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庭院

只有到了紫隽王府,紫檀才知道她一直暗自期待,无数次得意过的文状元原来只是王府里一个执笔杆子的连品级都怪不上的小官,平日里就是跟在东山洗雪的屁股后面,看着他说了什么绝妙好话,做了什么酸诗臭文,立即操笔记下,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活儿竟然只是一个管了三顿猪食,提供一个猪窝,而完全没有任何工资额外奖金的活儿!紫檀彻底怒了!丫的!东山洗雪这厮是明摆着欺负自己一个新新人类呢,赏给一个这样屁大点的小官儿还说得一本正经,害得姑娘产生了错觉,这一错觉不要紧,这可是误了姐姐的终生大事啊!东山洗雪这个挨杀刀的!她紫檀发誓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走着瞧吧!

紫檀换上一身粗布的丫鬟妆,拽着梳得极为奇怪的头发,正一边走着一边愤愤地把东山洗雪在心里骂上无数遍。她昨天夜里好不容易才睡了一顿安稳觉,今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东山洗雪就派人过来催她起床,说是王爷今日要宴请贵宾,这不一大早就把她拽了起来,被一群的丫头婆子扯着一会儿放在水里洗洗涮涮,一会儿焚香熏香的,折腾个不休,光这头发就被那一群人扯着整了一个时辰左右!来这什么天杀的紫隽王府的这两个月,可怜她紫檀过得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一大早就被东山洗雪那厮支使着去书房抄书算账,抄不完就没有饭吃,更让人郁闷的是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几时学过毛笔字了?要知道在她那个先进的年代大家都是用水笔圆珠笔满纸地爬着的,紫檀光是练习用毛笔就花了半个多月,东山洗雪那厮不时派个人来嘲笑他一通,动不动就会突然来一个嬷嬷老头子老给自己处上一个难题,写上一篇大字,抄上一篇佛经,每次到这个时候她一天也别想吃饭了!那个叫凄惨啊!难得昨天东山洗雪这厮被皇帝老儿叫到宫里一整天,自己才能够偷一下懒,不想,这一大早又被那死变态叫起来了!

紫檀顶着两个硕大的无比显眼的熊猫眼,半眯着眼睛晕晕沉沉的飘在走廊里向东山洗雪的房间飘去。她现在一张脸被那一群老女人弄得那可是叫个壮观,古代的化妆技术真是叫人无法恭维,本来是两熊猫眼,现在被那一群女人盖了一层厚厚的白粉,整个人都像是掉进面缸里一样,走一步,脸上的粉都簌簌地掉一地,就连嘴唇也都吐得像是才喝了人血!不过可惜的是自己脸上的那道疤,那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试验了无数次还是没有能遮住,而且还越折腾越是明显,几乎就像是一条大蜈蚣趴在脸上。紫檀睡眠不足,表示无力吐槽,晕晕沉沉的不想搭理这些事情。

正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去路,只觉得面前一阵冲人的脂粉浓香,紫檀揉揉鼻子,一个没忍住阿嚏一声,一个响亮的喷嚏直喷到对面那人的脸上。

“啊!作死啊,你这个死蹄子!我的脸!我化了两个时辰的妆啊,都被你这个女人给弄花了啊,到处都是口水…啊,这一坨是什么,黄黄的,该不会是你这个蹄子的鼻涕吧?啊,恶心死了啊,我不要活了啊,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啊!”眼前这女人杨柳细腰,一瓣樱桃小嘴甚是美艳,一身鹅黄的薄纱,头上插着无数的金簪子银坠子圆珠子什么的,总之是她每动一下,就是好一阵叮叮当当地响。

紫檀看着她脸上被自己刚才喷到的鼻涕,无比内疚地摸摸鼻子,刚想说句什么道歉,但看着那女人伸着一双魔爪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顿时不乐意了,只是没等她发威,就听一个女声娇斥道:“黄鹤,你这是做什么?紫檀姑娘好歹也是王爷的幕僚之一,身居文状元一职,你一个小小的妇人怎么能对她这般无礼?”

紫檀听到这样识大体的声音,立即调转目光朝身后这一名紫色衣衫的女子看去,这女子生的也叫那个角色啊,一双秋水美眸,不笑自是风情万种,而且一看之下就明显的比这个叫什么黄鹤的只知道满头堆金子银子的女人有品位高雅多了,这打扮,那个清淡的啊,真真像那个风中牡丹啊,雍容娇艳却又不落俗套…则啧啧,好家伙!

