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小惠他们学校,跟守门的象保安的人说,我找张惠,我是她男朋友。他告诉我,张惠老师今天下午有一节课,在学校里的,让我在他办公室里等着,他去给我叫来。我等了好一会儿后,有个姑娘跟着他来了,她说她是张惠的同事,张惠今天没课,没来上班。
我说:“那这位保安大哥不是说她下午有一节课要上,是在学校的吗?”
这个姑娘就狠狠的瞅了保安一眼,保安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请你出去吧,不要影响我们学校的教学。”
我很无言,只能退出来。
但是,我没走开,我到旁边的一个小吃店要了一碗米线,就坐在小吃店里等她。
快到下午四点不到的时候,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停在学校门口。我以为是接学生的家长,没有在意。他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后,我见到小惠笑笑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对那个男人笑笑,就要骑上那个男人的摩托车走了。
我忙冲了过去,拉着小惠的手臂,不让她上车。我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能再犯林晓青的错了,这次一定要问清楚。
小惠吼了起来说:“干什么吗?放手。”
我一字一顿的说:“请—你—告—诉—我:他—是—谁?”
小惠无耻的说:“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了?你有意见?”
我很气的说:“他是你男朋友?你别忘记了,昨天我还在你父母家里跟他们谈我们的婚事的,你怎么可能今天就让我看到个男人,还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呢?”
小惠大叫着:“你昨天走了之后,我爸我妈说你没钱没礼貌,要不成的。所以,下午就给我介绍了一个,我们晚饭就是他请我们全家在酒店里吃的,现在我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那男人的摩托车上挂了些须须柳柳的黑塑料条条,身上也穿件有些须须柳柳的皮衣,弄得很象港片里的蛊惑仔。我觉得很好笑:这么二的一个男人,怎么还有女人跟着二呀?也许,小惠就是很二的一个姑娘,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
我看了他一眼,他流里流气的看一眼小惠后,把她一把搂过来对我说:“亲爱的,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是你的未婚夫呀。你怎么能乱告诉人家呢?人家会误以为,他还有机会的。土鳖。”
我一直都想骂他是个土鳖,哪知道还被他抢先骂了。我一生气,一拳就抡过去了。他推开小惠后,也一拳抡过来。我得承认,我确实打不过他,他的拳很重,可能从小在街上用人肉沙包练拳击练散打了。结果,我被他狠狠打了一顿。
其实,我听小惠这样说时,我已经不想再要小惠了。我本可以恭喜一下他们,转身走开的。但是,我有一股子邪火,无法发泄,于是,我跟那个男人打了。
我打了辆车回家,回家后,我就进卫生间里淋浴了。我让热水一直一直的冲在我身上,很久很久。
久到,林熙华回来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在卫生间外面叫着:“吕伟,你没事吧。我回来都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在冲着呀?你说句话呀。”
我不想让朋友为我担心,关掉水,擦干身子,穿了点衣服出来。我一出来,叶彩霞就惊呼了起来。原来,我眉毛那里被打破了,嘴角也是肿的,眼眶是黑的。
叶彩霞说:“吕伟,你怎么了?你去跟谁打架了呀?”
林熙华也忙着赶过来看。
我说:“熙华,你打个电话给安迪他们两口子,我们五个人出去吃馆子。今天,就现在。我去换套衣服就出门。”
林熙华说:“怎么了?你别闹了,好不好?你哪来的钱请客呀。”
我说:“就这样吧,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赏个脸。别扫我的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熙华也没有办法,他打电话去给安迪。
我在我屋里听着林熙华跟安迪说:“吕伟说要请客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只是看到他被人打伤了不知道是谁打的,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我回来后一个小时,他都在洗澡,出来就说要请我们吃饭算了,你来吧,我们都带点钱就是了,朋友一场,他要请客,我们付点钱也没事的好,快点过来。”
我把家里所有的钱,六十三元和一张存折卡一起带上。穿好衣服后出来看到安迪和吴小梅都来了。
安迪一见我,就要拉我过来仔细看。我推开他说:“走吧,肚子饿得很,中午饭都没有吃的。”
出门外,我打了两辆出租车,招呼着大家上去,请司机开到火瓢牛肉馆停。
在到牛肉馆后,我也不肯说话。牛肉上来了,我招呼一下,就一顿狂吃,吃完了又让他们加了一公斤牛肉。吃饱了后,我才对大家说:“我跟张惠分手了。我今天去她们学校准备接她下班的,结果有个男人来接她了。她说是昨天我走后,她们家的人马上就给她介绍的,当天就到馆子吃了顿饭定下来了。”
安迪不屑地说:“就因为这个,你就跟人家去打架?我早跟你说过,她们那个家要不得,小惠生在那个家里长在那个家里,难免不受影响的。”
我有点生气的说:“是张惠,不是小惠。”
安迪说:“好好好,张惠,张惠。”
我说:“我不是吃醋才跟他打架的。我是气,我昨天受那么多气,下午他们就去给她重新找了个男朋友。张惠她们家也太欺负人了嘛。”
林熙华说:“既然知道人家在欺负你,你还为她打什么架呢?还把自己给弄伤了。”
我说:“我不是为她打的架,要把这一点弄清楚,好不好?我是为我自己打的架。没见她父母之前,她就跟我作着怪了,我一直让着她,一直想着她的好;见了她父母后,我也还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在一起,但是,她居然在背后摆我一道嘎。”
安迪笑了,说:“现在,架也打了,伤也受了,气也该消了吧?”
我说:“你们总说我有女人缘,我看我是有被女人欺负的缘吧。”
安迪说:“给你一个月的生气时间。一个月后,不可以再这样心胸狭隘了。一个破女人,掩盖在她温柔的外表下面,骨子里是跟她父母一样的低俗,为这样的破女人,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说:“可别跟我说她温柔嘎。她今天对我大吼大叫的,一点点也不亚于她爸她妈的。哪有一点点温柔的样子呀。我以前是被鬼附身了,才会觉得她那样的好。”
吴小梅也说:“人家当初的确是好的,不管她是装出来的,还是怎么的。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给你一个月的狭隘期,一个月后不许因为自己生气,把好的东西全说成是坏的了。一个苹果都会从好的变成坏的的,所以,一个月后,请你正常的,公正的跟我们说话。”
我说:“好吧。你们就当我是在发疯吧。我上个厕所去。”
我站起身来往楼下走去,就听见叶彩霞跟林熙华说:“他肯定是要去付钱了,我们要不要抢先去付一下钱呀?”
林熙华说:“算了,现在抢着跟他付钱的话,会很伤他的自尊的。如果他的钱不够,他会来跟我们说的。给他一个请我们吃饭的机会吧。”
我听了,心里很感激林熙华。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