可以轻易解决的。
“你也知道答案,你也明白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不是吗?”周旭海的沉默,让秦慕童更加确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周旭海,你醒醒吧,这不是一场梦境。这是血淋淋的现实,你不解决了上面那些问题,你就没资格说你爱我。我信你,曾经爱过我,可那不过是曾经,我们都回不去了,不是吗?我们都已经不是那年的样子了,你有你的未来,我有我的前程,你的母亲为你铺了一条康庄大道,我不该插一脚,破坏了她多年的精心计划。我能做的,便是祝你前程似锦。”
听着秦慕童的一字一句,这周旭海的气场越来越弱了,手散散地垂在身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太好。可秦慕童的话,又似乎没有说错,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或许自己真的是太自私,想要的太多,却又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母亲为自己铺了一条直通罗马的大路,并不想自己的在羊肠小道上浪费时间,希望自己能长成一棵树干笔直的大树,而不是枝桠繁多的灌木。自己从未考虑过秦慕童的感受,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完成之后,自己左思右想,才够胆告诉她,或许真如秦慕童所说,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将秦慕童的心伤得千疮百孔了,就算缝缝补补,也无济于事,今天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又是猛烈的一刀,直插秦慕童的心房。
“童童,我没有所有了,给我一个拥抱,以此告别,好吗?”周旭海终于觉得,是时候放手了,从此各安天涯、
“恩。”或者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局,总比那些拉拉扯扯,来得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