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下来,宿舍楼前的雪花也堆积了起来,走在路上都有了咯吱咯吱的身影。秦慕童和严子陵还有郑宛如三个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换好了衣服,打算去楼下欢畅一把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到处都是人了,大家都出门玩雪来了,好像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雪景一般,果然有句老话是“落雪狗喜欢。”这大操场上已经都是人了,大家奔跑这,欢笑着,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年幼时的自己,还是那个不需要长大的孩童,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这样欢笑着,无忧无虑。
老远的秦慕童就看见了隔壁宿舍的小银子、蒋小亚、吴若敏和小圆球几个人正在打雪仗,只见他们一边打雪仗,一边欢笑着,追逐着。忽然,小银子把一个雪球打在了蒋小亚的脸上,吴若敏满脸都是雪,冷的都睁不开眼睛了,可是还不忘了抓雪还击。
秦慕童看着这群玩的不亦乐乎的女人们,转过头来对严子陵说:“我们别打雪仗,咱么堆雪人吧!”
严子陵和郑宛如自然都爽快的同意。说完就三个人就奔进了操场上,他们三个人先把一个雪球滚一滚,又拍一拍,把这个硕大的雪球拍的圆溜溜的。严子陵像是疯了一样的,只顾着滚雪球了,却忘记了要拍以拍,结果滚成了一个雪白的“大鸭梨”,形状可丑可丑了。
秦慕童看着在一边笑弯了腰,摸着肚子朝着严子陵说道:“子陵啊,这么大的鸭梨这是给谁吃呢?”
“你还是把这个大鸭梨做成大雪球吧,这么大的鸭梨,我们可无福消受啊!”郑宛如也在一边附和的,好像也十分不待见严子陵这滚出来的这个“大鸭梨”。
严子陵倒是不急不躁的,把一个光溜溜的雪球放在了这个“大鸭梨”身上。朝着秦慕童和郑宛如说道:“怎么着,身体都是圆的,不怕做个大胖子啊,你看我们这个雪人,身材多棒啊!”严子陵的眼里全是自豪的意味,好像这是她自己的创意,是值得表扬的。
郑宛如倒是不想再和严子陵争辩了,也就默认了她的创意,朝着秦慕童招招手,说:“童童,来,我们把这个雪球来打扮打扮。”
秦慕童捡来两个乌黑的石头做眼睛,又找来一个树枝做嘴。
严子陵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两片香樟树树叶做耳朵。
郑宛如果然是心思细腻,有着丰富的想象力,朝着秦慕童和严子陵说:“多漂亮的雪人啊。可是这个大雪人太孤单了,咱们再堆几个小雪人给他做伴,你们说,好不好啊?”
显然这对着一个雪人是多么不过瘾的,三人又开始滚雪球,堆雪人。围着这些大大小小的雪人,三个人玩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唱着歌,跳着舞,玩的是十分的开心,好像冬日里的那些不愉快都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一整个冬天的死寂气氛,都在这些雪景里消融地一干二净了。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平铺直叙的故事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考试,放假,过年,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按着时间轨迹的推行而已。
过年的时候,秦慕童见到了很久没见的陆恩年,她一个人回到了古尚,许温良没有陪她回来。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陆恩年都已经有阵子没见到许温良了。
“恩年,一个人回来的?”秦慕童拉着陆恩年的手看了又看,真是变化极大,这大概有两年没见了,陆恩年为了和许温良腻在一起,好几次暑假寒假没回家看看了。
“温良总是出差,这边飞,那边走,我都好久没见他了。”陆恩年的嘴里有抱怨的语气,“今年过年他都不在北城,我也就不乐意一个人在北城过了,叫你来玩玩的,你也不来,真是扫兴。”
言语中陆恩年似乎对谁都不太满意,好像这些年来,陆恩年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没有之前的那种女生气了。秦慕童也觉得,陆恩年似乎是有些变了,变得自己对她也很是陌生了,好像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丝隔阂一样,或许朋友之间的感情和恋情一样,也需要不断地培养和完善的,长时间的相隔数千里之外,又缺少很好的联系和沟通,感情自然会变得陌生,就像网络上有这么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说朋友都是要联系的,而有些人,不再联系之后,就算之前再怎么友好亲密,分别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
其实萍水相逢的人如此,而那些曾经住在生命里温暖过我们的人也是如此。爱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分开,信誓旦旦地说会在一起一辈子。然后突然就吵了起来,也忘记了具体是为什么,就这么因为一些小事情,彼此冷静一下的时候,感情就像这是去温度的茶杯一样,瞬间就冷却了,就算再加些热水,也不再是刚才的味道了,早已经是淡去了的滋味。失去缘分的人,即使就在同一个城市也很难遇见。有段时间,会突然和一些人关系很好,就连认识的方式都会突然觉的莫名其妙。就像和陆恩年一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买漂亮的衣服,无话不说,一起讨论男生,一起八卦明星,一起分享杂志,可是原来这些激情都会在瞬间消失的,不过是见面后的几句寒暄一样。
