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并存的善恶2

“没错喔~”

“是吗……”

“但是……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请回吧!”

“虽然人类一直欺压我们兽人,我个人也很讨厌人类,但这并不构成让我们奴役人类,让他们生产毒品之后再荼毒人类的理由!”

希尔达交谈过程中一直保持的和蔼笑容龟裂了,原本扬起的嘴角下滑,温暖的眼神逐渐冰冷,随后又映射出怒气的热度。

“难道我们亚人天生就应该受人类欺压吗?”

“你对此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难道不会感到愤怒吗?”

“你难道不会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吗?”

“为什么不协助我们?”

面对希尔达愤怒的质问,尔莎面不改色,缓缓的开口回应。

“我当然对亚人的待遇感到愤怒,我也有想过要改变现状,但不应该使用向你的那种手段”

“以你这种报复的手段来试图改变亚人的待遇,总有一天也会遭受人类的报复的,到时候亚人的待遇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惨,这样是不行的”

“我们应该要寻求一条人类与亚人能够彼此尊重,互相包容和平共存的道路,这才能真正的改善亚人的待遇”

“你认为这种天真的想法能够实现吗?”

“你有任何手段实现这种近乎妄想的白日梦吗?”

“虽然我没有实现这种理想的办法,但我认为这才是我们亚人应该走的正确道路,而你的方法是错误的,是绝对无法达成我的理想的”

“我言尽于此,你请回吧!”

“……”

“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

“你纯粹是一个只会做梦的梦想家,缺乏力量,没有办法,毫无作为,只是满口理想的空想家罢了,跟你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在那位大人的领导下,是如何创造出属于亚人的乐园吧,到时候你一定会改变想法的!”

希尔达面露狂态,仰天大笑,虽然周围的村民的眼色都为之一惊,但尔莎不愧为是村长,她强韧的精神就如同大树一般,面对狂风暴雨也不为所动。

“你们的计画注定会失败的,而且我对于你们的计画也毫无兴趣,你请回吧!”

“这可不行,我早就决定要将这里改造成麻药园了,而且你们也听到了我们的计画了,你们老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希尔达的话语中隐隐地透露出不详,刺激着布兰德利的肾上腺素,他的心脏猛烈的鼓动,肌肉不自主的紧绷,却看到他的师傅“史丹”和“史丹利”两人已经向希尔达扑了过去,拿起手上的狩猎短刀,毫不留情地往希尔达砍下。

两人虽然因为年纪问题而从冒险者退休,猎豹兽人引以为傲的速度,已经不像年轻时当冒险者的那般迅速,但仍然是极为迅猛的速度,攻击的架式与力道也毫不含糊,却看到寒光一闪,两把狩猎短刀飞上天,接着希尔达右脚一个踢击将她左侧的史丹踢飞,接着在空中做出一个后旋踢,把她右侧的史丹利也跟着踢飞了,她的踢击全都精准的命中脸颊,攻击的力道恰到好处,是不会让颈骨骨折或昏迷,但会让他们脑袋混乱无法马上起身的力道。

看到希尔达瞬间就打倒两名成年男性,手中还握着一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拿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长枪,她拿着长枪的身姿威风凛凛,村民的手中原本高举的,充当武器的棍棒和农具,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垂了下来,这个气氛也感染了布兰德利,他犹豫着是否要出手。

“我觉得村长说的是对的,而且大哥寄回来的信上也说,他很受人类的照顾,所以人类之中也是有好的,我们应该要与人类寻求共存的道路,但这个叫希尔达的太强了,要反抗吗?”

“两名师傅都被打败了,我的话应该也没办法吧?”

“不对,我现在身手是全村第一,所以我应该有机会!”

“我如果在这边胆怯的话,不就只能待在这个村落管理人类,无法像大哥一样,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冒险者了吗?”

“说上就上,让你瞧瞧猎豹兽人引以为傲的速度!”

