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麻药园

崔斯塔“trista意义:以微笑化解忧伤的女孩”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莱杜斯“拉丁文laetus快乐;幸福”的成熟叶子,将叶子放进背后的巨大篮子。

之所以要小心的摘取,是因为莱杜斯的叶子边缘长有锐利的锯齿,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尽管崔斯塔已经万分小心,但她的纤细手臂上仍然布满深浅不一的新旧伤痕。

背后篮子的庞大容量足够放进三个崔斯塔,系着篮子的背带深深勒进崔斯塔单薄的肩膀,压的因营养不良而瘦骨嶙峋的的崔斯塔喘不过气,但瘦弱的双腿仍举步维艰的迈开步伐。

这个由葛雷迪亚特命名为莱杜斯的植物,名子根据研究为快乐与幸福的意思,但对照它尖锐的叶子,崔斯塔布满伤痕的手臂,以及为了采收而背起的巨大篮子,让莱杜斯这个名子显得格外讽刺。

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子,是因为嚼食它的叶子的话,可以达到放松心情的目的,但如果经过特殊处理加工之后,它就会变成目前流通整个史雷尔王国的毒品原料,吸食者会产生快乐愉悦的心情,也会看到美好的幻影,但副作用就是有很强的成瘾性,以及对身体和大脑产生很大的危害。

虽然法律已经禁止这种植物的栽种与毒品的流通,但在偏远的乡下仍然有人种植,黑市之中也很容易买到这种毒品,而崔斯塔工作的这个麻药园,就是其中一个秘密栽培据点。

“啊!”

崔斯塔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石头,瘦弱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与篮子的重量,篮子里采收的叶子与她一起摔在了地面上,但周围的人并没有向前关心,以眼睛余光瞄了一眼之后,继续默默的采收叶子。

“喂!”

“那边的好好工作,不要给我偷懒啊!”

与怒喝一起,在农场外围监看工作情况的男子甩起了手上的鞭子,在空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崔斯塔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营养不良而瘦弱无力的四肢无法让她立即起身,巨大的篮子也对她的动作造成了阻碍,结果就是一开始在外围的男子走到了她身边,什么都不说就先往她身上抽了两鞭。

一鞭打在身上,崔斯塔身上破旧的衣服立即裂了开来,底下柔嫩的皮肤发红肿胀;一鞭打在腿上,热辣的伤口略为渗出鲜血,仔细一看崔斯塔的双腿都布满了淡淡的过往鞭痕,现在则是多了一道新的血痕,被脚镣铐住的脚踝也因为反复摩擦而有了一层厚厚的茧,显示着崔斯塔的悲惨境遇。

“喂!”

“不要打过头啊,影响到工作就不好啦!”

男人的同伴出声制止了他的粗暴行为,他烦躁的朝崔斯塔的头踩了两脚,临走前鄙夷地丢下一句:“废物,还说兽人的肉体强韧,也不过如此,今天没达到预定的采收量就没饭吃”

崔斯塔过了许久终于爬了起来,将倾倒的莱杜斯叶子收进篮子之后,拍了拍灰黑短发上的泥巴,继续勉强自己满身伤痕的身体,为了今天的晚饭努力。

崔斯塔并非人类,而是在头上拥有猫耳,在屁股长有尾巴的猫人族少女,是被人类称为兽人的其中一种,而她会有如今的待遇,则必须从魔族还称霸这个大陆的时候说起。

兽人,原本是魔族利用魔法,将野兽与人类融合而成的种族,随着融合的野兽的不同而有多样化的外表,但基本以肉食性动物为主,拥有与其融合的野兽种类相符的身体能力,因此肉体能力明显高于普通人类,但身上也有浓厚的野兽体味,而且魔法天份反而比普通人类差。

但在魔族时代的身分地位比普通人类还高,他们被魔族拿来弥补魔族生育能力低下而人数稀少的缺点,帮助管理数量庞大的人类,作为魔族军队的主体,稳固少数魔族统治多数人类的脆弱政体与经济。

当初魔族在融合兽人的时候,男性的考虑是作为战士,因此男性兽人的脸跟野兽一样,可以威吓敌人,肉体能力与感官都明显强于人类,皮肤也是坚韧的兽皮,基本上可视为除了与人类一样拥有五根手指之外,其它方面就是以双脚行走,会说人话的野兽,是非常优异的战士人选。

女性兽人的考虑就不同了,主要是为了情搜、潜入与暗杀等等的谍报工作,为了方便靠近假想目标“人类”,脸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皮肤也跟人类一样,只在头上多了兽耳以及屁股上多了尾巴。

保留兽耳是为了情搜所需,且仅须兜帽遮掩就与一般人类无异,尾巴在潜入、逃跑及战斗的时候,可以帮助身体态势与平衡,不过为了让外形接近人类,女性兽人的体能远不如男性兽人,但仍优于人类男性。

