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人起身四处看看,诺大一个客厅装修十分豪华,只是靠墙挂着一个五六十年代的大镜框,里面镶嵌着许多照片,多数照片已经发黄。木婉琳仔细地看着照片,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李志伟,他为何要改名呢?正想着,小琴端着咖啡进来。见她们正看照片,就笑着说:“过来喝咖啡吧。”陆小颖忙说:“太好了,看得我脖子都木呆呆的了。”木婉琳喝着咖啡说:“我听存德说,他小时候还有张‘写真’集,是真的吗?”小琴睁大眼睛问:“什么是‘写真’集?”陆小颖抢着说:“就是儿童的裸体照片。”小琴哈哈笑着说:“就是光屁股的照片呐。我给你们拿去。”木婉琳忙加了一句:“把相册都拿来吧,我想看看他从小到大到底什么样。”小琴很快抱来一大摞相册。二人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着相册,小琴在一旁给当解说员。只要她见过认识的她都指给木婉琳看。过了一会,她说:“不好,我厨房里煮东西呢,你们看着,有什么事招呼我。”木婉琳说:“去忙你的吧。”

看着看着,木婉琳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忙用手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这回确定无疑了,是几张李存德与猫王的合影,看二人那亲密样,就象亲兄弟。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联想到卢正毅的被害,马上感觉背后阴风飕飕的吹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快速地抽出其中一张二人的正面照,放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对陆小颖说:“我们走吧。”

木婉琳的一切反应,陆小颖都看在眼里。她招呼小琴,对她说有事情需要马上去办,不再等老人家了。木婉琳怕小琴起疑,就拿出二百元钱放到小琴手里,对她说:“这是我代表存德对你的一点心意,请您以后要尽心照料老人家。这回来没见到老人,请您就不要说了,以免惦念。”

小琴见她给自己钱,忙说:“不用,不用,我挣工钱呢。你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到,请转告少爷,我会把老人照顾好的。”陆小颖硬把钱塞到小琴的围裙里,然后拉着木婉琳就出了来。走出很远,还看见小琴在门口摆手。

回到宾馆之后,木婉琳对陆小颖说:“告诉你磁带,害大哥的凶手我看要浮出水面了。”“等等,你坐下听我给你分析,看咱俩想得对不对。”木婉琳点头。

陆小颖说:“李存德是和我哥俩人合伙开公司,我哥被害,他却安然无恙,我哥的死肯定与他有直接关系,即使不是主犯起码也是帮凶。你看我想的对不对?”

木婉琳接着说:“咱俩想的不谋而合,但你只说对了一半,这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我们现在可以说找到了他们‘七寸’。”“不管怎么说,我哥不能白死,一定要把害他的人一个个都绳之以法,让他们也下地狱。”木婉琳说:“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我们要尽快赶回去,把情况提供给警方。”二人收拾东西就往回赶。

一路无话,单说俩人风尘仆仆地赶回锦海市,已是下午。没回家,直奔公安局。而且直接到冯局长办公室,敲门,半天也没人开门。这时,一个女警官夹着文件过来说:“找冯局长吧?他住院了。”木婉琳焦急地问:“他得的什么病?”女警官神秘一笑说:“没查出来,可能是心脏方面有毛病吧。你有事找吴高远,他现在负责这块日常工作。要不我带你们去?”木婉琳知道她说的是高队,忙谢过她,和陆小颖一起往吴高远的办公室走去。

木婉琳低头走路,加上心里想着事情,差儿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一看相撞的人,二人都愣住了。那一刻,四目交织,心跳停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陆小颖感觉木婉琳的手迅速变凉。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木婉琳如此失态。她使劲捏了木婉琳的手背一下,木婉琳一激灵,似被惊醒,收回眼里那极其复杂的信息。旋即,两朵红云飞上了双颊。