布兰德利以人群做为掩护,绕到了希尔达的侧后方,绷紧肌肉将力量积蓄在双脚,接着像是架在拉满的弓弦上的弓箭一般,以像是要飞起来的速度冲向了希尔达的后方,手中的狩猎短刀瞄准的,是希尔达毫无防备的颈部,眼见希尔达毫无动作,布兰德利觉得就要得手之际,他就在空中失去了意识。

希尔达以长枪的枪柄,准确的打中从后面偷袭的布兰德利的脸颊,因为眼看明明制伏了两名看似最强的猎豹兽人,却仍然有人从后方试图偷袭反抗,让希尔达觉得,这个人若不是比一开始两个人要强,就是个看不出实力差距的傻瓜,因此她这次的攻击加重了力道,布兰德利在空中旋转了三圈之后,以脸部朝下的姿势着地,直接昏迷了过去。

距离希尔达袭击这个村子已经过了两个礼拜,虽然这个村子还在扩张的途中,但已经比原本的小村落变大了许多,收割完成的田地和新开垦的土地都种上了毒品的原料“莱杜斯”,田边已经有几间紧急搭建的临时工寮,但这完全无法容纳希尔达带来的大量人类,因此还有好几间工寮在建设中,没有地方睡的人类就挤在兽人的家中,在地上随便铺上干草,裹着兽皮就直接睡了,而布兰德利的家中也不例外的塞满了人。

在进入冬天的现在,单单铺上干草,完全无法抵挡自地面传来的寒气,即使裹上兽皮,在家中点上取暖的火堆,布兰德利仍然能够隔着房门,在半夜听到有孩子被冷醒,偷偷哭泣的声音。

布兰德利与他的父母在这个村子之中,是少数对于人类没有那么讨厌的异类,也是对于村长“尔莎”理念的少数支持者,这个原因就在于外出当冒险者的长子,布兰德利的哥哥。

他的哥哥在刚成年之后就离开村庄,前往人类的都市工作,在换了几个工作之后,最后成为了冒险者,而且似乎是很高等的冒险者,每次寄回来的钱都很丰厚,是维持整个村庄生计的重要收入。

而与钱一同寄回来的书信则写着他在人类都市的生活,关于冒险者的工作等等,其中也提到不只同队的人类冒险者对他很照顾,连其他不认识的冒险者也都对他很好,甚至对他很尊敬,这也影响了他父母与他弟弟“布兰德利”对于人类的印象。

这样的布兰德利,对于村里人类的待遇感到非常同情,加上他家里聚集的,都是一些当初父母试图反抗,结果反遭暗影恶魔杀掉而遗留下来的孤儿,这点更加深了布兰德利想要帮助他们的念头。

因此他就自愿担任监视人类的工作,相对于其他讨厌人类的兽人,常常怒骂或强迫已经疲惫的人继续工作,布兰德利担任监视人的时候较为温和,不只不会骂人,甚至还会主动让看起来很疲惫的人休息,因此他是这个村庄里最让人类亲近的兽人,住在他家中的孩子甚至都开始叫他“猎豹哥哥了”,有时候还会缠着他,要他讲关于他哥哥当冒险者的故事。

而在这些孩子之中,有一个人让他特别在意的人,那个人是18岁的麦拉“myra意义:令人折服的人;非常好的人”,虽然以16岁就成人的标准来说,麦拉已经脱离孩子的范围了,但她的父母当初为了保护她都牺牲了,因此也被希尔达归类于孤儿的行列,而她也就理所当然地照顾起了其他年纪比较小的孤儿。

“麦拉,昨晚睡得还好吗?”

布兰德利从后方追上前方的麦拉,跟她并肩走着,斜眼查看麦拉的神色,同时尽量摆出和蔼的笑容,虽然因为猎豹脸上两条醒目的黑色花纹,让布兰德利的笑容看起来很可怕,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麦拉已经明白这是布兰德利的笑容了,因此也回报了一个笑容,但仍藏不住笑容底下的倦色。

“嗯……果然还是很难习惯夜晚的寒气,而且一直有孩子半夜被冷醒而哭泣,所以也要哄他们入睡呢……”

“抱歉……但我已经拿不出更多的兽皮给你们了…”

“不不,我不是在抱怨,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布兰德利一直很为我们着想喔”

“而且虽然白天的工作很辛苦,晚上睡觉也睡不好,但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呢……不只有肉干,竟然还有鱼干可以吃……”

当初跟着希尔达一起来的载货马车与手推车上,除了有要用来种植的莱杜斯之外,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粮食了,毕竟仅仅只是兽人的小村庄,是不会有足够喂饱额外两百多人的粮食的。

城市生活比较富裕,肉干是冬季很常见的保存食物,富裕阶层的家庭偶尔也会购买鱼干来换换口味,但乡村平日很难吃到肉类,冬季即使因为食物来源减少而会多购买一些肉干储存,但也远远不如城市人家的餐桌丰盛,更不要说是鱼干了,很多乡村的农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鱼。

