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严子陵永远离开了我们。

要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顾及是谁撞了严子陵了,她只想要严子陵好好的,活奔乱跳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耀武扬威也没关系了,只要她还活着,只要严子陵还好好的活着,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可是现在的严子陵气息微弱,说话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冰冷了。

也许是路人报警,很快的,警察就到了,看着被带出来的梁汀汀和陆恩年,秦慕童眼睛都傻了,她明白了,一切都是个计划,一定是他们要撞得是自己。

“梁汀汀,你太狠了,你居然还想要知我于死地。”秦慕童一看见梁汀汀这个女人,简直就想要发怒,明明自己都已经不合顾倾在一起了,也和顾倾说得清楚明白了,可是这个女人居然依旧是阴魂不散的样子,而现在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是我,是你的好朋友陆恩年开车的。”梁汀汀连连为自己开脱,其实就梁汀汀这种胆量的人,当然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可是救护人员们看了看严子陵,再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也没有进行急救了,他们都放弃了。

秦慕童一看到这样的情况,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了,简直就是昏阙的节奏了。

看着梁汀汀和陆恩年被警车拉走,秦慕童真的想要他们一命抵一命,可是谁还换的回来严子陵的生命,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失控的车轮底下。

太平间里,幽暗的灯光,冰冷的气息,没有声音,重金属的感觉,秦慕童就这样一直呆立着,手抚过严子陵的脸颊,这皮肤仿佛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好像严子陵不过是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离开过,而自己还可以和严子陵一起欢笑,一起逛街,一起骂男人,可是严子陵睡着了,睡着很熟很熟,谁也叫不醒她了,她就这样双目闭上,迟迟都不肯睁开,严子陵再也不会和朋友说话了,她就这样保持这沉默和沉睡,躺在这冰冷的袋子里,装进了这金属的盒子里,躺在这一小格的空间里,拥挤而又难受,这里的生命都是他们应该有,可是时间被停止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太平间的门被打开了,推门而进的是莫然,后面跟着郑宛如,莫然的脸色沉静,而后面的郑宛如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俨然是个泪人儿了。

“童童,子陵走了。”郑宛如一看见秦慕童,更加情绪失控了,跑上前去抱住了秦慕童。

莫然没有说话,看着严子陵的遗体,沉默不语,这是他的爱人,即将和他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爱人,可是在这一刻,她就这样沉沉睡去了,像是睡美人里面的公主一样,可是公主在王子的亲吻之下能够醒了过来,而严子陵呢,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就这样永恒的躺在这个时间和空间中,没有未来了。

所有的人都不出声了,只是默默的看着严子陵,这个美好的女孩子,就这样躺着,变得越来越冰冷了,好像永远都失去问题了一样。

岁月倒转,好像严子陵的音容笑貌都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一张一张跳跃转动,就像是那走马灯一样的,转动着,气氛是异常的冷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所有人的都默不作声了,凝结的空气好像一点都不流动一样,屏住了呼气,只为多看一眼严子陵。

这本来是大好的喜事,却一下子变成了一段悲剧,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严子陵,这明明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好姑娘,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偏偏要在结婚前出了这样的事情,莫然缓缓的跪了下来,终于呜咽着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了,秦慕童从来就没有看见莫然哭泣的样子,这个冷峻的男人一种都是这样的帅气,去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的无助和悲伤,表情堆积在莫然的脸上,让人觉得心都碎了,好像是无骨的柔弱。

秦慕童感觉,莫然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而立之年的感觉。

走出医院的时候,秦慕童觉得眼睛被阳光照得很是刺眼,好像从昏暗的太平间里出来,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好像是在阴间走了一圈,那种死去的感觉,秦慕童真的不想再要重新感觉了,一边的郑宛如显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还在那里抽泣着,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莫然还在里面陪着严子陵,他一刻都不想离开,那里躺着的是他的爱人,死去的是他的爱情。

秦慕童刚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许温良就赶到了,好像一切都恰到好处一样的。

“慕童,你没事吧。”看着秦慕童一脸的惨白,许温良很是着急,虽然说事情已经了解了大概,可是毕竟这种不能够被眼见为实的事情,许温良还是要亲自验证过,才能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放心。

秦慕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趴在许温良的肩头哭了很久很久,知道郑宛如离开了,秦慕童都不知道,她突然的好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就这样,什么都不想要,最好一觉醒来,还能见到严子陵,自己还是那年的自己,一切都没有这么的惨烈。

醒来的秦慕童,躺在宽大的木床上,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觉得有些警觉,她猛地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的环境,简欧的装饰风格,看起来很是舒服,有米白色的衣柜,阳台很大,正面都是落地玻璃,现在是晚上,能看见远处的星光熠熠的感觉,整个视野很是开阔。秦慕童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走下床去,朝着阳台走去。

