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色婚纱

一阵食物的香味飘到卧室,熟睡中的纪尹晨终于缓缓苏醒。已经不知道有多久,自己没有像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似乎从他搬来这里之后,除了课业繁忙生活中也增添了许多空虚感。他起身,发现何姿语人不在,循着香味来到了餐厅,看见她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这画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小夫妻。

“小尹、吃饭吧。”她朝他微笑。

“嗯。”他微笑回应。

“对了,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吗?”她一边帮他添饭,一边问。

“你想在这多久都可以。”他笑着说。

真的假的?。她甜甜一笑,这也算他所割舍的爱的一部分吗?

“会很难吃吗?”她担心自己煮的不合他胃口。

“不会,很好吃。”他灿笑。

“那就好。”她很高兴,这画面,就会联想到新婚夫妇…想到这里,她脸红。

“等等我们出去。”纪尹晨突然做了决定。

“咦?去哪里?”她傻愣愣的表情很可爱。

“纽泽西。”纽泽西、在纽约市的旁边。

“纽泽西六旗游乐园吗?”她问。

“你想去?那我们就去那里。”他一向说到做到。

“诶?”她发出疑惑的声音。

吃完饭后的两人,纪尹晨果然带她来到了纽泽西六旗游乐园。玩遍了各个大小游乐设施。

“要拍照吗?”一个穿着玩偶装的工读生,以英文交谈。

“你要拍吗?”纪尹晨问。

“好阿。”她笑着说。

两人站近,纪尹晨牵起她的手,何姿语脸红灿笑。

“Say”Cheese”!”工读生说。

“Cheese!”两人灿笑异口同声。在照片上的两人,像极了热恋中的男女,男的帅,女的可爱。

“你要吃冰淇淋吗?我去买。”纪尹晨问。

“嗯,谢谢。”何姿语微笑。

何姿语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纪尹晨。这份割舍的爱,保存期限是多久,她可以可以贪心的要求一辈子?不可以,她知道。但她好幸福,虽然只有那一点点他所割舍的爱。她告诉自己不贪心,因为没有人会像小尹这么好了,她应该珍惜的。

“给你。”他把冰淇淋给何姿语。

“谢谢。…好冰!”寒冷的天气两人吃起冰,这画面挺有趣。

“你的是什么口味?”纪尹晨问。

“草莓。”她回。然而纪尹晨却直接吃了一口她手中的冰淇淋。

“很好吃。”他灿笑。

脸红刚刚、那是间接接吻吧。

鬼屋、海盗船、大怒神等游乐设施全部玩够后,两人离开了游乐园。

“五点了,去餐厅吃饭吧,这里附近有个不错的餐厅。”纪尹看看手表说。

“好。”何姿语乖乖点头回应。

两人来到了餐厅,这餐厅看起来好贵。

“你要吃什么,要点就尽量点。”他很豪迈的说。

“咦?我食量不大,我吃这个就好。”看着菜单,她眼珠差点掉出来,老天阿!贵死了。

“算了,要点就要点多一点。”他招手叫了一下服务生。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他以英文说。

何姿语错愕的看着他,他食量有那么大吗?

“小尹,你吃那么多啊?”她问。

“不是我要吃的,给你吃的,你太瘦了。”他温柔的说。

“是、是喔,不过我…恐怕吃不完耶。”他关心她,她是很高兴啦,不过,她不是猪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罗。”他说。

“好,既然是小尹点的,我会尽量吃完。”她甜笑。

“乖。”他笑着说。

呼,终于她把一半都吃完了,她看着另一半,天阿!她快撑死了,姆呜呜——“吃不下了?吃不下就不要免强了。”他很温柔,像在保护一个宝。

“嗯…不过,这些很贵耶。”

“我并没有说我要付阿。”他笑的很阴险。

“咦?那、那点这些干麻?”