就结果来说,虽然希尔达是强迫这个村子接受她的统治,大家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创造亚人能够轻松生活的计画能否成功,但至少以现阶段来说,这个村子的食物的确是变丰盛了,他们的生活确实改善了,因此大家都很乐意协助希尔达的计画,虽然尔莎和布兰德利等少数人反对,但也无能为力,而且尔莎现在已经不是村长了,整个村庄的管理者变成希尔达任命的“史丹”和“史丹利”二人了。

“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吃到鱼呢,听说是从名为“海”,无边无际的咸水里面捕来的呢……”

“啊!我这边说的是生活在海里的鱼,普通溪水里的鱼我当然是吃过的!”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啊,我以前也偶尔会吃溪里补到的小鱼呢,不过都没有海里生活的鱼那么大,味道也不一样呢”

“是啊……不知道能养育这么大,滋味又肥美的海是什么样子呢?”

“布兰德利你想去看海吗?”

“原本是打算等我成……原本是打算等过几年之后,追随我大哥的脚步去当个冒险者的,冒险者的工作地区很广,应该会有机会看到海吧……不过现在大概是没有办法了……这里已经完全被封闭起来了,除非我大哥回来才有可能,但大哥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

“你大哥回来就有办法吗?”

“我听说整个村庄都被监视封锁了喔”

麦拉略为偏过头看着布兰德利,睁大眼睛询问着,这让布兰德利不禁害羞的偏过头,他从来没这么感谢过脸上的毛发,若不是这些毛发遮掩了他的脸,他现在胀红的脸肯定会让麦拉感到奇怪。

“大哥很强的,似乎作为冒险者也是很高等的,如果他回来的话肯定能改变现在村庄的状况的”

虽然脸上的毛发掩饰了布兰德利胀红的脸,但他的眼神飘移,声调不自觉的变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可惜他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在那个红发女人说的计画成功或失败之前,布兰德利你都要待在这个村子,没办法离开村庄去当冒险者,也没办法看海吧?”

“不!”

“还有方法的!”

“只要我们逃跑向外界求援的话,一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村子的!”

“麦拉,我们一起逃吧!”

“人类的你或兽人的我,单独说的话或许不会有人相信,但如果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说的话,应该就会有人相信了!”

“而且那个女人虽然说,这一带都在她们的控制之下,但大哥生活的城市不在这一带,我们就以那里为目标,这样我也可以跟大哥请求帮忙!”

布兰德利喘着气,说的话又快又急,虽然因为商量逃跑计画,让他感到了一点紧张,但主要则是受到了其他因素影响,对他来说“我们一起逃吧”就跟告白一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跑出来,他根本没有预期会在这种状况下向麦拉告白,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想来关心麦拉昨晚有没有睡好而已,但却受到情绪与气氛影响,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看到布兰德利睁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地看着自己,麦拉似乎也受到影响而情绪激动了起来,她伸出了双手握住了布兰德利温暖的手,低下头久久不能自已,过了良久彷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麦拉叹了一口。

“谢谢你,布兰德利,真的很谢谢你……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你就一直很照顾我,这我全都知道……而且你刚刚说的话……你让我真的相信人类跟兽人,真的是能够和平相处彼此共存的,那个女人的做法绝对是错的……但是……我不能够跟你走……我走了之后谁来照顾那些孩子?”

“他们失去了父母,年纪又这么小,没有人照顾的话,生活会很困难的……所以……很抱歉,为了这些孩子……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好好照顾他们了,但真的很谢谢你……”

说着说着,麦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双手,连同被她握着的布兰德利的手也一同被泪水溅湿。

“哦……不……不必道歉……那个……既然你想留下来,那我也一定会给予你们帮助的……不如我这几天就去森林里狩猎吧……看能不能多拿些兽皮给你们取暖……”

“嗯……谢谢你……布兰德利”

麦拉抬起头仰望着布兰德利,虽然她的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但看在布兰德利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美丽。

夜里,布兰德利偷偷摸摸的靠近盖着兽皮的麦拉,拍了拍肩膀之后,麦拉就坐了起来,看起来根本还没睡,但两人也没有多做交谈,蹑手蹑脚地在不惊醒睡着孩子的情况下走出屋外,趁着今夜朦胧的月光躲避看守的视线,悄悄的逃出村庄,虽然然整个过程中,布兰德利都表现的很沉着,但他的心脏狂跳,呼吸也比平常还要粗重许多。

“呼……终于出来了,也许看守没有想象中的严密啊”

布兰德利刻意压低声音的说出想法,但声音中透漏着兴奋感。

“还不能大意,希尔达会操纵名为“暗影恶魔”的怪物,它们会潜伏在影子之中,所以我们无法确定它们有没有追来”

“虽然无法确定,但到了现在还没有人追来,也许她能够操纵的暗影恶魔并不多,只是给予我们随时都被监视着的无形压力而已,主要的看守工作还是要交给村民吧?”

