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我害了她

我咬牙切齿道:“宋仁杰,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

宋仁杰终于露出了凶险嘴脸,斜着眼睛道:“上官无情,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你想让那个叫谢丽的小姑娘与你共赴黄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不过那小美人长得实在是俏,要不这样,等你死了,她也让我的弟兄们爽够了,再送她来给你享受如何?”

我屈服了,全身酸软,低声下气地说:“我答应就是,什么都答应你,你别伤害她,算我求你的。”

宋仁杰哈哈大笑道:“这样就对了嘛,但事出有变,得等你打完了擂台,我才能放了她。放心,她在我这里很好,绝对是上上宾的待遇,因为我知道她是你上官无情的女人。说来她也真是个好的姑娘,单纯的紧,昨天还背了很多行李好像要出远门一样,我的人只骗她说你一回香港就生病了,她是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跟来了,哈哈——无情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耐与眼光,香港一个对你情深意重,杭州一个对你也是死心踏地,这都不是挂齿,难得的是她们居然还长一个模样,真可谓千古奇闻哪!我宋仁杰有幸得见,全拜你无情兄所赐,在此先谢过了。还有一件事也无所谓告诉你,我要你和泰山再战擂台,可不只是为了证明你的实力,哪怕是你还是输了,我照样器重你。但是你不能输,因为我是……还是算了吧,你不方便知道,总之你知道怎么做就行。好了,你先回去养精蓄锐吧,到时我会来接你大驾的。”

那幢地狱般的宫殿把我推到了悬崖边缘,走出的时候,心力交瘁。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无路可退,唯有打败泰山。因为只有我赢了,宋仁杰才会更加器重我需要我,才能确保丽丽周全;而万一我输了,后果可想而知,他不会留一个三番五次顶撞他而又没什么本事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事情因我而起,也因由我去承担,没有想过要去找花姐或谢东方这两个最有能耐说服宋仁杰的人来帮助我帮助丽丽,他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我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拯救她,才对得起她一片真情。

这是乐观的想法,没有办法的办法,而我向来悲观,悲观的人也注定悲情,所以上苍让我遇到了丽丽。

不敢想像丽丽柔弱的心灵上,还发生了些什么,纠心的痛。自她出事以来,悲哀就像阴魂不散的厉鬼,把我们紧紧捆绑在一起。

我已经两年没有练豢了,手脚不再利索,反应也迟钝了,不然刚才背上也不会挨那一棍,泰山是有备而来,我如何才能打败他呢?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让我雪上加霜。宋仁杰真是太狠毒了,把我逼上了绝境,还死死抓住我的软肋,迫使我惟命是从。

我原本已经失去了丽丽,她想要远走高飞也毕竟是事实。阴错阳错的,宋仁杰不择手段之下居然又把她带回了我的生命。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她平安无事,但我相信她此时此刻就在附近,正专心至致地望着我。

一切都充满了矛盾,对宋仁杰的恨不再那么刻骨,对丽丽的情感在莫名之中,似乎又那么铭心。

我这是怎么了?此时的我应该悲痛万分才对,而我却在幻想一口气打败了泰山,见到丽丽安然无样的身影,幸福的微笑。

但是神情依旧恍惚,直到回家见到杨文语站在门口,才提起三分精神。勉强用笑容来掩饰忧愁,也是迫于无奈,因为我怕她对我究根问底,甚至没完没了。

“你死哪去啦?”她笑着惊问我。

“我……我……”我结结巴巴竟说不出话来。

杨文语见我神情大异,才收起大女人的笑脸,关切地问:“无情,你怎么了?”

她抓住了我的手,温暖备至,她毕竟是爱我的。她见我不语,又柔情地说:“无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告诉我好吗?我想给你我的快乐,更想分担你的忧愁,我们可是要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儿孙满堂的呀。”

我带她进屋并肩而坐,她又坐到了我的腿上,缕住我的脖子,倚在我的肩头,呼吸在我耳畔。抱着她的感觉,是一种归属,我很喜欢。我想告诉她一些事,不能老是把她蒙在鼓里,何况有些事瞒不住的。

“文语,我告诉你一些事,你听了以后不要生气好吗?”我问。

“我一定不生气,因为我在你心里,听你的心声,让我觉得自己和你没有距离。无情,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却依然爱你。有时我想知道什么事,就对你穷追不舍的,但那都是无关系要的小事。而真正对你有意义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也不敢问你,怕你骗我。别看我以前也一直骑在你的头上,其实我主要是想在你面前表现自己,而很多时候,你忍气吞声的,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嘿嘿,听我说这些,有些可笑是吧?”