“哟,我当是谁呢,这么会说话,原来是紫蝶啊!难怪王爷时常夸人家紫檀有勇有谋,黄鹤,你不看看,你这样直心肠的人怎么回事人家紫蝶这样的玲珑七窍心的对手呢?”一旁一个红色的衣服的美人儿由丫鬟簇拥着平娉婷婷地走了过来。

紫檀看着眼前这一堆黄的,紫的,红的,还没有来得及思索,只又听一个娇柔的女声飘了过来,道:“红袖,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挑拨离间呢?先前听绿萍说起你不喜欢紫蝶姐姐和黄鹤妹妹,我还当是绿萍搬弄是非,但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

好家伙!紫檀忍不住在心里拍手称好起来,这女的太强了,这一石四鸟啊,实在是厉害啊,是个人物!紫檀忍不住朝说话的人投以赞赏的一瞥,却见来者一身七彩霞衣,从头到脚,那个叫做色彩斑斓啊,想及方才这些黄衣服的叫黄鹤,紫衣服的叫紫蝶,红衣服的叫红袖,那眼前这个却不知改叫什么?难道叫变色龙?或者是七彩蜈蚣?紫檀忍不住笑了起来。

紫檀这一笑,方才剑拔弩张的四个女人,都立时同仇敌忾了起来。

“彩翼姐姐,这个女人她笑你呢!”黄鹤指着正笑得花枝乱颤的紫檀率先道。

“这个女人长得这样粗糙丑陋竟然还敢每日盯着这样一张脸在王爷面前晃,企图勾搭王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紫衣服的紫蝶冷笑着道。

紫檀无语望苍天,是谁刚才还觉得这个紫衣服的女人很有品级,不和黄鹤那样的一个货色?是不是女人一遇到男人都是这个德行?紫檀无语望苍天。

“姐妹们,我看这个丑女人赖在王府不走,肯定是居心叵测,现在还不把我们几位放在眼里了,以后不定会狂倒什么样呢!再不教训教训她,以后不爬到我们姐妹头上了!”红衣服的那个红袖无比凌厉气势地指着紫檀道。

“我看诸位姐妹说得有理,不如我们今天就来替王爷赶走这个臭皮膏药,也为王爷排忧解难!”那个彩衣服的像是一条七彩的无功的彩翼也不甘落后,气势汹汹地说道。

紫檀白了众人一眼,无比鄙视地挑眉看了她们一眼,极为蔑视地道:“怎么?要一起上,群殴么?”

“我们姐妹都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会做那些粗野的事?”众女人无比鄙视地看着眼前的紫檀,那样子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阿猫阿狗,直看得紫檀心里跟着窝火起来。

“我们姐妹打算吟诗作对,聊以慰藉情怀…只是…”众女人无比怀疑的看着眼前穿着丫鬟衣饰显得无比猥琐的紫檀,怀疑地道:“你识字么?知道什么是吟诗什么叫做做对么?”

紫檀仰天犯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有没有搞错,她好歹也是个文状元好不好?虽然说这官阶小的连看门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一下,可它好歹也是个官不是?

“小女子略识得几个字,略懂一些诗作…”紫檀在心里狞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无比卑微地慢条斯理地说着。

众女见她一脸的为难,心里都是一松,本来听说王爷这次带回来一个奇丑无比的文状元,辞藻了不得,她们自是不信这些流言蜚语,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现在见紫檀这样,没有一丝的文人傲骨,也就彻底放了心,可以开怀地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了。

“咱们众姐妹里紫蝶姐姐居长,不如就由姐姐开始吧?”彩翼笑着提议道,众女人自是无比赞同。

紫蝶犹豫了一下,也就应承下来了,谁叫真的就是她年龄最大呢?这时候若是在紫檀面前推辞起来,岂不先泻了自己的底气?