赵宝刚也红了脸,他嗫嚅着问:“小木婉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一个月了。你过得好吗?”赵宝刚点头,然后又摇头。木婉琳又问:“奶奶好吗?”赵宝刚顿了顿,说:“奶奶去逝了,发现就是肺癌晚期。她咽气前一直念叨你。”木婉琳听到这,脑袋里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陆小颖扶住她问:“小木婉琳,没事吧?”赵宝刚也着急地说:“快到屋里坐下。”木婉琳定了定神说:“赵宝刚,明天有空带我去看看奶奶好吗?”赵宝刚点头。他接了两杯水,递给她俩一人一怀。陆小颖做自我介绍说:“我叫陆小颖,小木婉琳的知心朋友。你好帅气啊!”赵宝刚见她如此爽快,就说:“小木婉琳的初中同桌赵宝刚,见到你很高兴。你也很漂亮。”木婉琳在一旁说:“哎,我怎么嗅到一股子什么味儿啊。”陆小颖笑着说:“是酸味吧?”赵宝刚没理会她俩,抬腕看了一下表,然后问:“你们来有什么事吗?”木婉琳想起了正事,便问:“高队长在哪?”“部里、厅里都下来人了,要开案情研究会。还有五分钟就要开会了。冯局长病了,现在由高队主持。”陆小颖说:“是有关我哥的案子吗?”赵宝刚反问道:“卢正毅是你哥哥?”陆小颖点点头。赵宝刚郑重地说:“我不能透露任何案情,这个还请你谅解。”木婉琳说:“我们不让你破坏规定,只求你转告高队一声,卢正毅被害案有重要线索。”“好的,你们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赵宝刚走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木婉琳的鼻子一酸,忙用手捂住双眼低下头。陆小颖直截了当地问:“这就是让你睡不着觉的人吧?怪不得你不喜欢我哥呢。有这么个帅小伙当然不再想别人了。”

木婉琳什么也没说只低着头喝怀里的水。开始有丝丝甜甜的感觉,又变得涩涩的,然后又咸咸的。木婉琳的眼泪一滴滴掉进怀子里。陆小颖见木婉琳无声地哭了,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头。马上又说:“我看赵宝刚这人不错,说话还脸红呢。你们确定恋爱关系了吗?要没确定我可有权力追求啊!”木婉琳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敢?然后把脸转向另一边。陆小颖讨了个没趣,笑着坐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高队长和赵宝刚,还有一个年青的警员进屋来。高队长一见面就说:“小木婉琳,有什么情况快说,我们时间很紧。小刘,做好笔录。木婉琳从包时拿出李存德的那张照片,指着说:“这人叫李志伟,是卢正毅在美国公司的合伙人。但他在国内的名字叫‘李存德’。他旁边这个人高队认识,绰号叫‘猫王’。他们都与卢正毅来往非常密切。我怀疑他们与卢正毅的死有关。”

高队简练交代说:“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但还需要进了步取证。再有,现在情况还不十分明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女孩子防范、反侦察能力差,你们别再冒失行动,有什么新想法可以和我们沟通。我们共同破案。”

赵宝刚补充说:“在没查出真凶之前,知情者都有危险。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记住了吗?”木婉琳看赵宝刚那关切而担忧的眼神,身体里的血液一劲往上涌。陆小颖说:“放心吧,我们会当心的,有事一定告诉你们。”高队吩咐赵宝刚:“一定把她俩安全送到家。”说完,急匆匆走了。

在送俩人回家的路上。木婉琳问赵宝刚:“冯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了‘恐官症’?”赵宝刚笑着说:“你真聪明,一语重地。但这话千万别再和别人说。”木婉琳又问:“你不是回学校深造去了吗?怎么又回局里来了?”“是高队专门把我要回来的,今天刚报到。他说我对犯罪心理学研究的透彻,局里正缺这方面的人手。我现在可是‘黄山挑夫’,重任在肩,还得边工作边学习边摸索经验。”

木婉琳说:“一定很累。”“累是累点儿,但特充实。说真的,就是高队不专门点将,我也会自己申请回来的,这个地方我离不开。”陆小颖扑哧笑出了声。说:“赵宝刚先生,麻烦你先送我回家,然后再单独送你‘离不开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