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吧,我的开通了。”严子陵递过电话,看着秦慕童的表情,知道这一刻是等不了了。
秦慕童接过电话,就拨打了上次周苏策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一阵等待之后,电话终于被拨通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秦慕童听了出来,那是微安的声音,一口流利的广东话。这个号码周苏策说是他的私人号码,那么一定是他不方便接听电话,才让微安接听的,想到这里秦慕童的心整个都吊了起来,都快到了嗓门眼了。
“微安,我是秦慕童。阿策怎么样了?”秦慕童只想要知道周苏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言语中的急切情绪真是不言而喻,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原来是秦小姐。”微安慢条斯理的说道,言语中并没有友好的气氛。
“阿策怎么样了,我看到了新闻说他出事了。”见着微安不紧不慢的说着,秦慕童是等不及了,她又问了一遍,好像刚刚的微安是并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一样的。
“哥哥,没事,只是轻微骨裂,现在在病房,出了事之后,手机在我这里,还没还给他。”微安终于说了周苏策的情况,幸好没有新闻里面说的那么严重。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哥哥的。”微安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玩笑话一样,在秦慕童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交给谁都比交给你微安要让人觉得放心啊。
不过秦慕童又觉得自己是偏见了,微安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靓妹仔,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去照顾一个男人呢。
“那让阿策好好休息,我迟一点再联系他吧。”秦慕童觉得自己和微安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在这里废话连篇地浪费话费,倒不如早点说收线为好。
“怎么说?”秦慕童才刚挂了电话,严子陵就凑上来问了,可见这个严子陵不关心周苏策是假的,不过是故作矜持而已,这不,对他的情况不是也很关心嘛。
“还好,轻微骨裂。”秦慕童知道了情况之后,明显要比刚才平静了许多,整个人都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心里不过是有些对微安的抱怨,这个小女生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那就好,你一定是放心了。”严子陵说完,就转过身去和莫然玩游戏了。
而秦慕童的心里一直盘旋着什么念头,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时间过的飞快,好像自从在机场看见了梁汀汀的身影之后,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出现在秦慕童的身边,好像一下子又消失了一样。倒也没有兴风作浪,好几次和顾倾说起,顾倾都笑着点着秦慕童的鼻尖嘲笑她。
“小傻瓜,你怎么这么害怕梁汀汀的,她还能吃了你不成。”顾倾抱着秦慕童,坐在长亭下的石凳上,看着秦慕童紧张的面容,他知道眼前的女生是他这一刻的最爱,他无法舍弃的,而这个秦慕童的担忧也不过是从侧面反映了她对自己的爱。
“是啊,是啊,我还不是怕梁汀汀害我不成啊,到时候就看不到你了。”秦慕童并没有抱怨梁汀汀的针对自己也不过是因为顾倾的缘故,要不是没有顾倾,自己也不会和梁汀汀结下什么梁子。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负责保护你,不让梁汀汀欺负你,好不好。”顾倾伸着手指,做发誓的动作,“我顾倾绝不负了你秦慕童,也不会让梁汀汀欺负你,要是做不到,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还未等顾倾说完,秦慕童的手指就附上了顾倾的嘴角,挡住了他那些恶毒的诅咒:“够了,够了,我怎么忍心要你受这么多苦难呢?”听着顾倾说的那些话语,秦慕童虽然是很心疼他,可是说到底真的不是那么的相信,秦慕童一直觉得自己太过于理智了,对于情情爱爱的事情,好像都在那一年,用在了周旭海的身上,自从那一次之后,真的就再也不敢投入进去了。对于这发毒誓的桥段,好似每每在爱情偶像剧,古装言情距离,都会被上演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电视剧始终是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多中间狗血地出现了有情人终成兄妹而已,虽然电视上见过有多少的奸人最后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了。可是现实里,贱东西一个比一个活得潇洒畅快啊。现实终究是现实,电视也不过是电视,现实生活了没有那么多潸然泪下的场景,也没有那么多狗血奇葩的桥段,不过是实实在在的过每一天。
“你是舍不得我了吧。”顾倾觉得,秦慕童一定是心疼自己了,有时候顾倾也会懊恼,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秦慕童,因为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是他和秦慕童的爱情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只是顾倾觉得,这一刻相爱就可以了,在这一刻,他想要对秦慕童好,彻彻底底地好,不求任何回报。
不知不觉又快期末了,天气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了,这南泽本是南方的城市,鲜有飘雪的景象,可是这现在的地球,真是全球气候都不太稳定了,尤其是经历了言说中的世界末日,虽然是个假象,也不过是人们谣传而来的,却真的是让人们觉得这个地球有走向衰败的迹象了。这南泽的冬天竟然也下起了雪。