“花枝出建章,风管发昭阳。借问承思春,双蛾几许长。(引自皇甫冉的《婕妤怨》)\"紫蝶沉吟一下,便吟道,确实是有几分才气,只是未免怨气忒重了,怕众女人心里会不慢吧?紫檀在心里幸灾乐祸着。

“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诗里的建章、昭阳,不知又是在指向谁呢?众姐妹里,王爷素日去的最多的就是你的紫蝶小楼,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怨气?难道真的就想把我们众姐妹都赶走了,你才心满意足?”黄鹤首先发难道。

“就是,姐姐也未免太无情了,好歹大家都是姐妹一场,为何非要逼得我们姐妹走投无路呢?”彩翼也附和道。

“紫蝶只是吟诗,真的没有针对众姐妹的意思,再说咱们现在不应该是和文状元比诗么?怎么现在倒先发难起我来了?”紫蝶冷笑着道。

“紫蝶姐姐说的对,这只是一篇诗作而已,姐妹们还是赶紧想好自己的诗吧,不然一会儿可要文状元见笑了啊!”红袖劝解道,之三言两语就把矛头又引向了在一旁看好戏的紫檀,紫檀不禁佩服起这一群八卦女人的本事来,当下只是陪着笑,唯唯喏诺地道:“不敢,不敢!”

众女人很一致地甩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白眼。

“近照入闾巷,忧来谁共语。古道少人行,秋风动禾黍。(引自《秋日耿》)\"红袖吟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引自《春晓》)\"黄鹤沉吟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引自李白《静夜思》)\"彩翼念道。

紫檀在心里为众八卦女的才气拍手叫好,面上却是一脸的为难,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待到众女极为得意地不断催促她,想看她出丑时,才刚想开口,不想黄鹤却又堵住她,道:“文状元,你既然文辞斐然,连王爷都高看你一眼,你应该和我们四个小女子一人比一首,也就是说,您应该吟三首诗才好。”

“黄鹤,这样会不会太欺负文状元了?不如我们举手投票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彩翼很好心地提议道。

众女一致举手表决,自然是以四比一的压倒性比票打败了弱小的无力的紫檀。

紫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是想整死自己吧?幸亏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然肯定被这几个恶毒的女人整死!

紫檀负手跺了两步,颇有名士风流地沉吟着把李太白的诗抄了出来:“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儿戏不足道,五噫出西京。临当欲去时,慷慨泪沾缨。叹君倜傥才,标举冠群英。开筵引祖帐,慰此远徂征。鞍马若浮云,送余骠骑亭。歌钟不尽意,白日落昆明。十月到幽州,戈鋋若罗星。君王弃北海,扫地借长鲸。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倾。心知不得语,却欲栖蓬瀛。弯弧惧天狼,挟矢不敢张。揽涕黄金台,呼天哭昭王。无人贵骏骨,騄耳空腾骧。乐毅倘再生,于今亦奔亡。蹉跎不得意,驱马还贵乡。逢君听弦歌,肃穆坐华堂。百里独太古,陶然卧羲皇。征乐昌乐馆,开筵列壶觞。贤豪间青娥,对烛俨成行。醉舞纷绮席,清歌绕飞梁。欢娱未终朝,秩满归咸阳。祖道拥万人,供帐遥相望。一别隔千里,荣枯异炎凉。炎凉几度改,九土中横溃。汉甲连胡兵,沙尘暗云海。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函关壮帝居,国命悬哥舒。长戟三十万,开门纳凶渠。公卿如犬羊,忠谠醢与菹。二圣出游豫,两京遂丘墟。帝子许专征,秉旄控强楚。节制非桓文,军师拥熊虎。人心失去就,贼势腾风雨。惟君固房陵,诚节冠终古。仆卧香炉顶,餐霞漱瑶泉。门开九江转,枕下五湖连。半夜水军来,浔阳满旌旃。空名适自误,迫胁上楼船。徒赐五百金,弃之若浮烟。辞官不受赏,翻谪夜郎天。夜郎万里道,西上令人老。扫荡六合清,仍为负霜草。日月无偏照,何由诉苍昊。良牧称神明,深仁恤交道。一忝青云客,三登黄鹤楼。顾惭祢处士,虚对鹦鹉洲。樊山霸气尽,寥落天地秋。江带峨眉雪,川横三峡流。万舸此中来,连帆过扬州。送此万里目,旷然散我愁。纱窗倚天开,水树绿如发。窥日畏衔山,促酒喜得月。吴娃与越艳,窈窕夸铅红。呼来上云梯,含笑出帘栊。对客小垂手,罗衣舞春风。宾跪请休息,主人情未极。览君荆山作,江鲍堪动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逸兴横素襟,无时不招寻。朱门拥虎士,列戟何森森。剪凿竹石开,萦流涨清深。登台坐水阁,吐论多英音。片辞贵白璧,一诺轻黄金。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五色云间鹊,飞鸣天上来。传闻赦书至,却放夜郎回。暖气变寒谷,炎烟生死灰。君登凤池去,忽弃贾生才。桀犬尚吠尧,匈奴笑千秋。中夜四五叹,常为大国忧。旌旆夹两山,黄当中流。连鸡不得进,饮马空夷犹。安得羿善射,一箭落旄头。”