“有可能,因为她好像不只是这个村庄,还另外掌控了多个村庄的样子,我不觉得那样强力的怪物会有很多……虽然我完全没有怪物的知识就是了……”

“话说回来,多亏你能察觉到啊,布兰德利”

“虽然一开始搞不清楚状况,但之后就明白了,你是害怕有暗影恶魔监视吧?”

“毕竟你那个时候讲话太激动了,就算没有暗影恶魔,也难保没有人听到麻”

“真亏你想得到在手中写子这种办法啊……”

“其实也只是赌一把而已,能发现到的布兰德利才厉害呢!”

“其实我觉得我比较厉害喔”

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不只是麦拉没有发现,连拥有优异视觉与听觉的布兰德利也没有察觉到,接着在树木的阴影之中,窜出了一道黑影,四肢纤细平滑,手指细长而锐利,空无一物的脸上只有张开的嘴巴嘲笑着他们。

“暗影恶魔!”

布兰德利与麦拉两人同时大叫,完全忘记要压低声音这件事,布兰德利一瞬间循着本能摸向腰间的狩猎小刀,但马上就抛下了这个念头,转身背起麦拉,依靠猎豹兽人被称为兽人第一的速度,迅速的逃离暗影恶魔。

布兰德利迈开大步,以他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尽力奔跑,森林的景象在迅速的倒退,他大口大口的吸进夜晚冰凉的空气,透过狂跳到几乎无法负荷的心脏,输送氧气到他的全身,即使冰冷的空气不断吹在他身上,他仍然觉得全身燥热不堪,喉咙干渴的发出刺痛,双脚的肌肉正在大声哀号,祈求他停下来,但布兰德利仍然鞭笞疲惫的身躯与自身软弱的心智,全力的往前冲刺。

“可恶!”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办?”

自从被布兰德利背起奔跑之后,麦拉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因为布兰德利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即使她把头缩起来,风压仍然让她的眼睛无法睁开,被布兰德利奔跑切开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在双眼双耳都失灵的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布兰德利,避免自己不小心被抛下,把一切全都托付给布兰德利,希望可以逃离暗影恶魔的追踪。

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黑影让布兰德利突然停了下来,虽然这不是个好消息,但却让麦拉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长时间过度的使力,让她的手脚早已疲惫不堪,四肢的末端早已麻木无法使力,若不是布兰德利停下来,她可能自己就会摔下来,但即使如此,面对三只暗影恶魔仍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没办法了,只能打了!”

让麦拉从背上下来之后,布兰德利抽出了腰间的狩猎小刀,将刀尖对准正前方的暗影恶魔,刀尖在月光的照耀下绽放寒光,让原本就寒冷的夜晚温度似乎又低上了几度。

“以一敌三有点不利啊……但我可不能在这边推缩,我一定要保护麦拉!”

双方互相沉默对峙着,突然布兰德利朝正前方的暗影恶魔冲了过去,暗影恶魔见状,左中右三只暗影恶魔,也一同伸出了尖锐的手指抓向布兰德利,突然布兰德利瞬间扭转前进方向,朝着右侧的暗影恶魔冲了过去,虽然这带给了双腿极大的负荷,关节也发出了难听的声音,但这一击完全出乎暗影恶魔的预料。

布兰德利低头躲过右侧暗影恶魔尖锐的利爪之后,将右手的狩猎小刀挥向暗影恶魔的腹部,暗影恶魔被利落地切成上下两段之后,身体随即像是消散的黑烟一般,随风而逝。

“能行,这个叫做“暗影恶魔”的怪物不强,而且只剩下两只了,我打得赢!”

布兰德利瞪着剩下的两只暗影恶魔,心中紧张的感觉却消退了不少,反而是信心油然而生,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从刚刚一击就击败暗影恶魔得知,暗影恶魔的防御力脆弱,面对突发状况的反应力也不足,只要善用他自己的速度优势的话,要击败剩下的两只暗影恶魔完全不成问题,只要不让它们伤害麦拉就行了。

“大意了啊”

“它没有肉可以吃了”

“可以吃的肉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