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图谋不轨

几个同学嘻嘻哈哈踩踏着吉他,乐淑伟上前阻拦,被推开。吉他被踩得稀烂,乐淑伟又气又急眼泪都快下来了。几名同学笑嘻嘻往巷子外走去:“臭小子,唱得还真不错!继续加油吧!”几名同学走远了。乐淑伟蹲在地上看着被踩烂的吉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乐淑伟提着破烂的吉他垂头丧气地走着,王慕垂头跟在后面。走到院子门口,乐淑伟站住,没好气地:“好了!别跟着我了!我到家了!”王慕低声地:“对不起,乐淑伟哥哥。乐淑伟道:“不用说对不起!以后你离我远点就好了!每次遇到你我都会倒霉!”

王慕道:“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乐淑伟忿忿地道:“我真是太善良了!要是让我大姐知道我救了王家的女儿,一定会打死我的!”王慕有些疑惑地:“为什么啊?”乐淑伟道:“因为你父亲是个大坏蛋!一心想赶走我们,霸占老成都餐厅!”

王慕有些惶恐:“爸爸怎么会那样做?”乐淑伟道:“我哪知道!你去问他吧!拜托了,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了!”乐淑伟说着大步进了院子。王慕迷惑而不安地呆站在门口。

天色昏暗下来了,乐淑娴和乐淑慧还有吴琳玲站在老成都门口。老成都门口,新竖立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葛奇凯穿着厨师服的大幅照片,上面用韩文写着“本店特聘来自中国四川的超级大厨葛奇凯先生主厨欢迎品尝?的字样。乐淑慧得意地注视着宣传牌:“怎么样?很醒目吧?”

乐淑娴微笑着点头:“嗯,不错!”乐淑娴道:“哇,我发现葛师傅穿上厨师长显得很帅呢!姐姐你觉得呢?”乐淑娴道:“啊,是的。乐淑慧道:“姐姐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葛师傅那样帅的姐夫!”

乐淑娴略微有些羞涩:“好啦,你们去帮妈妈准备晚餐吧。我先进去了!”乐淑娴转身进了老成都,乐淑慧捅捅吴琳玲,悄声笑着:“哎,你看姐姐刚才的样子,好像提到葛师傅很害羞呢!我敢打赌,姐姐心里一定已经喜欢上葛师傅了!”吴琳玲勉强笑笑:“行了,我们去看看晚饭准备好没有,我饿了!”

厨房里一片忙碌,葛奇凯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各个操作台,不时发出指令。众人有条不紊地操作着。葛奇凯忽然觉察到什么,四下看看,不见蓝道誉的人影,葛奇凯皱眉思索着。

葛奇凯走出后门,只见蓝道誉正躲在墙角抽着烟。葛奇凯走过去:“蓝师傅啊。蓝道誉忙站起身,看了眼葛奇凯,又低下头:“厨师长。葛奇凯道:“怎么了?”蓝道誉低着头抽着烟不说话。葛奇凯打量了蓝道誉几眼:“是不是让我当了厨师长,你有情绪?”

蓝道誉道:“不不,不是,您的手艺比我高了不止一两个档次,您当厨师长,我服。葛奇凯道:“那你干嘛不高兴?”蓝道誉看看葛奇凯,欲言又止。

葛奇凯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抽完这根烟赶紧回去干活吧!”葛奇凯转身欲走,蓝道誉一把拉住,低声地:“葛师傅,我跟您说个事。葛奇凯皱眉道:“你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蓝道誉道:“对面的王老板,前几天派人找过我,说是,说是想让我到他那干去。

葛奇凯眉头皱紧了:“哦?他给你开什么条件了?让你去那儿当厨师长?”蓝道誉道:“那倒没有,就是,就是说工资翻倍。葛奇凯不动声色地:“有这好事?那你还不赶紧上对面去?”

蓝道誉道:“他给我再高工资我也不会去!”

葛奇凯倒来了兴致:“哦?为什么?老成都就这么吸引你?”蓝道誉忽然有些羞赧起来,支吾着:“反正,反正我对老成都有感情了,不想走。葛奇凯点头:“你能这么想,已经是很难得了!你既然不想走,就好好干,我呢,也会毫无保留地把我所掌握的东西教给你!希望有一天,我这个厨师长的位置还能交回到你手里!”

