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仰起头,把一满杯酒全部倒入口中。象是要把不痛快一股脑全给倒走似的。崔银丽看着什么也没说,也把一杯酒全喝了下去。然后二人互相瞅着对方,大笑起来。

酒吧里白天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那整理物品。见她俩这样放肆地大笑,都停下看着她俩。崔银丽忙对服务员说:“干你们的活去,瞅什么瞅,没见过开心的人啊。”木婉琳听着她训斥服务员,就趴在吧台上还是笑。直到肚皮笑痛,笑出了眼泪,才停下来。但却默默地哭了。

崔银丽很紧张,她问:“小木婉琳姐,你有什么难事吗?”木婉琳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头对她说:“没事,只是高兴。对了,你真别在这干了,到我那美容院去。工资待遇和这一样。”崔银丽高兴地握住木婉琳的手,激动地说:“我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木婉琳看着她说:“谢什么谢,用不着说那个,我们同是苦命人。”二人又聊了许多,木婉琳听出崔银丽不想在现在的房子住,嫌房租贵,想换个房子。木婉琳说:“那就搬到我那去,过几天我可能出国办事,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崔银丽更是感激不尽。

木婉琳突然发现,角落里坐着郝云天。他手里端着一只酒杯,坐在那看着她俩聊天。见木婉琳看见自己,郝云天冲木婉琳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木婉琳也回敬了一下,然后都是一饮而尽。崔银丽说:“小木婉琳姐,我过去和郝老板说一声。”木婉琳点头。

崔银丽去的时间可真不短,木婉琳感觉自己都要醉了。等她回来时,带回一个纸条。木婉琳打开一看,是幅图画。画上有个女孩在岸边用绳子拉一艘破了一个大洞的小船,船上已浸了一半的水,船上一个男孩费力地往外舀。女孩头上写着:木婉琳。男孩头上写着:云。画后面写着四个字:弃船上岸……

木婉琳知道郝云天真正的想法了,她高兴地倒满一杯酒,冲郝云天举起杯,郝也举杯回敬。二人还是一饮而尽。这杯酒的寓意相当深刻,而其中的个中缘由只能是他们两个人才能品尝明白。

崔银丽的确聪明能干,这在她搬来和木婉琳住之后,木婉琳对她的印象更加好起来。平时木婉琳不爱做的家务,象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的活计全部让崔银丽一个人给包了。美容院的一些事她也学的特别快。木婉琳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陆家两位老人被农村的亲威家接了去。家里只剩陆小颖一人。陆小颖无聊,就让木婉琳来陪她。一次谈话中,她提醒小木婉琳。要注意崔银丽这个人,她可不是一般人。这人心眼特多,木婉琳可不是她的对手。木婉琳笑话陆小颖,是否受了什么精神刺激,才把人都看得那么坏。陆小颖说:“等着吧,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人要过于单纯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木婉琳只笑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在和陆小颖在一起的几天中,木婉琳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几乎都告诉了陆小颖。陆小颖对有些事都难以相信。但她却相信木婉琳说的一切。尤其是她哥哥的事。木婉琳说:“我决定去国外看个究竟。我对大哥的死有所怀疑。陆小颖更加惊诧了,声音有些颤抖着问:“难道我哥不是车祸意外死亡?”木婉琳盯着陆小颖说:“要我推断,百分之八十不是,大哥很可能死于别人事先策划好的阴谋。”陆小颖的两只眼睛都直了。她说:“那怎么办?我们去报案?可这事千万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更不好办了。”木婉琳说:“你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车祸的录像及肇事人都记录在案,他们跑不了。一切会理出眉目的。”陆小颖佩服地瞅着她。

这天,陆小颖和木婉琳还都没起来。郝云天给木婉琳打来电话说:“你想出国办护照签证,必须先到公安局办申请手续。要不人家不给办。”木婉琳听了,拍拍自己的脑壳,忙说:“二哥,我这就去公安局。你等我信。”

