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国

秦国。

幅员辽阔,繁荣昌盛,人口众多,经济发达。像一个巨无霸一样坐落在这片土地上,霸气十足,巍峨壮观。令周围的邻国无不俯首称臣,敬畏不已,心惊胆寒,时刻提防着。在宰相南宫玉的治理下,秦国可谓国泰民安,富裕和谐,百姓安居乐业。其犯罪率乃是所有国家中最低的。因此,他们的贸易往来格外频繁,对外开放十分便利,其经济发展十分迅速,让紧邻的不少国家眼馋不已。

南宫少卿和卫袽经过漫长的时间赶路,经过漫长的岁月交流,经过无数的事情谈论,关系也已经非同一般了。就像相见恨晚数十年的老朋友似的,把酒言欢,谈谈笑笑,可是从他们嘴里冒出来的就是没几句真话,伪装嘛,尤其是在这个勾心斗角,人心不古,尔虞我诈的战乱时代,搞一下伪装显然是无可厚非的,显然是正确明智的。如果赤裸裸的老老实实像别人坦白无疑会死的很惨,很迅速。于是,他们就这样无可厚非地乐此不疲的各开各的玩笑,渐渐地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秦国的版图范围之中……

很显然,一路上的国泰民安,一路上的安居乐业,一路上百姓们从眼里,从心里显现出来的幸福感,连同行的颠沛流离的卫国子民们从刚一踏入秦国的土地就开始欢呼雀跃起来,着一切的一切,让此时的卫袽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国民,居然这样愿意跑到别的国家去,这无疑是一个国家的悲哀,这还有什么国家可言,现在卫国显然已经人心向背了,只剩下一个人群聚集地的空壳。衰弱落后的几乎一打即散。丝毫没有战斗力。这无疑让卫袽很是为自己的国家担忧,前途无“亮”啊。卫袽一脸唏嘘。对比总是很打击人的自信心。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在此时又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卫袽一下子就开始无精打采起来……

“看,我们秦国治理的多好,”南宫少卿似乎没有看到卫袽沮丧的神情,担忧的眼神,无意或有意的继续打击着卫袽,“如果从百姓的角度来看,卫国被秦国吞并,让秦国来治理他们该有多好啊……”南宫少卿一脸的自豪,为自己是秦国的子民而感到自豪。

“南宫兄,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其实并不是每个帝国的子民都是这样想的,即使他们再贫困,再怎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国家的,那是一个人应有的国家自尊心……”卫袽很显然很不屑这个观点,若都抱有这个观点,卫国早就无功自破了,就已经成为了别人国家的地区之一了,现在也不可能以一个国家的形式屹立在这个大地之上。

“嗯,说的不错,每个朝代,每个时期,每个国家有这样高风亮节之人,都在被后人默默的敬仰着而怀念着……”南宫少卿似乎也发觉自己的错误,颇有同感的说,似乎脸上满含歉意。“大概,木袽兄就是这样的高风亮节之人吧……”南宫少卿面向卫袽,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在传达某种意思。

“南宫兄谬赞了,既然南宫兄是秦国人,自然知道秦国许多好吃和好玩的地方吧!那南宫兄能不能尽一下地主之谊呢?”卫袽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只是知道纠结得越久越容易暴露,尽管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呵呵,这个当然,这个当然……现在就让我带你好好去游览一下秦国的地貌和风土人情吧,你会突然发现你已经爱上了这个帝国的……”南宫兄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道。颇为自己是个秦国人而感到自豪,这显然无可厚非,反而应该夸奖他是个爱国志士。

“哦,是吗?我很是期待啊……”卫袽笑眯眯的应和着,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首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的摸清这个地域的各种情况。各种风土人情。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总是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秦国。名胜古迹繁多,特色小吃无数。其旅游业可谓相当繁荣,发展迅猛,在其国民生产总值所占的份额比重很大,据保守估计,秦国的每年的旅游人次超过其国内总人数,今年更是再创新高,直接突破了其国民总人数的两倍。所带来的旅游收入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黄金万两,直让其他各国大跌眼镜。秦国已成为此时的大陆上最大的客源国和旅游地。

在南宫少卿这个也是走过祖国各个名川大山的知名游客的带领下,卫袽可谓是大饱眼福,大开眼界,大喜若狂。以前她也是来过这秦国的,只不过是由于各种正事,并未涉足太深,也没放松心情。如今可不一样,难得自由的纯粹的游玩,难得如此有游玩的心境,却顿时感到轻松愉悦,放下了一切的阴谋诡计,放下了一切的勾心斗角,放下了一切的一切,终于让卫袽找到了自我,找到了本心。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个热爱和平的小姑娘而已。他们先是游玩了泰山,黄山,岳山,华山,峨眉山……然后又是看了看什么长城,什么园林,什么湖,什么水,什么亭,什么碑……可谓两位乐此不疲,流连忘返,不亦乐乎……不知道还以为两位是情侣呢?说实话,看着还真有点像,你们看到了吗?

