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靖仇见到师父满脸的怒容,特别是见到玉儿此时满脸的泪水一直在打着转,于小雪由于胆小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她已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西门靖仇顿时想起以前的众多事情,如果没有拓跋玉儿的帮助,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吗?自己能得到神农鼎吗?再说了,自己的心里,似乎有着一根莫样的弦在痛着,那是什么?难道这是……这是情?还是爱?他不是很明白,但他却明白,此时的拓跋玉儿定然满肚子的苦水,都不知道怎么来发挥出来。鼓起勇气,壮大胆子,这才向前,大声地说道:“师父,等一下!并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再这般说了,如果我们没有玉儿的话,我们也得不到这些神器……”
西门辅见自己的徒弟出声阻止自己,回头对着西门靖仇冷哼一声,毕竟,这可是自己一生的心血啊,如果万一我……他也不敢往下想,只得稍微闭上眼睛,平复一下激动的心,良久才睁大眼睛,一字一字地不容抗议地说道:“老夫不准你将神器交出去,此乃中原之宝,不准你让任何外人染指!更不容许这些胡人来指手画脚的!”
拓跋玉儿此时真的有些忍受不住了,再说了,她本身自己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女子,刚强是她最大的特点。刚才的低声下气只不过是为了西门靖仇而已,毕竟,通过众多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也感觉到了那一丝微妙的存在,但,此时,却被西门辅给逼得气呼呼的,她自从出生到现在,何时受过这等气?让她继续委屈着,她受得了吗?俗话说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拓跋玉儿?但见她猛然间直起身子,大声说道:“等一下,老师父!这个神鼎是我们部落世代的神器,我为什么不可以?”
西门辅见玉儿这般说着,这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激起,大声怒骂起来:“胡女,你胡说八道什么?古书上记载清清楚楚:’华夏中原十神器,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十大神器乃自古中原所有,神圣而庄严,岂会是汝等蛮夷之物?你这个蛮横无理的没有家教的东西,怎么配来到我们这华夏?”
拓跋玉儿直跺着脚,直想拨出大刀一刀结束了这个老头子的命,但这只是想法而已,她还真的不敢,且不说此人是西门靖仇的师父,这里可是然翁老仙人的地方,就算别人肯,这神仙岂会容她乱杀人?只得哭喊着道:“可是我们世代守着这个神鼎已几百年,怎能你们书上随便写几个字,它就突然变成你们东西了?”
西门辅也狠狠地说道:“你这胡女,你这蛮横无理的家伙,你还……”
然翁老仙人见众人因为此事竟然会闹成这般模样,特别是无法理解此时西门辅的想法,毕竟他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还有,对于这西门辅的话,他多少还是不同意的,特别是对于这个爱哭的姑娘的这般无理取闹,他更是有些看不惯,真想一个仙法送他去见老阎王,他可是一个得道的仙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的事来,只得笑着出声打断他们的争吵:“息怒息怒,老先生,请听在下一言吧?从来没人规定以前是中原之神器,就一定永远非属中原人不可啊,更何况这位姑娘部落也保管了此一神器甚久,所以说它算是她们部落的东西,这也不为过,所以……”
西门辅吁了口气,见是老仙人出面来说,也只得将怒火将灭了灭,但却不太认同他的观点,只得出声说道:“不、不对!绝对不是这样!既然古书上先贤已言明它们是中原之神器,它就永远是属于中原!”看其模样,他似乎将这上古神器看守定了,这东西就像是他家里的桌椅般。
然翁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说,苦笑一下,只得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先贤古圣们也是人哪……何况又是千百年前写的,您我……我看你就何必紧紧死抱不放?”
西门辅见这仙人似乎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老祖宗,特别是还有一些那个意思时,他也的气又慢慢地往上升,出声说道:“老仙人,您错了,不准您如此汗蔑古圣先贤!古书圣人所言,就是天地正理,即使天荒地朽,也永远不会错!”
然翁老仙见其会错了意,知道怎么说都说不过这个老顽固了,只得笑着赔礼说道:“哈哈哈,算了算了,停战、停战……老夫平生最不擅与人争吵,告辞,告辞了。”音落,他只是一转身就已消失了踪迹,像他这般仙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会过,但他实在不擅长于这个争吵,他们如果有这般的时间还不如去修炼呢增长着自己的功力难道会比这些世俗会差吗?于是,他采取了最为明智的方法,马上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西门辅见老仙人都已离去了,但内心的怒火与不平却没有平息来下,转身对着西门靖仇,双目泛着红光,质问道:“靖仇,为师问你,你可知自己的肩上肩负着多艰巨之责吗?你可知道自己身后有着多少的人吗?都在等着你的消息,特别是那些为此而失去生命的人啊!”
西门靖仇闻言,不由地低下头,脑海里闪过十六年前那一幕,一剑下去,十万人马的消失,还有着自己的父亲,也就在那一场无名的大战当中失去生命,他何曾不知道自己的肩上有着多大的重任啊,可是,这些重任,岂会是他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肩膀能担当的吗?一阵惭愧顿然涌起,低声说道:“徒儿知道……”声音低得只有他一人能听得到,此时,屋里静得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的声音,大家都是知晓的,这些事情,也是埋藏在西门靖仇内心不知道多少年的伤心事了,顿时大家都有着一种负疚的感觉。
西门辅似乎是战胜了的公鸡般,得意的将头给昂了起来,冷眼扫过四周,见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这才舒了口气,一吐刚才内心的不快,但还是摆出一脸的严肃的神情,教育起来道:“哼,知道?既然知道,何以轻易就给夷狄胡女引诱,还言听计从!”