见过陆恩年的秦慕童回去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在回忆和陆恩年的这些记忆,曾经那么单纯的岁月,却一去不复返了,不知道她和许温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尽管自己和陆恩年都在彼此的同学录里写着“友谊常在”之类的字眼,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流行着同学录这样的东西,还是现在早已互留QQ人人微博,但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失联。那些曾经的热闹的景象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默。倒不是不想去联系,只是怕联系的时候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最近还不错。”便无话可说,虽然秦慕童习惯和陆恩年写很长很长的信件,告诉她一些自己身边的小事情,可是陆恩年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很少告诉秦慕童自己身边的事情,往往是心血来潮才打来几个电话问候一下,而秦慕童的身边也有了新朋友,久而久之,关系慢慢但却也是理所当然的。谁都害怕曾经的友谊变得如此似是而非,所以干脆不联系。也有因为逐渐开始走向各自的生活轨迹,偶然想起的时候,只是害怕打扰。
不知道这一次相聚,面对面的聊天能不能带回那时候的感觉,秦慕童并不期待,总感觉彼此之间生分了很多。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家家户户热闹非凡,小城镇的新年更加有年味,不像是大城市之间,年夜饭早早的在酒店里预定了好,大家就到点去饭店搓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就各自回家了,真是年年如此,毫无新意,哪像小时候的过年,那才是过年。古尚的过年要稍微有年味一点,一大家子围在桌上吃饭,热热闹闹的,小孩子吃得也欢乐,吃完就去放烟花爆竹,大人们围着桌子搓麻将。
当那烟花升入高空的时候,黑色的夜幕下开出了绚丽的花朵,所有的孩子在天幕下奔跑欢畅,有的手里挥舞着安全烟火,有的在玩甩炮,有的在点冲上云霄,这些孩子的面容单纯又美好,秦慕童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突然的觉得好累,原来自己长大了,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再也不能躲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哭泣了。
就这样的除夕之夜,秦慕童瞬间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一岁,以前孩提时代迫切的想要自己快点长大,可是现在却是希望时间的脚步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时间哪是等人的,反而是白驹过隙,就在指尖的缝隙里流淌而过了。
顾倾毕业了,莫然毕业了,而秦慕童严子陵和郑宛如也开始了论文和找工作。最最关键的是,梁汀汀也回来了,这去了国外镀了金,好像更有气质了,虽然已经是大四的学姐了,可是气质斐然,绝不是那些小学妹能够比得上的,这个追求者也是越来越多了,连外校的也不落下。
梁汀汀趾高气昂的回归,到也掀起了一股狂热的气氛,听说还有男生为了一睹其芳容,日日等在宿舍门前,痴痴等候啊!
秦慕童和严子陵反正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来应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好像许久了,也不见梁汀汀有什么行动,倒是这个梁汀汀自己到了风浪尖上,总是被人骂?
估计是去了韩国,总是有人造谣生事,觉得梁汀汀的漂亮不过是在韩国动了刀子,这种人造美女,很多女生是看不惯的。
又或许是毕业压力大,梁汀汀也无暇顾及这秦慕童了,也看不见顾倾和秦慕童在一起,梁汀汀也就作罢了,只是冤家路窄。
实习的时候了,梁汀汀和秦慕童进了同一家广告公司就职,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被留下来,这注定了秦慕童和梁汀汀之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秦慕童被就没有想要争的意思,可是进了这家广告公司之后,觉得整体工作节奏,氛围都是自己很喜欢的,况且觉得只要努力做事,总有人看见自己的好。
而梁汀汀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和秦慕童之前的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秦慕童一定会耍手段来打压自己的,于是总是喜欢乘其不备,率先出手。
分配岗位的时候,秦慕童被分配到了设计本,跟着一个年长有经验的师傅学习,而梁汀汀被分配到了行政部,做起来这种端茶递水的助理小妹。
就这样,梁汀汀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做着助理小妹的事情,就是屈才了。其实梁汀汀不知道,同为实习生做起,那个不是从端茶递水开始的呢。
打印室内,秦慕童抱着一大摞的广告设计稿,这些东西要在一个上午全部搞定,这着实是为难秦慕童,不过这到了那里都是有欺生的情况的,职场就是这样子,和你一个新人又没有什么交情,谁知道你会在这里呆多久,自然是能使唤就使唤的,新人为了出位博表现自然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这谁都知道是打烂牙齿和血吞的节奏啊。哪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没有一肚子的心酸泪啊,那可字字都是自己的血泪史啊。
这巧就巧在梁汀汀也抱着一大堆的报表往打印室里走,两个人就这样冤家路窄地在这门口撞上了,梁汀汀自然趾高气昂,不可相让,明明是秦慕童先到的,她也故意没看见一样的。
秦慕童不想惹是生非,于是就让梁汀汀先进去了,梁汀汀赶紧霸上了一台复印机,而秦慕童只能无奈地看了看走向另一边的复印机了。
没想到的是,梁汀汀这台自己抢来的复印机却是坏的了,这可把梁汀汀气得快要吐血了,要知道这要是什么站着的是严子陵,一定是狂笑不已,毕竟这也是梁汀汀自己选的,没有人把枪按在她的脑门上,要求她这么做。但是现在她的身边站着的是秦慕童,秦慕童才没有时间来多管什么闲事呢,她觉得自己的手头上都有一堆东西做不完呢。
秦慕童没有吱声,她只想管好自己的事情,要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帮的,只会惹祸上身,而梁汀汀就是这么一条毒蛇,要是秦慕童像是好心的农夫一样,迟早有一天是会死在毒蛇身上的。
梁汀汀想要找秦慕童帮忙,于是走了过来。
“喂,让我先印下吧,这个比较重要,陈总一会儿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