夜,已渐渐像帷幕一般笼罩了下来,将一切染成灰色,将卫袽和南宫少卿的身影拉的很长。很给力的将氛围渲染得很是浪漫,将两个人衬托得像是一对情侣。此时大街上,仍然很喧闹,挺有成为21世纪的不夜城的趋势,毕竟是旅游胜地嘛,总起码对得起自己的名头不是。

“我说,我们应该找个客栈吃饭睡觉歇息了吧……”南宫少卿说的很勉强,他真的很不情愿打搅卫袽的兴致,此人今天的活跃度不是一般的高啊,精力旺盛至极,简直就是个旅游狂人,连自己本来还很自信的体力也完全崩溃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他她就是传说中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怎么看起来没有一点累的迹象呢?此时南宫少卿很是怀疑之前在自己面前耍弄的三脚猫功夫是不是假的。

“哦,这样啊”卫袽看了看此时南宫少卿一脸的倦意,满脸的汗水,恍惚的身形,踉跄的脚步,摇曳的身姿,眼中的渴盼,心中的期望。“那就歇息去吧,其实我也玩累了……”卫袽打了哈欠,表情逼真的说道。南宫少卿大喜,像是重获自由的犯人,立刻来了精神,或喝了鸡血或打了兴奋剂一样的拉着卫袽就像最近的客栈飞去。似乎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困倦和疲惫。让卫袽一脸的黑线,刚才那么到位的表情是不是假的啊……刚刚还有两个人的地方一下子就空无一人,只剩下被什么震起的灰尘在空中飘荡……

“对不起二位,本客栈人员已满,请另寻他处,不好意思……”一位大腹便便,尖嘴猴腮长着一脸奸相的客栈老板笑咪咪地对卫袽和南宫少卿说着。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眼睛,只剩下满脸横肉。不知道他已经捞了多少油水。让人有种笑里藏刀,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不起二位,本客栈人员已满,请另寻他处,不好意思……”一位瘦削的贼头贼脑的老头一脸客气的笑着。有种想欠扁的感觉。这位看着似乎没有捞到多少油水,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已经把油水消化吸收了呢?谁知道他又靠着这招骗了多少老百姓呢?

卫袽与南宫少卿辗转了不知是几家还是十几家的客栈却得到了千篇一律的回答,这让二位客官颇为无语和扫兴,突然有种很讨厌这种官腔的感觉。突然,南宫少卿又回到了兴奋的原点,开始满脸汗水,身姿摇曳,身形恍惚,脚步踉跄,眼中无奈,心中绝望……唉,旅游旺季啊,怎么千算万算就是忽略了这点呢?这叫南宫少卿很郁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怨天尤人,以头抢地。

而天地真的是不会无聊到可怜他们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很快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很快他们就要露宿街头了,很快他们两个从来就是锦衣玉食的贵族子弟就要尝尝忍饥挨饿,挨冻受苦的滋味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们推开了似乎是最后一家客栈的大门,问了似乎是最后一位客栈老板,期望着听到不是最后一句官腔。于是,那位长得不胖不瘦但却一脸猥琐的老板开口了,南宫少卿压抑着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句一段的听着,他计划着可以以人质作为威胁。大不了被抓住然后在衙门大堂里歇息去。

终于久违的声音传来了。“对不起二位……”南宫少卿的佩剑已经拔出了一截,正闪着明晃晃的亮光。正寒。“只剩下一间房了,二位愿不愿意挤挤呢?”

“呼”南宫少卿大大松了一口气,于是世界安静了,空气清新了,天气暖和了,那掌柜顿时也可爱起来了,似乎都在为世界上又少了一件血腥案件而喝彩而高兴6

“这样啊,”南宫少卿略微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卫袽,眯起眼睛,让卫袽被看得心里发毛,似乎在看一位美女似的,“木袽兄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无所谓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不会介意的,呵……呵呵……”卫袽勉强的笑着,看着南宫少卿一脸猥琐的表情,一双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让她有种想要用双手护住胸部的冲动。南宫少卿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但又觉得这样似乎暴露了某种信息,又似乎不给某人面子,又似乎是在耍某人,在欺骗某人的感情似的,于是,只能压抑着转过脸悄无声息地偷笑着。就这样继续逢场作戏下去吧,哪怕假戏真做,但是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既然这样,那二位就楼上请吧,小儿,带路……”掌柜吆喝着,眼中闪动着金子般的光芒,唉,钱来了,挡也挡不住,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掌柜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觉得今儿天儿不错。“来罗……”拖着很长很长很长的尾音,一位面带微笑地点小二闪了过来,干跑堂这行的效率果然不是吹得。跟练过轻功似的。点头哈腰地将他们二位领进了最后一间偏僻的狭小漆黑的房间……而在卫袽看来像是进了幽深黑暗的地狱一样……又一次下意识地有一种想捂住胸部的冲动……