人类将魔族击溃立国后,虽然法律表面上将兽人与人类一视同仁,但实际上并没有彻底落实执行,人类将兽人视为魔族的走狗,同时因为外表或体味等众多因素排斥并歧视兽人,社会上兽人地位低落,在都市中极为罕见,大多分布于山野村落。

但冒险者、战士、佣兵、搬运工等职业例外,这些职业都是以实力作为主要考虑,不在乎你是兽人还是人类,其中又以冒险者公会特别欢迎兽人,因战士、佣兵及搬运工等较大团体中有兽人,会产生管理上的问题,但冒险者是以少数人组队为主,就没有管理上的问题了。

因此离开村落的男性兽人大都以冒险者为志向,且因其优异的肉体能力,所以冒险者小队中有多少兽人也是评断队伍实力的参考指标,但领队通常还是以人类为主,这是为了避免与有歧视倾向的委托人之间的摩擦。

但大多数壮年男性兽人都出外工作的兽人村庄,在安全上就会有所疑虑,一年前崔斯塔所在的猫人村庄就受到了袭击,当时村里基本只剩下老人、女人和小孩,壮年的男性兽人寥寥可数。

最终那些少数的男性兽人就被当成奴隶卖掉了,其他人包括崔斯塔,则被迫与家人分开,分别被绑到不同的麻药园,戴上脚镣之后强制工作。

住的是半夜会有寒风从缝隙吹进来的,数个人一间房的集合式上下铺;穿的是完全无法御寒,仅能遮蔽身体的单薄破旧衣衫;吃的是随意烹煮飘着酸腐气味的不知名食物,而且份量完全不够,如果当天的采收量没达到标准的话就没东西吃;村庄周围不论日夜都会有人看守巡逻,加上脚上的脚镣限制行动,根本没有半个人能够逃离,就算能够逃离,在其它麻药园的家人想必会连带遭受严重的惩罚,因此就算能够逃离,顾虑家人的情况下也不敢逃离。

崔斯塔一开始还怀抱着会有人会来救她们的希望,但经过数个月之后已经不抱希望了,一年过去的现在,她只觉得她会一辈子在这里,被人类奴役到死。

“崔斯塔,这些分你吃,打起精神来!”

“这个也给你”

“我的也是”

“吃饱了赶紧休息”

“多吃点”

崔斯塔最终还没有达到预定的采收量,因此她原本是要饿肚子的,但被人类欺压的她们,同伴意识非常强,白天没有人去帮助崔斯塔是因为有守卫在看着,若是擅自去帮忙的话,不只是两个人一起被惩罚,而且惩罚会比今天崔斯塔所受的更加严厉,她们只好故意视而不见。

但现在不同了,小屋子之内只有她们在,因此她们纷纷把碗里分配到的食物,倒进崔斯塔空空如也的碗里,其中又以崔斯塔最好的朋友–露比“ruby意义:红宝石”分给崔斯塔的食物最多。

“我的也分给你,你的伤口还好吗?”

相对于崔斯塔的灰黑短发与蓝色眼瞳,露比是灰蓝色的中长发与红色眼瞳,以担忧的眼神看着崔斯塔,虽然露比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17岁少女,但毕竟还是小自己一岁,因此身为年长者的自尊让她强忍痛楚,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

“没事喔,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搞不好已经习惯了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用担心,赶快吃完东西休息吧”

“嗯……”

次日一早,众人集合在广场中央等待每日惯例的早点名,这是为了清点是否有人在夜晚逃离的措施之一,有时也会趁机宣布一些事项,点完名领到当作早午餐的食物之后,才会开始一天的工作。

但今天的气氛很不一样,虽然周遭仍然站满了监视她们的人,但总管这个麻药园的大领头–波特“porter意义:看门人;挑夫”却始终不见踪影,众人虽然心中感到疑惑却不敢多问,担心擅自发问的话,又要挨一顿鞭子伺候。

崔斯塔也是一样,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只是直直的站着等待,接着就看到了大领头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了,奇怪的是身后跟着两个不曾看过的人。

“大家注意,我是谁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但今天有我们的上头老大,考尔比大人前来视察,大家一定要注意礼节,绝对不可无理!”

“现在,考尔比大人有话想跟大家说,闭上嘴巴注意听!”

崔斯塔认为这个麻药园里地位最高的,平常趾高气昂且脾气糟糕的大领头-波特,现在却卑微的低头退开,恭敬的请被他尊称为考尔比大人的人走向前。

这个人的皮肤苍白,看起来不常晒太阳,眼窝底下有厚重的黑眼圈,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阴险的鹰勾鼻,头上稀疏的头发干燥脆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嗯哼!”

“猫人族的各位大家好,我是考尔比,接下来我要宣布一项非常重大的消息,请各位务必听仔细了……”

“我决定在此解放各位!”