西门靖仇见师父再次将话题换到玉儿的身上,总觉得这样子的对玉儿,似乎有些不太公平,于是再次出声释道:“师父,玉儿姊姊不是夷狄,她是我的好同伴啊!”
西门辅满脸的不屑,甚至看不起这样子的胡女,出声反驳到:“好同伴?你说这蛮夷之女竟是你的好同伴?自古汉胡不两立,此乃圣人万古不易之春秋大义,你倒把圣人教诲全抛哪去了?”略一停顿,又冷笑着说道,“你说她是你的好同伴,那你把为师我放在哪里了!啊!”最后一声竟然带着无穷的愤怒,听到自己的弟子竟然认胡女为好的同伴,他的老脸还能往哪里放啊!他吃不下这口气,也不愿意看到这般的情形。
西门靖仇见师父这般的无理取闹,也不由地皱眉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如何看重自己的出身的,特别是自己出身出皇家之后时,师父就特别注重这个门户之见,可是,自己的身份可是能自已选择的吗?他西门靖仇有时也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只是……命运好像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唉,他内心不由地暗自叹息着,想了片刻之后才出声说道:“师父,春秋大义那也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徒儿认为……”
西门辅见又是自己的弟子出声来说,不由地怒火再次升起,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弟子怎么就不像自己,竟然一个劲地为了一个胡女而与自己顶嘴,难道他都认为自己老了吗?想到这里时,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住口!圣人所言即是天地至理,真理永远是真理!你个小辈能有什么见识?我告诉你,你给少打些心思了,圣人就是圣人,他们的话就是天底下最正确的话!你休得胡说!”
西门靖仇见自己的师父这般说,刚升起的气势顿然消失不见,他可是自己的师父啊,再说了,自己的一生可是由师父所领大的,要不是自己的师父用自己孩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他又岂能逃过那一劫,又岂能活到现在啊。自己这一身的法术都是自师父传下来的,可以这么说,没有师父,就没有他西门靖仇。但……但是,师父好像变了一个人般,特别是自那伏魔洞里回来后,师父就换了一个性子般。但,他是师父,是长辈,自己又怎么能多说呢,只能小声地说道:“师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有些话,似乎圣人也不是很清楚的啊,我们是不是得……”
西门辅见不能从理上来说服自己的弟子,只得大声说道:“你,立刻与这夷狄胡女断绝关系!永不准往来,立刻!”在他认为,自己的弟子还是很听从自己的话,只是自己不在身边时,结识了这个什么胡女而已,一切都是由于这胡女在中间做梗,只要将这胡女从弟子的身边赶开,什么事情都会好说,再说了,自己与弟子之间的事情,虽然目前有些不愉快,但只要时间一过,没有人从中做梗的话,什么样的关系不能和好呢?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强行要求他离开这个胡女,应该算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拓跨玉儿眼见这西门辅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时,更害怕这个西门靖仇一下子承认起来,想想自己这一路下来,对这个阿仇的喜欢,更加的有些情愫的产生时,好几当然不愿意自己会离开他呢,只得急急地说道:“等一下,陈老师父,您实在太过份了!我敬重您是阿仇师父,所以一直尽量忍让,可是……你却一直拿我生来不能变的种族血统大做文章,莫名其妙责备阿仇,这样真是太过份了!”音落,她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形式。
西门辅这么一个老头子,为了一个什么虚名都不怕什么,岂会怕这个小胡女呢,顿时生气地说道:“我中华冠胄乃礼义之国,你区区边陲夷虏,倒凭什么教训起老夫?你有什么资格?你说,你说啊,你这个不懂礼数的胡女!”观其情况,如果继续让他们这般弄来,估计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样子就不是很好说了。但是,西门靖仇与小雪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时,但见拓跋玉儿已然上前一步,大声地对说道:“礼义之邦又怎样、夷虏又怎么样?还不都是父母生的人?万一西门老师父你不幸也出生在您说的夷虏之地,难不成就天生卑下,一生都无法翻身?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西门辅见着这个小胡女不但胆子大,脾气大而且这话反驳的竟然让他没有一点话来说,竟然一气之下,一阵狂咳嗽起来,直得吹胡子瞪眼起来,伸出那枯瘦的手指指着玉儿道:“你、你这夷狄……竟……竟敢对老夫如此没大没小!”
小雪见状,知道此时再不出声加以阻拦的话,这个西门辅估计就没有脸面下台了,急忙走上前去扶着西门辅轻轻地说道:“西门、西门老师父,您别这样子生气嘛!您身子都还没痊愈,请、请先回房休息……”
西门辅拂袖冷哼一声,“孽徒!真是孽徒!”转身就与于小雪二人慢慢地朝着里屋走去,他真的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尽管如此,但他还是比较的开心,那就是保住了神器还是在自己的手里,只不过,他在经过西门靖仇身侧时,冷目如电般的落在他的身上,令西门靖仇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望着西门辅与于小雪二人消失的背影,拓跋玉儿终于舒了口气,秀目歪了歪,小小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她轻轻地拍着自己那小小的胸脯,吁了口气,这才说道:“阿仇,为什么会这样子……我都不知道刚才怎么办才好!你师父……你师父竟然会如此对待我们胡女?真是的,难道他就不明白吗?每一个胡人都会这样子的吗?要不是知道他是你师父的话,我真想……”她扬起一对粉拳,在空中做着打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