蓝道誉连连点头:“我一定努力!谢谢师傅!”

霓虹灯闪耀,一对打扮阔气老夫少妻模样的男女,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广告牌。年轻女子道:“四川来的大厨呢!老公,咱们进去尝尝吧!”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肯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随便一中国厨子,就号称是国内名厨,名厨哪会上这种地方来。

年轻女子道:“去尝一下嘛!我好久没吃过川菜了!”中年男子犹豫着:“你这手术刚做完,吃辣的行不?”年轻女子道:“吃一点没关系!进去吧!”两人朝老成都大门走去。

游人和另一名迎宾员鞠躬:“欢迎光临!”有几名顾客从老成都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议论:“真是太棒了!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中国料理了!”

另一名顾客道:“可不是,这位中国大厨的厨艺水平,我看甚至比原先的乐老经理还要高!”另一名顾客道:“是啊,一定是位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厨!”游人和迎宾员鞠躬:“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请慢走!”游人和迎宾员对视一眼,都很欣喜的表情。

乐淑娴在餐厅里巡视着,走到有客人的餐桌旁,顺手帮着整理一下餐具,微笑着:“请慢用。那对老夫少妻也坐在某处,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冲服务员:“你们这儿有啥招牌菜?一样给我来一份尝尝!”

角落里,一名客人单独坐在那儿,举着菜谱看着,头埋得很低。乐淑娴走上前,微笑着:“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客人将菜谱放低一点,露出了半张脸,戴着帽子和墨镜,显得有些滑稽。

乐淑娴一愣,失声地:“李经理?”李旭海急忙地:“嘘。李旭海又四下看看,满面笑容低声地:“恭喜淑娴小姐!今天的生意真不错!”乐淑娴看着李旭海的样子,有些惊讶又好笑:“李经理是一个人吗?您的那些手下呢?”

李旭海道:“带着他们太显眼了,好几天没见淑娴小姐,真的非常想念!”乐淑娴道:“谢谢李经理的关心,请问您想吃点什么?”李旭海道:“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乐淑娴忍不住地:“可是,李经理为什么打扮成这样?是在躲避什么人吗?”

李旭海支吾着:“不是,我,我患上了青光眼,眼睛不能受光线刺激,所以要戴上墨镜!”乐淑娴关切地:“这样啊,那您可要抓紧时间治疗,千万不要耽搁了!”李旭海怔怔地注视着乐淑娴。

乐淑娴有些不自然,微笑着道:“怎么了?”李旭海道:“能从淑娴小姐口中听到这么关心的话,李旭海真是、真是非常感动!谢谢你!”乐淑娴道:“您别客气。李旭海道:“改天我再约淑娴小姐,先告辞了!再见!”

李旭海起身低着头匆忙地离开了,乐淑娴站在那儿,有些哭笑不得的神情,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葛奇凯轻声哼着歌儿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乐母正在院子里扫地或是浇花。

葛奇凯道:“唷,大妈,忙着呢?”乐母忙鞠躬:“葛奇凯师傅!您是要出去吗?”葛奇凯道:“啊,是,我去市场上转转,买点儿东西。乐母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告诉淑娴一声就行了!”

葛奇凯笑着:“没事,这会儿我正好有时间,就当出去透透风。回见啊大妈。乐母道:“您走好!”乐母注视着葛奇凯的身影,有些欣赏的神情,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葛奇凯从院子里走出来,忽然大佬王的手下从角落里闪了出来,拦住了葛奇凯的去路:“葛师傅!”葛奇凯疑惑地看了手下几眼:“您是?”手下谦卑地鞠躬:“我是汉唐亭饭店王老板的手下。葛奇凯有些警惕:“什么事?”