“……嗯!?”

“……欸!?”

“……啥!?”

被集合起来,站在广场上的众人一时无法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互相看着身旁的人,想确认别人是否跟自己一样听错了,疑惑、错愕、不解、猜疑以及各式各样的情绪弥漫在众人之间。

当然,还有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期待,期待考尔比说的是真的,期待她们真的要被解放了,但那点期待真的只有一点点,因为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解放她们,如果要解放的话,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袭击她们的村庄,让她们与家人分离之后,强制在不同的麻药园劳动。

“考尔比大人,请问您在说什么啊!?”

不只是猫人族混乱不已,就连波特也是陷入混乱,完全不知道这么说有何目的,紧张地开口询问。

“就是字面意思,我要将在这里强制栽种麻药原料的猫人族解放,改善她们的生活,所以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什么!?”

话刚说完,波特背后的影子就突然立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忍的速度伸出尖锐的手指,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咽喉。

鲜血从波特被割断的咽喉里狂喷而出,甚至都溅到了崔斯塔的脸上,波特双手摀住咽喉的伤口,但鲜血仍不住从他的指缝喷出,他的脸色迅速的转为苍白,接着渐渐的软下身子跪倒在地,直到死前都瞪大眼睛,彷佛不愿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下场,而他的尸体随即被他自己的影子所吞没,就跟周遭原本围着猫人族的守卫一样,接着影子连同尸体一并消失,地上连一滴血迹都找不到了。

那些消失的人曾经存在的证据,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崔丝塔脸上的血迹而已,而她现在全身僵硬,四肢冰冷,蓝色的眼睛虽然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映在她瞳孔深处的却是波特死前倒在自己的血泊里,嘴巴无力的开阖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景象。

波特死前瞪大眼睛,里面的感情包括绝望、恐惧、彷徨、无助与疑惑等复杂又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崔丝塔脆弱的精神,接着崔丝塔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崔丝塔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眼前不是看惯的集合睡铺的低矮上铺背面,而是不认识的高处天花板;背后躺的不是睡惯的干草与硬木版,而是铺有床垫的柔软床铺;身上盖的不是破旧的无法再穿的衣服,而是温暖蓬松的棉被。

崔丝塔原本生活的猫人村就跟其他兽人的村落一样,是个贫穷又物资缺乏的小村庄,这些东西就算是崔丝塔被抓到这个麻药园之前也没看过,这让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她又陷入了混乱,以为自己终于撑不下去死了,而现在则是置身于天堂之中,而且还有美丽的红发天使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天使是红色的头发啊……不过真的好美啊……”

“虽然我不是天使,但还是谢谢你的称赞了”

“……?”

“欸!?”

“啊!!”

崔丝塔突然回想起昏迷前的景象,死在眼前的波特,站在后面的自称考尔比的神秘人物,以及默默站在考尔比旁边,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人物,不就是眼前这个谜样的超级大美女吗?

背后漂亮的波浪红发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与黝黑的小麦色肌肤相得益彰,谜样美女锐利的眼神盯的崔丝塔不知所措。

“感觉好点了吗?”

“能起身吗?”

“是!”

“当然!”

崔丝塔慌张地从床上起身,却差点撞上正在查看她脸色的红发美女。

“抱……抱歉!”

崔丝塔紧张得赶紧道歉,声音高到不自然的地步。

“没事,放轻松”

“是!”

“我叫希尔达,你叫什么名子?”

希尔达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后,看着坐在床上的崔丝塔。

“我……我叫崔丝塔”

“是吗,那就好”

“因为你昏过去了可能没听到,这个村子被解放了,你脚上的脚镣已经取下来了,以后你们的生活也会好过很多”

“是……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突然解放了我们呢?”

崔斯塔战战兢兢的提问,深怕这个问题会惹希尔达不高兴。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看起来像人类吗?”

“是……看起来是人类……毕竟不像兽人头上有耳朵,也没有尾巴……”

“但实际上我不是人类喔,虽然不是兽人,但我是梅杜莎族,跟妳们一样都是亚人”

“欸!?”

“所以看到你们,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我的同胞,她们现在也正被人类欺压着”

“痾……是……请节哀?”

“呵,不必在意”

“是……所以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吗?”

“很抱歉,没有办法呢”

“虽然说是解放你们,但为了避免情报外泄,你们必须在这里生活,直到我们的计画成功为止”

““我们”和“计画”?”

“没错,我们原本是为了创造出适合梅杜莎适合生活的地方而行动的,但单凭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需要与其它种族联手,因此现在是以能够创造出适合所有被人类欺压的亚人种族们,全都能够自在生活的地方而行动”

“解放你们,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助计画实行,但并不是强制的,你也可以不帮忙,只是单纯的生活在这里直到我们计画成功”

“那种事能够办到吗?”