“你没听过”吃霸王餐”吗?…等等阿…你要紧紧抓住我的手,知道吗?”他小声的说。

咦?霸王餐!不会吧!这是犯罪行为耶。

“OK!服务生都往厨房那里了,手给我。”纪尹晨抓着她的手…123!…冲!餐厅里的所有人目光在一瞬间同向同一方向,服务生冲向门口,两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Shit!”服务生小声骂了一下。

“呼、呼、小、小、尹、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吗?”何姿语气喘呼呼的问。

他低下头来,拼命喘气。然后突然蹲着大笑,快笑到虚脱了。

“笑死我了,你有看到那服务生的表情吗?好戏剧。”他边笑边说。

“哪里好笑,这样会被抓去关耶!我年纪轻轻,前途无限,人家我还不想去吃免钱饭。”何姿语很认真。

“这样我们就逃罗,就会变成逃命鸳鸯。哈哈哈哈、”他笑着说。

“不好笑啦。”她打了一下他的头。逃命鸳鸯?听起来很恐怖。

“嘻,回家吧。”牵起她的手,这动作他做的很自然。

两人回到小公寓,疲惫的何姿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纪尹晨刚洗完澡,走出浴室。

“睡着了阿…”他坐到她旁边。

凝视着她,心跳会加速,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有个想法只想好好保护她,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贪心也好,他只想好好的,保护着她。然而他却不知道,他这种想法已经超越的他所自诩的“绝对不会喜欢她。”。他把何姿语抱回床上,自己也困了,躺在床上,他抱着何姿语,他很喜欢抱着她,没有理由的抱着她。

阳光透进卧房,何姿语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纪尹晨怀里,美眸睁大、脸红的盯着睡觉中的纪尹晨。她想起床,于是轻轻挪动他的手,没想到他居然不让她起身,再一次,她又轻轻挪动他的手,他不死心的抱着她。

“小尹,让我起床好不好?”她问。

“不好。”他霸道的说。

“我要去做早餐。”她哀求。

“不行,今天不准你进厨房,不准你做费体力的事情。”他渐渐张开眼。

“为什么?”何姿语疑惑。

“七月六日,你生日。”他微笑。

她愣一了一下,对吼——她和小尹生日只差一天,不过他居然记得,她好感动。

“可是我们就一直这样睡吗?”她问。

“等等我们出去。”

“去哪?”

“秘密,对了!要多带衣服。”他神秘的笑着。

何姿语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来到了某海边,海滩跟蓝天美丽的景色,让何姿语好兴奋,她喜欢海,他也爱海。人类,终究是爱大自然的。

“好棒啊!”她高兴的说。

“嗯,是阿。”纪尹晨微笑。

突然,纪尹晨抱起她,冲向海。

“阿——小尹!放我下来。”何姿语吓到,大叫着。

纪尹晨不理会,轻松的把她往海里推,何姿语不甘心,起身她拉起纪尹晨,这一拉,他也跌进海里。两人拉拉扯扯,像孩子般嘻闹着。你追我跑,笑声不断。

“阿!好累。”何姿语躺在沙滩上。

“天空,好漂亮。”他也躺着。

“对阿。”何姿语微笑。

“你等等哦,我离开一下。”他起身。

“嗯。”

“对了,等等,不准你跟来。”他神秘的说着,似乎有秘密。

“好!”她乖乖的点头。

何姿语坐起身,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洋。突然,她隐约听到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起身想仔细听清楚,她好奇的往声音处靠近。是小孩的哭声!果然,在前方不远有个外国小女孩蹲在地上大哭着。何姿语蹲下。

“你怎么了?”她以英文问。

“跌倒了。”她啜泣。

“乖喔,姐姐这里有糖果,吃了就不会痛了。”她温柔的笑着。

“谢谢姐姐。”小女孩开心的跑回另一个方向。

何姿语起身,才发觉自己面前竟是一座美轮美奂白色的大教堂。好美的教堂…她走近。站在门口,她四处看着里面的景物。突然,一只手拍向她肩膀,她才突然回神。

“笨蛋,我刚刚一直在找你耶!”纪尹晨两手差在胸口说。

“抱歉麻…小尹!你看这里好漂亮喔。”她笑着说。

“是很漂亮。”他看了看四周的教堂景象。

“如果可以在这里结婚,一定很棒!”她又看失神了,忘情的说着。

纪尹晨看了一眼她,突然他有个念头。

“苹果妹!我们来玩个游戏。”他说。

“什么游戏?”何姿语问。

“假婚礼。”他笑着说。

“假婚礼?”何姿语呆呆的重复他的话。

“对,就是我跟你,等我一下。”