手下道:“我们王老板想和葛师傅聊聊,恳请葛师傅赏脸!”葛奇凯略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好吧,王老板呢?”手下道:“葛师傅这边请!”葛奇凯皱眉道:“汉唐亭不是在那边吗?”手下道:“哦,王老板怕葛师傅不方便,所以在后门恭候葛师傅。

葛奇凯道:“不用,我这人不爱走后门!”葛奇凯说着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手下愣了愣,连忙快步跟过去,葛奇凯和手下大步进了饭店。站在老成都门口的游人远远地看见了,有些疑惑的神情。

葛奇凯站在大厅里,随意地打量着大厅里的陈设,大佬王快步从大厅里面走过来了,老远就满面笑容地伸出手:“葛师傅!哎呀,葛奇凯师傅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葛奇凯道:“王老板客气了!”

大佬王道:“我是久仰葛师傅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真没想到,葛师傅竟然屈尊到首尔来了,而且离我这么近!真像是做梦一样啊!”葛奇凯道:“哪里哪里,王老板找我是?”大佬王道:“这样,我先带葛师傅参观一下小店,然后坐下来慢慢聊!”葛奇凯略一沉吟,点头道:“那就有劳了!”大佬王道:“请!里面请!”

大佬王领着葛奇凯走进厨房,葛奇凯停步,环视四周。厨房很大,光线充足,设备也都很先进。大佬王拍了下巴掌:“大家注意了,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葛奇凯葛师傅!”厨师们都停下工作,向葛奇凯热情鼓掌。葛奇凯含笑冲众人抱拳拱手致意。

乐淑娴惊讶地:“你说什么?葛师傅去了对面的汉唐亭?”游人点头道:“是的!”乐淑娴不解,喃喃地:“他去那儿干什么?”游人道:“表姐您忘了吗?当初老成都的厨师,就是这样一个一个被汉唐亭挖走的!”乐淑娴眉头微蹙思索着不说话。游人着急地:“表姐,怎么办?”

乐淑娴忽然眉头舒展微微一笑:“游人,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游人道:“您不担心吗?汉唐亭开出的条件,恐怕是任何厨师都难以拒绝的!而且,我们和葛师傅又没有签订协议,葛师傅随时可以走的!”乐淑娴缓缓摇头:“我相信,葛奇凯师傅不会是那种人!”

大佬王和葛奇凯在桌边相对而坐,一个女侍者正在为他们按照茶道的方式泡茶。葛奇凯品茶,点头赞叹:“好,好茶!”大佬王道:“这是正宗的武夷山千年岩茶,是我托人专程从国内带过来的。葛师傅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一些。

葛奇凯道:“谢谢了!听王先生口音,也是中国人?”大佬王道:“是啊,正宗中国人!我是吉林的,不过来韩国也有些年头了。葛师傅是哪儿的?听您口音,不像是成都的啊。葛奇凯道:“哦,我老家是山东的,不过八岁就跟父亲去了成都,然后就一直在那了。

大佬王道:“是嘛!我祖籍也是山东的!老乡啊!幸会幸会!”葛奇凯道:“呵呵,其实在外国,咱们中国人都算是老乡,是吧?”大佬王道:“是是!咱们中国人吧,在国内时喜欢窝里斗,不过出了国就很抱团,喜欢有个相互照应,咱们之所以不管到哪儿都能站得住脚扎得下根,靠的就是团结啊!中国人就该帮中国人,您说是不是?”

葛奇凯笑笑:“是,该帮的嘛肯定得帮。大佬王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葛师傅是个仗义人!来来,请喝茶!”大佬王和葛奇凯端起茶杯品着茶。大佬王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现在就非常需要葛师傅的帮助啊!”葛奇凯道:“哦?”

大佬王注视着葛奇凯:“听说,葛师傅现在在老成都高就?”葛奇凯点头道:“算不上高就,现在老成都缺人手,我就帮帮忙。大佬王道:“呵呵,但是,在老成都那样的地方,葛奇凯师傅未免有些屈才了!”葛奇凯道:“当厨师嘛,在哪儿都一样。

大佬王干笑着:“也是,不知道老成都给葛师傅的待遇是?”葛奇凯摆摆手:“咳,待遇都小事,不值一提。大佬王道:“据我所知,葛师傅在国内的身价,至少是这个数。大佬王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十?的数字:“老成都恐怕出不起这个价钱吧?”

