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凭着秦慕童耗尽眼力地寻找,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潺潺流水,没有巍巍高山,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金黄色的沙和这火红的烈日,仿佛天地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的神迹,而这里更加没有生灵的踪影,这就是一整个世界,秦慕童孤独地存在。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黄色的沙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沙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秦慕童看不见脚下的路和前进的方向。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好像日近黄昏,秦慕童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终于站在沙山上,俯视下方,在连绵不断、跌宕起伏的沙山下面的不远处,有了郁郁葱葱的树林,林中花团锦簇,点缀着这绿色的“海洋”。秦慕童好像一下子看见了希望一样,她迈开脚步,想要抵达那里,抵达那个绿洲。
走了好久好久,口干舌燥,终于发现了密林里有了人的踪迹,她看见地上有马匹踏过的痕迹,她一路走一路看,沿着这痕迹摸索而去,终于发现了有一间小屋子,推门进去,果然是有人居住的,秦慕童不由分说,掬起水缸里的水就喝,那时候的秦慕童简直就是干渴的疯掉了,感觉自己百分之九十的水分已经被这强烈的日光所蒸发干净了,由始至终都是快要人间蒸发的节奏了。
喝完了水,秦慕童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有所恢复了,打量了一下屋子,却是一种古风的感觉。墙上挂着蓑衣和扁担,还有那竹子编织的篮子,这床也是木头的,桌子上放着一盏蜡烛。正当秦慕童疑惑的时候,有个人推门进来了,来着居然是周苏策,周苏策一脸的微笑,看着秦慕童的眼眸,可是这个还来不及让秦慕童思考的时候,周苏策的背后居然有人朝着他插刀,尖利的刀锋划过周苏策的背脊,一下子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对方似乎对周苏策是恨之入骨,竟然再次插刀,深深的刺入周苏策的身体,秦慕童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庞,只是蒙着黑布,露出了双眸,这眸色深深,却好像似曾相识,可是秦慕童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秦慕童除了惊声尖叫,浑身冷汗。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上前去帮周苏策,也不能挪动半步,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个悲剧的发生,却无力阻扰。
这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个梦境而已,秦慕童醒来,依旧还是半夜,这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
窗外,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可一切看着似梦境,却是现实,而刚才的场景看着像是真实,却不过是梦境。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的。
秦慕童下床,摸索着柜子和梯子,走到了客厅,摸黑倒水,咕噜咕噜的水声倒是那么的清澈真实。一杯水喝下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再有那种虚幻的感觉了,秦慕童很是好奇,怎么会梦见周苏策,自己和他也不过是见过两面,接触过几天而已,怎么就突然的梦见他了呢,还梦见他被人砍伤了,真是难以解释。不过秦慕童也不想去多想些什么了,要知道她现在就连自己都管不好呢,哪还有空闲管别人的事情呢。秦慕童现在只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睡着,才能安然的入睡,而不是再有乱七八糟的梦境了。
再次爬上床,秦慕童安静地躺好,四肢伸平,眼睛紧紧地闭上。终于,缓缓的,秦慕童好像气息平稳,整个人终于有了睡着的感觉,就这样,秦慕童沉沉地睡去了。
“童童,出大事情了,你还睡。”一大清早,严子陵就在哇啦哇啦地叫着秦慕童。
许是昨晚梦境混乱的缘故,又太晚睡着,这严子陵都起床了,秦慕童都还在沉沉入睡,幸好上午没有课程,严子陵也就随着秦慕童而去了,这个郑宛如那是早就出门跑步去了,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雷打不动的早锻炼,也就是减肥的大工程啊,虽然现在瘦下来了,可是郑宛如是一直淡定会反弹,所以依旧是不敢吃,不敢停,继续保持少吃多动的习惯,不能让肥肉回到自己的身上,要知道看惯了两位数的体重,谁还乐意回到三位数啊。
就这样,秦慕童在严子陵的吵闹声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抓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长发,慵懒地问道:“子陵啊,什么事情啊,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你起这么早干嘛啊!”
