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各位,”夏侯凌大声嚷着。“关翔鹤派几十位高手要绑架我的妻子、以及未满一岁的孩子,我请朋友保护她们,这也错了吗?换成是你们,你们不会这么做吗?大声说出来!”
“你说的那位朋友,是拓拔昭尉吧。”关翔鹤冷冷地说,更是眼露杀气。
“他是灵遥派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职位,应该不低吧!他没动你,而你动他,灵遥派会怎么想呢?我这种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只要去向赫连暉磕头请他原谅,你说,灵遥派会站在那一边呢?”
“你……”
“我又怎么了!难道只准你杀我、杀我的妻儿、杀我的朋友,我就不能请人帮忙吗?大家评评理,究竟是谁理亏!”这道声音岛上一半的人都听见了。
齐敬道长已发现夏侯凌使的是法术,而非真实的内力,急忙施法破解,然而他却施不出法来。而且,这不可能是夏侯凌从中阻挠,他根本没这样的法力呀,齐敬不禁慌地四处张望。
“呵呵……这是武林中事,你我都是修道中人,为什么要介入呢?”为清道长宛如仙人般飘了进来,武邑帮众企图拦下他,却都动弹不了。
“道长……”夏侯凌兴奋地喊着。“你怎么来呢?”
“飘洋过海而来呀,呵呵……我一听到ㄚ头又中毒了,心想她上次所中之毒应该是方士所下,于是赶来救人。”
“现在她又中毒了呀!”夏侯凌慌地喊着,然后转身盯着齐敬。“你敢动,我就施法!而这个法术属于佛教,连鬼魅都吓到屁滚尿流,看你怎么破!”
齐敬见夏侯凌头上的头盖骨散发出温馨的祥光,而且为清又来,逼得他不敢施法一斗。为清飘到篠茜身边,钦哲双手合十,退到一旁,篠茜嘟着嘴,泫泪欲滴地凝看为清,他随即帮她把脉,然后拿了一颗药丹给她服下。“逼他拿出解药,我只能暂时将毒压制住。”
“令主,齐敬道长,就请你们帮帮忙好吗?”为了救妻子,夏侯凌压下了气愤,态度恭敬,又以恳求的口吻说道。
“你这样在此胡闹,还敢要解药,就算你们能离开,不怕我们追杀你吗?”关翔鹤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以我的武功,就算你也不见得杀的了我,何况是别人呢?而且,只要我逃入神秘山谷,更是谁也奈何不了我。”
“我管什么神秘山谷,一样照杀进去。”关翔鹤的双眼溢满了杀意,口气冷冽地说。
“哈!你别忘了,我有仙人教的法子可以将厉鬼释放出来杀人,根本不必我动手,就算齐敬道长也未必能破。而且,我说故事的时候,关乎安全的我都有所保留,因此神秘山谷还有许多你们不知道之事,所以来一个、杀一个。
“另外,只要我们在里面躲个一两年再出来,外面的世界不知已过了几年,那时你早就不在了,更是不晓得已换过几位令主,那时的令主还可能想杀我吗?”
“引他们到我家去……”
夏侯凌惊喜地抬头一望,居然是天外飞仙。“你怎么来了?”
众人见到样子相当怪异、又散发出诡譎的光芒、更是飘浮在空中的生物,无不惊愕地张大眼睛。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搬回去了。”
“你来了刚好!”夏侯凌走到为清身边。“兄弟,我给你引荐,这位是李耳的弟子。”
“我就是跟着他来找你的。”
夏侯凌向为清说道。“他就是神秘山谷的天外飞仙,曾经遇见过李耳,请用心语跟他交谈,机会难得呀!”