紫檀念完,看着众女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心里小小地地得意了一把,但脸上还是极为恭敬地道:“小女子就做这一首吧,不知道众位还有什么指教?”

“敢问文状元是如何想到这样一首超凡绝俗的佳作的?”紫檀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倏地回过身来只见那个和东山洗雪每日形影不离的公孙意慨摇着折扇,笑得一脸寒碜地把自己看着,那模样要多贵已有多诡异,紫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嗖嗖地汗毛竖了一背。

这公孙意慨从来都和东山洗雪那个冷血禽兽形影不离,怎么今天只见了一个?东山洗雪那冷血奇葩哪里去了?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得不小心警惕应付,紫檀在心内无比认真地沉吟着。

“怎么,文状元是瞧不起意慨,不愿意赐教么?”公孙意慨说着无比潇洒风流地摇了两下折扇,悠哉游哉地走到紫檀身边站住,只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觑着一脸沉思正在神游太虚的紫檀,等着她说话。

至于东山洗雪和公孙意慨这两个连体人今天怎么分开,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深奥了,紫檀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当下索性潇洒地一甩头发,决定不再那这么难得问题为难自己的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的高智商。

“诗词这些东西不过是直抒胸臆而已,有所感必有所发,公孙公子这话问的分明是在为难紫檀了…”紫檀说着学着素日东山洗雪那冷血奇葩睨着自己时的那种阴险冷漠的眼神斜斜地看了一眼公孙意慨,只是可惜她这一个眼神画虎不成反类犬,看起来不但丝毫没有威胁震慑力,反倒像是在对公孙意慨抛媚眼。再说她方才说道\"公孙公子\"这四个字的时候险些没有憋出内伤,仰天狂吐一大口鲜血…这厮的姓氏…实在是和公子这么文雅的词联系不到一起啊!

公孙意慨本来是有意探寻一下东山洗雪带回来的这个丑陋不堪的女人的来头的,要知道他自幼和东山洗雪相处,知道他对人的长相可谓是条提到极点,他自己长了一副绝世容颜,对旁人的容貌也是万分的苛刻,就连身边的任何一个丫头也都是寒翊角色拔尖的美人儿,可是这次竟然容忍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动,而且还封了官,虽说\"文状元\"这官职和打发叫花子并没有多大区别,可这也是东山洗雪这些年来封的第一个女官啊,而且还是这样丑陋的女官!方才在东山洗雪的书房,他看见东山洗雪的书桌上写了一首绝佳的好词,忍不住拿起来来来回回念了起来。

“你也觉得这首词写得极佳?”东山洗雪放下毛笔,皱着眉若有所思地问道。

“好啊!当然好啊!之一段日子不见,没有想到洗雪你的诗词进步这么大!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这简直是绝了!”公孙意慨自然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和钦佩,一脸膜拜的把东山洗雪看着。

东山洗雪一只手轻敲着书桌上的那一页纸,在心里默念着后面的那几句:“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念到最后微微地扬起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诗并不是我写的,是那个你一直都不瞧在眼里的叫紫檀的丑女人写得。”东山洗雪冷着眸子慢慢地说道,公孙意慨的嘴巴却是忍不住张大了,半日说不出话来。他曾多次问东山洗雪为什么要带回来一个这样奇丑无比而且还事儿特别多的尤物回王府,但每次东山洗雪都是皱着眉若有所思也不说话,现在看来他是知道原因了。只是公孙意慨在心里并不十分相信紫檀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写出来这样的锦绣诗章,直到此刻听到她沉吟之间就吟出这样一首荡气回肠的诗词来,心内所剩的也只有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