还没等何姿语回应,他就跑去跟神父交谈了一下,接下来一大堆人把何姿语带到小房间,开始帮她化妆,打扮。

“你、你们干麻?”她以英文问。

“小姐,你等等要结婚了。”一位外国女人说。

阿、啊?什么跟什么!结婚?也就是说,假婚礼的男女主角是自己和小尹?这时的她才恍神过来。外国女人要她换上一件白色的婚纱。就将她带出小房间了。

天啊!什么时候那么多人?何姿语呆愣,刚刚不是一个人都没有麻!这时她在前方看见纪尹晨站在神父面前。…他穿着黑色礼服,整个就是帅爆,加上他浅浅的微笑,就可以迷死几万人。

纪尹晨看着她,看的有点失神,人家说穿上婚纱的女人都会变漂亮,果然啊!打扮后何姿语气质非凡,美丽加分。突然,莫名的,他心跳加速,莫名的,他有些悸动,他不懂,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过来吧,我的新娘子。”他温柔的笑着,牵起她的小手。

姿语脸红,甜在她心里。即使这一切都不真实,但她就是感觉一切都好幸福。

“纪尹晨,你愿意用一辈子去爱护你的妻子,不论她一无所有,卧病在床吗?”神父问。

“我愿意。”他微笑。

“何姿语,你愿意用一辈子去爱护你的丈夫,不论他一无所有,卧病在床吗?”神父问。

“我愿意。”她灿笑。

“我以上帝的名义,在此见证你们成为夫妻。”神父说。

“接吻!接吻!接吻!”众人叫着。

何姿语脸更红,“假婚礼”、不需要真的亲吧!她看了一下纪尹晨。

“既然大家这么说,游戏嘛!就要玩真的。”他笑着说。

“诶?”美眸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纪尹晨缓缓靠近她,何姿语紧闭眼睛,只感觉心跳个不停,脸红到不行。一直到鼻尖碰到鼻尖,纪尹晨真的没开玩笑的亲了她,两人嘴唇互相碰触时,何姿语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不受控制,简直就是整颗心脏快跳出来了。

众人欢呼着…一直到这场“假婚礼游戏”结束时,大家才纷纷离去,一个小女孩靠向何姿语,正是何姿语刚看到的小女孩。

“姐姐,你好漂亮啊!那是你的男朋友吗?”女孩笑笑的问。

“阿、啊?痾…是、是阿。”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个看似只有五岁大的小女孩。

“我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漂亮。”她天真的说。

“恩。”何姿语温柔的笑着。

小女孩听到母亲在唤她,于是又跑回去了。这时纪尹晨正在向神父道谢。

“欢迎你们在来到这里玩,让我帮你们拍一张吧。”神父说。

何姿语和纪尹晨两人对望,“好阿。”两人笑着说。

最后的旅途地,他们留下了纪念性的一张照片,而这张照片,神父自己有收留一张。

“小尹,回去吧。”她说。

纪尹晨突然拉住他,从后头为她带上了他所准备的秘密,也就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水晶项链。

“生日…快乐。”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何姿语转头看向他,她总觉得自己快被这一切感动到哭了,怎么办呢?她似乎、似乎喜欢上他所割舍的爱。害怕,害怕保存期限到了,她又要被打回原点。

一整天结束了,何姿语的纽约两天游也结束了,她定好了班机,在机场上准备上机。纪尹晨也来送她,“通往台湾的班机…”广播响起。

何姿语依依不舍的看着纪尹晨,两天、这两天他所割舍的爱、她快幸福死了。现在,他们要分离了,再见面,是高三。纪尹晨想留她,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自私的占有她。她看着他,不舍、还是不舍,情不自禁的主动抱他。纪尹晨没反抗,也被动的抱她。

“小尹…再见。”放开他,她道别了。

“再见…”他看着她的背影。他自私的占有她两天,这两天是他自己目前觉得最快了的日子…想留但不能留…他知道,这一切…会在他们再见面时,完全完全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