众人见夏侯凌发疯似的笑着,不禁越看越茫然。然而一位喜欢耍奸设阴之长老见机会难得,暗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更是以毕生的功力朝夏侯凌刺出短剑,同时又朝那奇怪的东西拍出阴毒的一掌。
而这时夏侯凌却只顾着欣喜地介绍天外飞仙与为清认识,当他感觉不对劲,企图要避开时,短剑已是近在咫尺,当下惊地使出轻功闪躲,但他深知皮肉伤已是免不了了,谁叫他过份欢喜而忘了提防呢?
然而,那支短剑却在半空中停滞不前,而且长老的手掌也举到一半就不能动弹,呈现出相当怪异的动作。
当下,所有人都惊愣住了,夏侯凌也趁机跃开。
忽地,短剑居然从长老的手中钻了出来,更是转了半圈,朝长老的眉心射去,直直插在上面。
“坏人!”天外飞仙愤怒地喊道。长老的头颅立即爆炸,鲜血、脑浆、碎骨四处飞溅,而且他的一颗眼珠子直直飞到圣令护法的面前,吓得他满脸惊恐地往后退。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头颅为何会爆炸,当下全都震慑住。只有夏侯凌感受到飞仙的怒气,于是在心里说道。“谢谢兄弟救我一命。”然后他指着篠茜。“这是我妻子,也曾跟我一起到过你家。而且就是那些坏人给她下毒,我才会来找他们算帐。”
“她的能量很温馨,我喜欢。”
“道长,请你先跟飞仙聊聊。”夏侯凌说完了话,就走到大厅中间,双手插腰。“关鹤翔,你到底还要怎样?”
“只要你服下丹药,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消。”此时他已恢复功力,高傲地抬起下吧。
“唉……难道你要逼我用尽手段爬上天敦派的帮主之位,然后以全派的力量对抗你吗?而且,我妻子的毒性一年之后才会发作,你一天不给我解药,我就杀武邑帮一人!”
“哈,你有这个能耐的话,就来杀呀!”
终于被我引出这句话了!“各位,你们听到了吧!这个令主曾经发自内心珍惜过你们吗?或者只在利用你们帮他卖命,甚至一直向你们要人情?这就是关翔鹤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关翔鹤咬牙切齿地奔了下来,推出凌厉的双掌,夏侯凌也不退缩,使出伽耶精掌,钦哲如当时围攻申昊江那般迅速飘了过来,同样发出浑厚的伽耶精掌。伽耶精掌是既磅礡又精妙的掌法,这两人联手都杀的了申昊江了,关翔鹤如何能都闪躲过去呢?当下他虽然闪过同样受到内伤的夏侯凌两掌,却无法逃过哲钦所连续击发的伽耶精掌与湿婆神掌,剎时气血翻腾,猛退了三四步才停下来,忙地运气压下就将吐出来的鲜血。
“四大组织的天敦、梦泽、灵遥都已经换青壮派当家,你为何还要眷恋令主这个职位呢?你连我们双掌都承受不了,可见你已经老迈,可以退位了,大家说是不是?只要关翔鹤恋栈一天,你们就无法往上爬,更甭说当上令主了!”
关翔鹤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是只要一开口,鲜血就将喷出来,那时更可能发生叛变呀!
“各位都知道我是抱着多一位朋友、就少一位敌人的态度前来,但是关翔鹤置大家的生死于不顾呀!我猜你们之中有不少人是被关翔鹤所救,别人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他是救人一命,威胁你一生一世!请大家看看同伴,有多少人是这么悲惨地当他的傀儡!
“我是天敦派前帮主所中意之人,未来就是天敦派的帮主,难道要我一旦掌权之后,联合其他两大组织,瓜分武邑的地盘吗?我能将关翔鹤打伤,又能为了救妻子、为朋友而深陷虎穴,大家可想而知我是位重情重义之人,你们乾脆现在就拥护我当武邑帮的令主吧!”