葛奇凯微微一笑:“王老板不是想挖我到您这儿来吧?”大佬王摇头:“我没这打算,我知道,葛奇凯师傅和老成都家的人有点儿渊源,我要是硬要挖您过来,难免让您难做。葛奇凯倒愣了下,随即微笑着:“那就好,谢谢王老板的理解!”

大佬王道:“理解嘛,是相互的,呵呵!”大佬王说着从桌上一本书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葛奇凯跟前。葛奇凯又愣了下:“王老板您这是?”大佬王道:“这是一亿韩元的现金支票,请葛奇凯师傅收下。

葛奇凯刚想张口,大佬王阻止:“请听我说完,我不会勉强您做什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只需要您帮我一个小忙。葛奇凯道:“哦?请说?”大佬王道:“请葛师傅马上离开韩国!”

葛奇凯没说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葛奇凯平静地将支票推还给大佬王:“很抱歉王老板,我暂时还不能离开韩国。

大佬王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怎么,葛师傅莫非看不上这点小钱?”葛奇凯笑笑:“哪里,王老板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佩服,佩服!”大佬王道:“难道,韩国有那么值得葛师傅留恋的东西?”

葛奇凯道:“实话告诉您,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我护照丢了,还得补办,所以,王老板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大佬王呆了呆:“原来是这样。葛奇凯笑笑:“我说了,我在老成都就是临时帮忙的性质,到了时间我自然会离开的。不过呢,我倒是有句话想劝劝王老板。

大佬王定了定神:“哦?葛奇凯师傅请说!”

葛奇凯道:“咱们中国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同行之间有竞争是正常的,有竞争才能有提高,竞争对大家其实都有好处,没必要非得争个你死我活嘛。您说是不是?尤其是老成都,他们家老爷子刚过世,说不好听点就剩下几个孤儿寡母,挺不容易的,希望王老板能高抬贵手,放她们娘儿几个一马!”

大佬王神情僵硬,阴沉着脸没说话。

乐淑娴坐在经理室里发着呆,葛奇凯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乐淑娴抬头看见葛奇凯忙站起身:“葛师傅!”葛奇凯微笑着进来了:“乐经理。乐淑娴道:“您别这样叫,您叫我淑娴就可以了!”葛奇凯道:“啊,上班时间,称呼还是应该正式点嘛,呵呵。

乐淑娴微笑着:“那就随您了,您找我有事吗?”葛奇凯点点头:“那个,下午你有什么安排没有?”乐淑娴道:“暂时没有,怎么了?”葛奇凯道:“你看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趟那什么,法务部?就我那护照的事,得抓紧办了。

乐淑娴道:“啊,没问题!您需要什么时候出发随时找我就行了!”葛奇凯道:“麻烦你了!你先忙着,我去厨房看看。乐淑娴道:“等一等葛奇凯师傅!”葛奇凯站住:“什么事啊?”乐淑娴看看葛奇凯,欲言又止的:“没事,您下午去之前,看看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别遗漏了。

葛奇凯点头:“知道,那我先忙去了啊!”葛奇凯出门去了。乐淑娴坐着发呆,表情忽喜忽忧的样子。

安东可正给一对新人拍摄室内婚纱照,吴琳玲等几名工作人员在一旁看着。乐淑慧匆匆走到了摄影棚门口,朝于吴琳玲招手,轻声地:“吴琳玲!”吴琳玲看见了,朝乐淑慧走过去。乐淑慧将吴琳玲拉到一旁,举了举手里的两张票券:“你看!”

吴琳玲道:“什么啊这是?”乐淑慧道:“今天晚上的电影票啊!”吴琳玲道:“干什么?晚上看电影去啊?”乐淑慧道:“是!不过不是我们去看,是让姐姐和葛奇凯去看!”吴琳玲道:“哦,那你回去把票给他们啊。

乐淑慧道:“你真笨!这样给他们太唐突了,姐姐会不好意思的!”吴琳玲不耐烦的:“哎呀你就说吧!要干什么!”乐淑慧道:“这样,等下班回到家以后。

乐淑慧凑近吴琳玲的耳边悄声说着,吴琳玲无奈地点头:“行吧!你真是,也不嫌麻烦!”乐淑慧道:“要当一个成功的红娘,当然得不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