“我这种人能够帮到什么忙呢……”

“我连打架都不会,更不要说拿起武器战斗了”

“当然能办到,如果是领导我们的那位大人一定能够办到的,而且你也不需要拿起武器战斗”

“你只需要继续你们平常的工作,就能够帮助我们的计画”

“什么意思?”

“你们制造的毒品有很强的成瘾性,对身体和大脑也会产生很大的伤害,只要继续生产这种毒品,就能够弱化人类的战力,不管是作为战士的健康男性,或是维持军队所需的资金,都会被毒品给榨干”

“人类的战力越是弱化,离我们计画成功的日子越近,因此虽然不强制你们生产这种毒品,但我希望你们加大生产量”

“……”

崔斯塔愣了半晌还是反应不过来,她小小的脑袋还无法从昏迷前的混乱完全恢复过来,马上又塞入了庞大的资讯,而且那些资讯还是跟她切身相关,关于亚人种族的未来,以及她现在从事的麻药毒品生产工作。

但不等崔斯塔过热的脑袋转过来,希尔达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让崔斯塔原本就因过热而运转不顺的脑袋直接停止运转,只见希尔达打了一个响指,影子就立了起来,一个黑色的人形站在希尔达的身旁,这让崔斯塔马上想到波特临死前的脸,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必紧张,这是负责联络的暗影恶魔,不会伤害你的”

“希尔达大人,这是那位大人这次送来的份,请接收”

“没有其它特别的事项,那位大人只说了一切都很顺利”

“嗯~这次也送来这么多份量的气,看来是真的很顺利”

“帮我回报,就说一切都很顺利,正在渗透黑帮组织,已经解放了少数麻药园,会继续进行麻药园的解放”

“还有,请贝琳达多送一些暗影恶魔过来,毕竟需要护卫的麻药园数量太多了,凭现在的数量实在不放心”

“了解”

暗影恶魔以它毫无起伏的特殊语气回应之后,重新沉入了希尔达的影子。

“你刚看到的是暗影恶魔,它们会待在这个村庄负责护卫,当然也负责监视你们,防止你们从这里离开导致情报外泄”

“这样还算得上是解放我们吗?”

“严格说起来确实不算呢,因为直到我们的计画成功为止,你们都无法离开这里,但生活品质上会提升不少喔,而且也不会强迫你们劳动,比较类似于希望你们主动来协助我们呢……”

“我说过了吧,我们需要与其它种族联手,但计画成功的话,所有受人类欺压的种族都能够自由生活了”

“这里……这里有多少人愿意协助你们了……”

“所有喔,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我们承诺给出比她们原本在贫穷村庄更好的生活;暗影恶魔也会保护她们免受人类的欺压;做的工作跟原本的一样,没有转换工作产生的困难,也不需要她们拿起武器战斗”

“最重要的是,这除了是向人类报复之外,也是为了自己、自己的后代以及所有亚人的未来,因此所有人都答应了喔”

“是吗……”

“只剩下你了喔,你愿意协助我们吗?”

“虽然不愿意也没关系,仍然会给予跟她们一样的待遇,但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够协助”

“妈妈……”

崔斯塔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音量低声嘟囔着什么,连感官经过大幅强化的希尔达都听不清楚,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崔斯塔用力的抬起头,蓝色的瞳孔闪耀着决心的光芒。

“如果你能救出妈妈,能让我们相见,在一起生活的话,我就协助你们,还会加倍努力采取莱杜斯的叶子!”

希尔达有点惊讶于崔斯塔的反应,略为睁大了眼睛,但嘴角随即弯起,笑着看向一脸严肃认真的崔斯塔。

“没问题喔~反正原本就打算要解放这附近所有的麻药园的,你妈妈应该也在其中一个麻药园吧,带过来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真的吗?”

“可以喔,不过你可得努力工作呢”

“我一定会的!”

“还有要管理好这里”

“欸!?”

“这是这里所有人的决定,你是小孩里面年纪最大的18岁,年龄比你大的老人又太老了,不适合担任这里的管理者”

“但是……”

“不能拒绝喔~”

“毕竟我都答应你的要求,让你跟妈妈团员了,其它人可没有这种待遇喔,每个人都要跟家人团聚的话太麻烦了,我也还有很多事要做的喔~”

“是……”

“那么我就先走了,你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开始工作吧,加油啰!”

“对了,你的影子里也有一只暗影恶魔,你可以让它跟我们取得联系,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用它跟我联络吧”

话一说完,希尔达就飒爽的离开屋子,带着考尔比前往下一座麻药园,独留崔斯塔一个人坐在床上,兀自怔怔的望着希尔达离去的那扇门发呆。

“也就是说,不只是这做麻药园,我个人也被贴身监视的意思吗?”

“要解放亚人的好人,会做出这种事吗?”

“真的可以相信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