夏侯凌跟钦哲在来时已讨论过,先以武力示威,让大家所有恐惧,再进行分化,让武邑帮分裂,他们才能安全离开。此时关翔鹤受伤,正是扰乱人心的最佳时机,因此夏侯凌丢出一把把的利刃,割断众人所谓忠心的假象,以另一个角度思索人事物。
在大厅之人紧紧握住拳头,仍然紧盯着夏侯凌,但是大厅之外可是另一番光景了,早就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是怀着对武邑帮高层的愤愤不平。
“你不要得寸近尺!”齐敬咬牙切齿地说。他想施法,却又忌于为清和夏侯凌顶上的头盖骨,根本不敢妄动。
“解药拿来,一切都没事。”
“呵呵……我知道你深爱篠茜,只要我们控制她,你就无可奈何。更何况武邑的猎狼真的那么好杀吗?”
“你别忘了,你们的连络处跟商号是固定的。”夏侯凌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包袱,掷向没人的墙壁,然后用心语说,兄弟,我将引爆东西,请别吓到了。他朝包袱使出三昧燄掌,那个包袱剎时爆炸,将墙壁炸出一个洞,碎片四处飞溅,众人当下吓得急忙跃开,惊恐地望着那个洞。“这只是牛刀小试,我每七天就炸一间商号,看你们有几间让我炸,你们还有没有生意可做!”
“是庭燎!唉……战争终于又要改观了。”为清摇着头说。
“天下本来就一直在变呀!”夏侯凌说。
“这点算什么嘛!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就将这座岛炸沉了。”
“天……呀!千万不要,会死很多人的!”
关翔鹤跟齐敬对望了一眼,关翔鹤才说道。“如果我们将解药给你呢?”
“如果是假的,我一定会灭了武邑帮,至少也会杀了你跟齐敬!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是朋友!记得,是朋友,我已经为你卖命那么多年,不要再给我要人情!”夏侯凌越说越愤慨。他喘了口气,才继续说。“你如此会精打细算,这个算盘怎么算,对你只有利、没有弊!”
“好吧!”关翔鹤掏出了一枚丹药,走向夏侯凌。而夏侯凌则感概地摇着头,朝他走去。
关翔鹤伸出了拿着丹药的右手,夏侯凌也伸了出去,打算接住。
关翔鹤将手掌朝下,放了开来。丹药,幽幽地掉落于夏侯凌的掌心。
当关翔鹤一放手之际,他深知夏侯凌这时不可能再用怪招逃脱,于是使出生平最得意的武邑神掌,以十足的功力朝夏侯凌的胸口打过去。
夏侯凌的全身猛然晃了一下,只觉生命已到尽头的他当下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倒下去!
他,颤抖着就将瘫软的身体,满脸凄苦地抓住能救妻子一命的药丸,更是死命地紧紧掐住,才伸出为自己报仇的食指,使出那伽指法插入关翔鹤的胸膛,也是刚才钦哲所击中的地方。另一方面,齐敬也趁机施法,要夏侯凌当场毙命。
这些都是一眨眼的功夫,钦哲跟为清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夏侯凌身受重伤。关翔鹤也因闪躲不及,胸口的鲜血直流,他急忙点上穴道止血。而这也是他的算计,夏侯凌为了救妻子,肯定会比他晚一步出掌。
他,得意地笑出来。
但是,他的心臟却突然一下子急遽跳动、一下子孱弱无力的蠕动。他惊慌地急忙运起内力,却又一口气闷在胸口,无法提起真气。因为,夏侯凌这一指乃是使出阿含舍功,将体内不同的真气灌入他的胸口,他如何一下子能应付如此多变的内力呢?
“坏人、坏人,都是坏人!为什么人要如此奸诈、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飞仙气恨地嚷着。
砰、砰地两声,关翔鹤与齐敬的右手同时爆炸。
他们惊愕地望着自己的断手,瞅着掉落的手臂,不,应该是一团团的肉块和碎骨才对,更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关翔鹤急忙再点住穴道止血,齐敬也回过神来,同样点穴,惊恐地望着四周,究竟是谁让他们的手臂爆裂呢?