人生中总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巧合,在之前的某段某句已经说过了,像这样只剩下一间房的巧合,不要以为只存在于某国某地产的某个偶像剧中,其实在一些优秀的小说中也存在,更重要的是,我想说的是,其实现实生活中似乎依稀好像大概可能也有类似的情景,人生入戏嘛……

房间内。灯火摇曳。两人相面而视,却无言以对。

“南宫兄还不睡吗?你今天不是很累吗?你今天不是走了一天了吗?你不是很困吗?”卫袽妙语连珠,急忙催赶,唆使加怂恿,想尽快将南宫少卿打发掉。好让自己自由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让卫袽这个黄花大闺女感到很不自在,感到很不安,虽然对那个南宫兄有些好感,但也不至于发展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呃……这个吗?木袽兄你难道你不觉得困?难道你不觉得这床有点小?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房间有点小?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被子有点小?”南宫少卿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何曾住过这么简陋的房间,何曾睡过这么破烂的床,该死的客栈,该死的掌柜,你是坑爹呢?还是坑我呢?

“哦,你不是江湖中人吗?怎么没有住过这样的客栈?好像小客栈都是这样的啊,再说了,有一间房住就不错,就不用在挑三拣四了,否则我们就只能露宿街头了……”卫袽装出很疑惑的表情,放出很鄙视的眼神。“快点洗洗睡吧……”继续催促道。

“哦,其实我是觉得这太小了,我们俩个人睡不下啊……要不我们挤挤……你是睡这边呢还是睡这边呢?”南宫少卿眼神猥琐的而动作明显的在卫袽身上游移着,就像一个十足的色狼。

“咳咳……南宫兄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暂时睡不着,想继续坐一会,如果真的是太挤的话我可以打地铺的,还请南宫兄不要操心,不要挂念才好,你还是安心的睡吧……好好养足精神,明天我们还要继续的……”

南宫少卿突然顿时一刹那间像休克一般的晕过去了……

接着,眼前一黑,油灯显然被卫袽灭掉了。房间内,漆黑一片,依稀中有或紧张或不安或搞怪或急促或调戏的呼吸声在周围飘荡,萦绕……

不知过了多久,在卫袽将要快要睡着的时候,南宫少卿突然发出的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噜顿时将卫袽吵醒。卫袽瞬间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今天好像还有个计划来着。于是,她拿出在南宫少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买的迷香,对着南宫少卿一吹……顿时,世界安静了,空气清新了,卫袽也腰不酸,腿不疼了,心情也格外舒畅了。想起了,买的时候,那个药贩子把这夸得天花乱坠,什么见效快,什么质量好,买的人都说好,当时还不信,就大肆批判了他一番,然后就以最便宜的价格成交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有果然如此的感觉……

见南宫少卿已经深度昏迷,卫袽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嗖”的一下,消失在房间之中,瞬间已出现在百米之外了……房间里,只剩下跟尸体一样的南宫少卿,和残存的一些迷香在空气中飘荡……

大秦帝国。宰相府。

卫袽顺利地躲过守卫森严的探查,流畅的躲过了众多高手的视线,在技术和运气的协调下,来到了宰相府的公子住处。尽管卫袽已经听柳凤仪说过,南宫少卿就是秦国宰相的儿子,虽然她从未怀疑柳凤仪的办事能力,而柳凤仪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过,但卫袽还是心有不甘地想要亲自探查一番才肯死心。毕竟,已经对有些敌对的秦国的宰相的儿子产生好感的卫袽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难道在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么一个颇有好感的人就这样因为外界的环境因素而放弃吗?卫袽此时心里很纠结。已经出现了想要查清楚又不想查清楚的矛盾心理,她生怕查出的结果会让她大失所望,就像查出了事实真相的同时就会失去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豪放仗义的“南宫兄”一样,让她左右为难,前后不是,该怎么办呢……

夜,黑夜,寂静的夜,万籁俱寂,似乎万物都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南宫少卿也应该在睡觉吧。卫袽悄悄推开了宰相公子房间的门,像是推开隐藏真相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