“这不相约和莫然玩游戏嘛,他下午还有事情。”说着自己的事情,严子陵都好像忘了自己叫醒秦慕童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没什么事情的,我再睡一会儿。”这半夜没睡好的秦慕童真是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是没有精神的,感觉像是萎焉了的植物。说完,秦慕童就直接躺了回去,整个人就是装尸体的节奏了。
“别急啊,童童,有事情和你说,你快下来看,这里有周苏策的新闻,说什么在香港的歌友会上踩空了舞台,整个人都跌下去了。”严子陵看着又躺下去继续睡觉的秦慕童,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叫醒秦慕童是有事情跟秦慕童说的。
“什么?”秦慕童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没有了睡意,要知道,真是奇怪,昨晚还是梦到了周苏策受伤的事情,今天就出了这件事情,难道其中有必然的联系,可是梦境而已,岂能当真。
秦慕童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她只想要知道周苏策的情况,这种时候,任谁都睡不着啊,秦慕童飞快的爬下床来,顶着一头鸡窝头发,穿着皱巴巴的睡意,也丝毫不管自己的形象了,奔到严子陵的电脑前,要看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子陵点开了那个新闻的网页,上面赫然写着大标题:“周苏策跌落舞台流血。”光这么几个字,就已经让秦慕童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了,此时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肾上腺素上升,整个人都不安了。
再往下看,新闻里是这样写的。
“本报讯昨日,周苏策顶着38摄氏度高温在香港科技大学礼堂开唱,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岂料在唱完最后一曲《我希望你忘记》,走向舞台前方准备向歌迷道谢时,一句‘谢谢’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突然从2米高的舞台坠落,只见他双膝流血、右手肘挫伤,衣服沾满血迹,当时他还逞强说‘没事’,但痛得爬不起来,随后被送到当地医院。”
“据香港媒体报道,当天著名歌手周子熙送花篮写着‘goodshow’祝他演出顺利,但似乎没有给周苏策带来好运,周苏策唱完最后一首歌《我希望你忘记》时开心向粉丝谢幕,突然间消失在舞台前方,现场顿时一片慌乱,有人大喊‘掉下去了、掉下去了’,工作人员发觉事态严重赶紧冲上前,合力将他抬进休息室,并立即用冰块包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周苏策躺在担架上由工作人员送进医院,医护人员紧急治疗,诊断结果是膝盖十字韧带撕裂。”
“对于失足情况,周苏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时只觉得前面一片光亮,以为还有舞台就往前走,没想到就掉下去了。’周苏策一直关心演唱会效果,直说:‘还好是最后一首歌,这样演唱还算成功吗?’周苏策真是一位很搏命的歌手,到了目前这种状态,他仍然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反倒是演唱会的效果,很是提歌迷们着想。”
看完新闻之后,秦慕童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反而更加着急了。
“膝盖十字韧带撕裂。真的假的啊,这个周苏策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呢?”秦慕童抱怨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昨晚梦境周苏策有血光之灾,偏偏今天就来了这种报道,你说这件事情玄乎不玄乎。
“是啊,就说了,有他那个港女妹妹在,绝对是不能照顾他的。”严子陵还是那样的看法,觉得这一代巨星是要会在那个角微安的不靠谱的助理身上了。
“子陵,其实我昨晚就梦见周苏策出事情了,只是梦里他被人插了一刀,流了很多血。”秦慕童还是对严子陵说起了梦境里面的事情,她觉得,这个并没有什么可以欺瞒的,只是自己想不们明白,就拿来分享一下。
“不会吧,这么邪门,你还能遇见未来啊,童童啊,要是哪天你梦见我有血光之灾了,可是要提前通知我的啊,我不会介意的,最好是梦见我啪嗒啪嗒地数钞票好了,回头我一定中彩票。”这个严子陵就是个财迷,说着说着好像自己真的中了五百万一样的,恨不得马上就能跑去领奖金了一样。
可是秦慕童可真的是没有心情和严子陵开玩笑,觉得严子陵的态度太不认真了,一定是觉得自己在说笑话。
“我是认真的,真的有梦见,你别不信啊!我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阿策都这样了,你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啊。”秦慕童一着急,真是说话就没轻没重了,感觉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节奏吧。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谁会拿这种悲剧来开玩笑啊,我也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这不看你很紧张吗?”严子陵并没有生气,她能够明白秦慕童的紧张,况且自己也是把周苏策当成好朋友的,怎么会允许他这样出事情呢。
“可是报纸上都把情况说明白了啊,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担心也好,不担心也好,那是都不能改变的了。童童,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严子陵还是想说出自己的初衷,自己也不过是想要秦慕童开心一点。
“恩,我知道,子陵,我误会你了,可是我真的很着急,你知道吗?”秦慕童也知道刚才的自己说话太急,有些失态了,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情还是得注意的,虽然严子陵是自己的朋友,能够体谅自己,要是走到社会上,就没有人会买自己的账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或者你自己是无心的,可是听到的人却是有意的,说不定会嫉恨一辈子呢。
“再说了,这个记者说的话,只能看一半,丢一半,通常是不能够全部相信的,所以看过了新闻之后,我更加没底了,不知道要信哪一个才好?”秦慕童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狗仔队的事情,真是不能够全部相信的,这要是哪一天真实报道了,不胡编乱造,断章取义了,那就不是狗仔队了。
“也是啊,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严子陵觉得,与其在这里担心个没完没了,不如直接上前去问清楚。
“也好。”秦慕童觉得严子陵的想法是最好的,最快最直接。
“对了,我的手机没有开通港澳台地区的服务啊,这打不了。”秦慕童这时候发现事情的不顺利了,拨出去的电话久久没有声音之后,秦慕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卡是不能够直播港澳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