夏侯凌提起真气,冉冉走向篠茜。篠茜剎时哭了出来,奔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哭泣。夏侯凌孱弱地举起手,向为清问道。“这……是……真……的……吗?”
为清飘了过来,食指直指齐敬,厉声喊道。“你老实说,这到底是不是真药?不然三清山和崆峒山的众道士非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可!”
“是真的!”齐敬此时已了无悍劲,只能虚弱地说。
“快……服……下!”
篠茜抿着哆嗦着唇,接过药丹,和着泪水吞了下去。为清将她推开,急忙用真气帮夏侯凌护住心脉。
在大厅内的武邑帮之人见两造都受伤了,不知如何是好,有的人为了像令主表示自己的忠心,打算跃了过来,趁机杀掉重伤的夏侯凌。
钦哲握着宝剑,走到大厅中央。“别忘了,还有我钦哲在!你们令主都奈何不了我,你们还敢上前吗?”他的左手往下使出宏大的一掌,地砖像受到地震侵袭般一块块迅速地崩裂。
篠茜也挺起长剑,护住夏侯凌。她的唇一直哆嗦着,左手下意识地挥去泪水,但一下子视线又朦朧了。
这下子,还有谁敢靠近呢?
“你戴在头上的东西,有很大的能量,别怕。”飞仙说道。
夏侯凌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向为清说。“道长,等一下请帮我们离开这里。飞仙已教我方法疗伤。”为清随即将篠茜拉到一边。夏侯凌接着说。“钦哲,佛光普照。”
钦哲不解地瞅了他一眼,夏侯凌点了点头,钦哲才凝神颂唸班杂经中的佛光普照。剎时,头盖骨发出炫丽的光辉,笼罩着夏侯凌的头颅,他感觉全身暖烘烘的,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感,嘴角也绽放出清爽的笑靨。
钦哲越念越虔诚,彷彿自己正匍匐于释文牟尼佛的脚下,聆听佛法。忽地,璀丽的万丈光芒如旭日东昇般朝八方射出去,将这座山头团团包裹起来,武邑帮众惊得浑身哆嗦,关翔鹤与齐敬更是惶恐地张大着嘴。
“我喜欢、我喜欢、好舒服呀!”飞仙兴奋地嚷着,但是只有夏侯凌、为清和钦哲听见。
过了一会儿,钦哲才双手合十,同时瑰丽的光辉也消逝。夏侯凌也精神矍鑠地拔出宝剑。他深知内伤还在,此时只是精力充沛而已,必须尽快离开此地。“我们走吧!”
齐敬已偷偷向关翔鹤说明这是祥光,只能对付妖魔鬼怪,对人起不了作用。另外,关翔鹤也受到光辉的影响,已能运起真气疗伤,这时见到夏侯凌大方地打算离开,叫他这口气怎么嚥得下呢?“如今解药已经给你了。但是,你杀伤那么多人,这件事该怎么了解呢?”
夏侯凌当下怒不可遏,使出本心本法嚷道。“各位,是谁想要害我跟我妻子的,是关翔鹤呀!难道我就必须贱到呆呆地站着被杀,而不能反抗吗?大家想一想,我有错吗?是谁先动手的,是谁先耍阴的,是谁先利用人的?是关翔鹤呀,换成是你们,你们会呆呆站着看妻子中毒,让自己被乱刀分尸吗?大声说出来!
“而且,他明知我的武功比这些人还好,为什么还要派这些人向我围攻?就是因为把你们当成可有可无的棋子,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如今还有这个脸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他说这句话,是为了向你们讨回公道,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呢?大家都不是白痴,应该都知道!
“对关翔鹤不满的人,你们现在机会来了,关翔鹤已经受重伤,更断了右臂,想要杀他取而代之的,此时正是天赐的良机呀!”
“夏……”关翔鹤终于逮到空隙,怒气冲冲地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