阳台上的视野很好,风景看不见什么,但是能看见整座城市都是星光灿烂的,好像自己很少这样看到南泽的夜景了,除了加班的时候。

“慕童,你醒了?”声音的主人原来是许温良,他端着饭菜进来了,看见了阳台上的秦慕童,亲切地问道。

“原来这里是你家。”秦慕童到也没有什么奇怪,好像是老友记一样了。

“过来吃饭吧,你知道吗?你整整睡了两天。好像我今天有预感你会醒来一样的。”许温良倒像是个家庭煮男一样。

“哦。”秦慕童好像不想要说话,只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处理?”许温良也明白,秦慕童问的是陆恩年的事情。

“车子是我的,我也有责任,梁汀汀指正了恩年,确实,那时候是恩年开的车子,梁汀汀说是恩年故意撞上去的。恩年被判刑了。梁汀汀也是,轻一点。”许温良说这的时候好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完全没有惋惜一样。

“难道你不知道关心一下恩年吗?”秦慕童有些抱怨,这陆恩年始终是秦慕童的好朋友,也是许温良的未婚妻。

“我帮她请了很好的律师,已经很对得起她了,恩年撞死了你朋友,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她吗?”许温良反问秦慕童。好像是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子的。

“我恨,可是我能怎么恨,一命换一命?这本来就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世界上是有法律的,我们不能人人都来审判这个世界的。我能恨什么?这些年来,陆恩年始终是我的好朋友,我只能恨我自己,该死的人是我自己,而不是严子陵。”秦慕童回想起来,还是很痛很痛,最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是自己。

“慕童,你不能这么说,真的。确实恩年原来精神有病,是我忽略了她。”许温良也有着忏悔的意思,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样的。

“你说什么?”秦慕童惊呆了,她不知道原来陆恩年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不了解这个自己的好朋友,原来走到了这一地步,“原来我们都不是细致的人,身边的人病了,我们居然谁也不知道,我真的不是什么称职的朋友,甚至根本就不配当恩年的朋友。”

“可是她从来都不吃药,也不去看医生,和正常人看起来没有两样,别说是你了,连我这个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怎么能怪你呢?”许温良听着秦慕童自责就有些满满的难过,他一把搂过秦慕童的肩膀,就想要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他不想要她难过,真的,许温良一点都见不得秦慕童难过的样子,也许是严子陵的缘故,秦慕童好像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也没有什么脾气了,就这样任许温良抱着,她真的是累了,这么多年来了,居然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真是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让秦慕童觉得时光才是最最残忍的,好像什么都不该是这样子的。青春不该是这样度过的。

可是现实的青春就是一场明媚的忧伤。回忆里,青春,淡淡的,总是让人感觉,深刻却很短暂,绚烂却稍纵即逝……不由得想到了烟火,用粉身碎骨的痛来完成美丽的绽放,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美。又有什么突然就触及内心隐藏的风景,不然怎会前一刻欢笑,这一刻却忧伤了呢?习惯了沉浸年华,习惯了无声怀念,习惯了路过错过,也习惯了彼此淡泊。只是,免不了,还是会偶有怀念,怀念某个地方,怀念某些人,怀念某些事。一个转身,便是山长水阔,各自安好;一次别离,便是天高地远,杳无音讯,真切的应了那句“一别就是一辈子”,甚至,是几生几世。不觉,笑了。某些人,像坏习惯,戒不掉,也改不了。

以为可以不想不念,以为可以忘的彻底,以为可以随风飘散,以为可以……

终究只是以为,听一首歌会想起某个人,路过一片似曾相识的地方会想起某个人,看一些约定的景也会想起某个人。想起就想起了,只是想起了,连问候都不敢,过了青春,连爱都无声息的苍老了。

爱情,其实就像午夜绽放在黑色苍穹的灿烂烟火,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周遭,就一个不经意的,华丽丽的给了我们一个背影。连同再见那句话,都被活生生的咽了回去。嫣然回首,发觉自己有太多的不舍。舍不得亲手葬送青春,舍不得亲手葬送昨天,也舍不得亲手葬送疼痛。有些时间了,浓缩在数百个日夜的浓情,谁懂,我自果断的说,谁也不懂?累的时候,寻一方宁静祥和的心境;想的时候,觅一空你晴我晴的心情。

曾经的时光似流水一般渐行渐远,心中的情愫却是依然,花开花落、岁月流转,风可带走残云、云可以遮蔽明月,只是,有些事再也回不去,那流年里失去的青春,逝去的爱情,再也不会回来了。秦慕童也似乎明白了,事事非非,爱与不爱,其实真的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只是当秦慕童想要抓住友情的时候,老天却也偏偏不能让她如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什么,或许自己就是一个悲剧,一个倒霉蛋,给别人带来的,就是写空幻的东西。

“温良,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秦慕童再次的失控,情绪一度的难以把握。

“慕童,你还有我,真的,你不会什么都没有的,真的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许温良把秦慕童揽的更加紧实了,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秦慕童飞离了自己的世界一样。

“我想辞职。”秦慕童突然朝着许温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是该休息一阵子了。”没有想到的是秦慕童的意见居然被许温良同意了,不过两个人的想法显然不是同一条线的。

“我又想睡了。”秦慕童开始下逐客令了,她想要躺会儿,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想要说话,就想要一个人就这么躺着,这样放空自己,好好的回忆着和严子陵的回忆,自己的清楚,和那些永不能回去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