没有课的午后所有的人都在宿舍里窝着,要知道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这顾倾和莫然都找到了实习单位,自然是没有时间陪伴这孤单的两位大小姐了。
秦慕童他们三人在宿舍里玩着三国杀,气氛相当的热烈。
“万箭齐发。”严子陵出着牌,眼里有杀气。
“还好我有‘闪’。”秦慕童有些得意,丢出一张牌。
而郑宛如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好像就快阵亡了。眼看着自己的最后一滴血都用完了,郑宛如真是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倒是拿着杯子,走向了客厅,去倒水了。
“宛如,真香,你这是泡得什么东西啊!”严子陵的狗鼻子已经闻到了郑宛如杯子里的香味。
“咖啡啊。”郑宛如是不会喝奶茶的,这种只会增加体重的东西早就被列入了郑宛如食谱黑名单了。她才不会碰呢。不过这咖啡倒是借不了了,感觉生活里,郑宛如就是喜欢和咖啡和白开水,就连其他的果汁茶饮她都不碰的,果汁是因为多半是果酱冲配而成,都是香精甜蜜素,自然对身体也没有好处的。而茶饮,这外面的奶茶铺里的茶饮你还真指望有茶嘛!不过是一些做茶包剩下来的边角料而已,加上茉莉花香精,这都成了茉莉花茶,浓郁的香气让郑宛如会觉得浑身发麻的感觉,好像是天生香精过敏一样。
“给我来一杯,怎么样?”严子陵这是忙着玩,看着郑宛如手中香浓的咖啡,想喝上一杯却有懒得动。
“好啊,你等着,童童要不要,一起泡了。”郑宛如询问了秦慕童的建议,也给她冲了一杯。
三个人人手一杯咖啡,打完了三国杀,郑宛如和严子陵又开始玩飞行棋了,秦慕童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下,于是就那两个人玩了。
端着杯子的秦慕童看着窗外,还是黑压压的乌云,这天空好像是有说不尽的心事一样,垂头丧气一般。外面的树木早就成了枯枝,黄蜡蜡的颜色毫无生机,让人看了都有一种绝望的意味,这是个让人悲伤的季节,好像没有一丝蓬勃向上的感觉的,就想整天呆在室内,喝喝热水,窝在被窝里,是谁说的,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显然秦慕童看到的不是青春,而是暮年,这是一整年的暮年之际,所有的事情都在走向一个完结,那是一种临近结束的感觉,这个冬天,除了期盼有一个过年的气氛之外,好像就什么都不期待了,然后又是一个轮回,过后又是一整年,其实生命也不过是这样,人生就是一个七天连着七天,重复,赋予每个人的本质和意义都是一样的。多重复才算重复呢?你看那些一天到晚打麻将的人,每天面对的就是那一百多张牌,然后,洗牌,码牌,打牌,和牌。按着论理来说,该盯得头晕眼花,坐得腰酸背痛,琢磨得心力交瘁才是,但有这种嗜好的人好像从来乐此不疲,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喊累喊难受的;也没有人一个喊重复的,或许参透生活是不容易的,但是我们还得继续下去,而不是选择退缩。
咖啡的热气氤氲在窗玻璃上,好像映出了秦慕童的面容,但又是那么的模糊不清。眼前好像出现了雪花片,就像是那旧时的老电视机一样的感觉,秦慕童看着看着,原来是外面开始飘雪了,雪花片是硕大的颗粒,一片一片,毛茸茸的感觉。
“快来看,下雪了,南泽下雪了。”秦慕童很是兴奋,在南泽的这几年都没有见过有下雪的日子,好像都快忘记了下雪是什么感觉了。
“北城总是下雪,这个都是小毛毛雨了。”在北城土生土长的严子陵倒是对下雪司空见惯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郑宛如倒是有些惊奇。
雪花是冬天的使者,洁白的象征,它以自己独有的身姿装点着大地。像玉一样洁,像烟一样轻,像柳絮一样柔,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把这美丽的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无数颗米粒大小的雪子纷纷降下,有的打在了对面的屋顶上,“沙沙”地演奏着冬日交响曲;有的打在干枯的树枝上,调皮地翻了个跟头;有的落在了花坛的泥土上,高兴地蹦来跳去。渐渐地,这些顽皮鬼都溜了,化作了清澈的雪水一个劲儿地往土里钻。渐渐地,飘下来的不再是雪子,而是雪花了。像一片片厚重的鹅毛,纷纷扬扬,飘飘悠悠,宛若一群穿着白纱裙的小仙女,牵着那条轻柔洁白的舞裙,向人们展示自己美妙的芳姿。一时间,原本枯燥无力了无生趣的世界,已变成了粉妆玉砌的童话王国。
三个人打开了房门,走向了阳台,郑宛如伸出双手,接住几片洁白的小雪花如获珍宝似的欣赏着它们:“多么可爱的小雪花呀!这比那点点晨露都要晶莹,比丝丝缕缕秋雨都还要细密,简直如玉石般洁白无瑕,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风也越刮越大,雪花在空中旋转着、嬉戏着、飞舞着,它净化了世间的一切尘埃,送走了这严冬腊月的寂寞和孤单,它自由地来,潇洒地去,像是一个小使者一样,看着让人们心花怒放,从古到今,有多少著名的诗词都赞美过它,“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瑞雪兆丰年。”“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这些可都是诗人的赞美之情。写下这些千古名句,流传世人。
雪渐渐地小了,空中零星地飘着几朵绒毛似的雪花。秦慕童有些好奇的张开手臂,迎接飘落的雪花,六角形的雪花轻轻地落在她的手掌之上,那种清凉的感觉一直沁到心底,润醉了她的心田。
过了一会儿,雪停了。整个大地好像被一层银纱裹住,又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路旁的松树上挂满了“水晶屑末”,发出耀眼的光芒。路人的赞叹声惊动了树枝上的小鸟,那“水晶屑末”将会如晨雾般挥洒,无声无息地融入大地;有些学生顽皮地摇了摇树枝,那“水晶屑末”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动,让人陶醉其中。不过,大多数的学生舍不得去摇树枝,因为大家都不忍心破坏那无瑕的“水晶”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