“没有,是我不懂你的良苦用心。”我说。

杨文语笑道:“什么良苦用心啦,看来我还是该对你有所保留,不然你会得意洋洋的。也罢也罢,当爱已经透明,其他事情也不必再那么透彻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文语,我遇到了些麻烦,有人牵制住了我,我不得不在下周去打一场擂台赛,说白了就是黑社会的那种比赛。”

杨文语大惊道:“什么!是谁牵制了你,为什么牵制你?”

我说:“是宋仁杰,你在你干爹那里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杨文语一听“宋仁杰”的名字,就目瞪口呆,紧张地说:“他……他可是黑社会大哥大坏蛋啊,比我干爹还要狠十倍呢,无情,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的,是不是他威胁你了?我让我干爹出面为你摆平好吗?”

她紧张失色下的推测与建议在我看来似乎是有些多余,但也不忘检讨自己,是自己对她太封闭了。我说:“没关系,我自己能对付,因为丽丽在他手里,我不得不照他的话做。你也知道丽丽的,我欠她一份情。”

杨文语惊讶道:“丽丽,你不是早没她的消息了吗?又怎么会……那也不行,像宋仁杰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我们安份守已的人是得罪不起他的。”

“文语,我自有办法,你别操心好吗?很多事的发生的确太突然,但我只能面对。别怕好吗?爱我,就相信我。”

我发现自己的人生对杨文语而言,不是不能说的,就是根本说不清楚的,感觉很累。

杨文语望了我很久,才问我一句老得不能再老的话,“你爱我吗?”

我说:“爱!”

她不再那么喜悦,而是无奈的笑,“无情,我真是太天真了,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你,这个不懂,前所未有的可怕。”

我无话可说,只是与她紧紧依偎。

为了丽丽,我不会输的,我要笑着看每一个想对付我的人哭!所以,我不能懦弱,唯有坚强,昂首挺胸!

一连几天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恢复训练中,杨文语也一直陪伴着我。她对我训练的事一窍不通,但对我的拳脚功夫却是大加赞赏。我也知道她在竭尽全力掩盖对我的一无所知,要知道以前在她印象里,我可是个斯文人。不敢想像若我在她面前开枪杀人,她还会不会夸我枪法准,忍不住一声叹息。

两年,我失去的不只是威力,还有耐力,而仅仅靠这几天,我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当时的状态的。这场擂台,真的不容乐观,可以说我基本没有胜算。但打是必定的,赢也是必须的!

上次输给泰山,也是因为耐力问题,若我能在场上再坚持一分钟,相信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所以,现在我更不适合与他打持久战,依靠爆发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他,才是明智之举。想的倒是轻松,真要击倒泰山又谈何容易?还有精神力量,丽丽会保佑我的。我有点想她,但一想到她,就会心痛,痛得眼痒鼻酸,只想快点把她带出那个炼狱,只要她平安,别无所求。

大战迫在眉睫,深呼吸。听杨文语说,我和泰山再战擂台已经在道上闹得满城风雨,门票都被炒到几千甚至上万元一张。不过这些钱都只能算是毛毛雨,那些阔佬们在我和泰山身上下的赌注,那才叫触目惊心。宋仁杰是我们这场擂台的组织者,也是大庄家,无论我输赢他都将会发一笔横财。

我不顾一切,只要丽丽回到我身边。还要谢谢杨文语,若没有她的鼓舞与帮助,我指不定还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个将与我共度一生的女人,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无怨无悔地为我操劳,而我却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卖命,这究竟是谁的错谁的悲哀呢?也许都是我的错。

但愿她别和丽丽一样,我愿给她一生的幸福与快乐。

今晚我决定放自己一个假,与她去大酒店共过晚餐,她对此欣喜不已。可刚走出家门,却被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来者不善?我太习惯这种场面了。他们见了杨文语,恭恭敬敬地叫道:“小姐”。

他们原来是谢东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