当木婉琳和陆小颖俩人来到公安局时,冯局长和吴高远都不在。木婉琳只认识斐倩。就上前伸出手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地球真小。”斐倩反应十分冷淡,根本没想和她握手,但看木婉琳的手停在半空,一点儿没有想抽回的意思,而且态度也相当的真诚。就伸出了手,客气地回敬说:“我还不错,谢谢关心。最近没又惹什么麻烦吧?”木婉琳笑着说:“你不会盼着我有什么麻烦吧?那样好又上你这来报到,你是不是很想我啊?”木婉琳这风趣的一打讪,把旁边的人都给逗乐了,斐倩也跟着笑了。她让陆小颖和木婉琳坐下来说话。

她问木婉琳来干什么。木婉琳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官府衙门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要申请办出国手续得要谁批准啊?”斐倩听了眉头一皱。她对赵宝刚有好感,但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尤其那天自己亲眼看见木婉琳甩开赵宝刚手的那一幕,心里对木婉琳的敌意早已荡然无存。自己和木婉琳又是同龄人,她还是理解木婉琳的处境的。

见斐倩不说话,木婉琳碰了陆小颖一下。机灵的陆小颖马上说:“我哥在国外的公司需要有人去接管,你看我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就通融通融吧。”斐倩为难地说:“不是我不帮你们办,是我真作不了主。这方面我们是有规定的。你们把原因写明,实在不行我和领导说说看,也只能这样了。”木婉琳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拜托,拜托……我这先谢谢你了。”斐倩看木婉琳那样,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多事的姑娘。笑着说:“是不是把我当菩萨了,还要还愿呢?”陆小颖马上说:“要能办成一定还愿。”斐倩看看周围的同事,忙压低了声音说:“别说了,再说就变味了。我尽量帮你们办,但结果怎么,还得看你们自己的命运。你俩回去听我通知好了,我还有事忙。不送你们了。”见人家下了逐客令,二人只好出来。

想想上哪去呢?回家?没意思。去美容院?也没意思。正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赵宝刚给木婉琳打来电话。问候她现在怎么样?木婉琳回答了他。木婉琳想问他论文写好了吗?在内心深处自己还是惦记他的。也想看看他现在怎样。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赵宝刚的电话一直不挂,他只想多听听木婉琳的声音,所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木婉琳见陆小颖有些不高兴,就借口说有事挂断了电话。陆小颖被冷落多时,在旁边说:“唉,有了新人忘旧人呢。”木婉琳挽住她的胳膊,说:“别说风凉话,你当初和元天皓那会儿我说什么了,还特意给你们创造机会呢。没良心的。”

一提元天皓,陆小颖不说话了。木婉琳明显感到她的情绪变化。忙急着问:“你们到底怎么样了?我一提他你就不高兴,那为什么还要去看他。”陆小颖沉着脸说:“其实他没生病,只是想与我和好,就打电话骗我去”。木婉琳又问:“那个富婆怎么办,不要他了?”陆小颖回答:“他与那富婆根本没有那码事儿,是我多想了。当时我俩闹别扭,他就去了酒吧,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比他大三十多岁的老太太。同那人喝酒的时候让我看见了,他就故意气我说与那人有染。我就跑回来了。我回来后,那个老太太看他情绪十分低落,就问清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想去除误会,所以打电话让我去。”木婉琳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没有,我这次去看见老太太了,人家有老头的,我们还在一起玩了几天呢。”木婉琳说:“你自己的事你就看着办吧,我也帮不了什么忙。”陆小颖说:“关键是元天皓他想回来,我正愁这事。他看我家发生这样大的事,我父母又故土难离,就想回来。其实他在那边发展挺好的,回来可惜他的才华了。我不想让他在若干年后说是我扯了他的后腿。”

木婉琳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误解元天皓了,心中充满了内疚之情。对陆小颖说:“这样的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埋怨你的。放心吧,我的坏磁带,还真有好命。怪不得你紧追不放呢。”这一说,把陆小颖给说乐了。二人高兴地挽着手跳起了儿时她俩最爱玩的方格游戏。引得路人都朝她俩这看,她们笑着,闹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申请在斐倩的努力下,还真给办出来了。而且她还直接帮着把护照签证一齐给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