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叫来了苏锦,她对苏锦说:“锦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事情么,那么今天我讲给你听。”青瓷为自己倒满了酒,开始给苏锦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青瓷遇见周胥辰的时候,青瓷十七岁,周胥辰十八岁。周胥辰的所有在青瓷看来,都是让人痴迷的有点。当时的周胥辰高二。一米八的身高,人长得本来就出众,加上周胥辰原本就对人冷淡的出处事态度更是吸引人。
当时的青瓷也不是不优秀,只是性格内敛,加上有嘉禾与乔姿在身边,青瓷的追求者还没走到青瓷身边就被她们两个给击退了。
青瓷从第一次值周看到周胥辰的时候,就在心里纹刻上了周胥辰的眉眼身形。后来,周胥辰主动对青瓷示好,青瓷也就顺理成章的站在了周胥辰的身边。
因为青瓷所念的高中,是青瓷家乡最好的高中,所以这里面的学生,要么只能是家世殷实,要么时能是品学兼优,周胥辰的成绩一般,在学校也算是出名的“捣蛋鬼”,青瓷就猜测周胥辰只能是家里条件优越。
青瓷与嘉禾还有乔姿是初中时候就在一个班级里认识的朋友,青瓷的家世同嘉禾一样,从小就衣食无忧,可是乔姿不一样,乔姿之所以能上这所学校,全凭成绩,乔姿的成绩是以全市第一的资格被这所学校优先录取的。
乔姿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有酗酒的毛病,乔姿跟嘉禾和青瓷说,她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摆脱她现在的处境,青瓷和嘉禾听的心疼,总是时不时的给乔姿送这个送那个,而嘉禾的父母一直过着常年分居,貌合神离的生活,也算是跟乔姿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病相怜,所以亲近很多。
但是青瓷不一样,青瓷自幼就有着让人羡慕嫉妒的家庭,父母恩爱,条件优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养成了青瓷为人随和心地善良的性格,加上青瓷与嘉禾的家都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亲近许多。
周胥辰与青瓷的家在这座城市的最反方向,一个在城南的别墅区,一个在城北的别墅区。周胥辰的父母是省厅级的干部。住的别墅区内,都是处级以上的干部类别。
周胥辰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可是为人处世也算是低调不张扬,也就是在学校抽抽烟,上课睡觉什么的,周胥辰没有逃过课,因为校长同周家算是半个亲戚,所以,某种角度上将,周胥辰也算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楚歌的条件是他们五个人之中最为优越的,论家世,论资格,论财力,楚歌的家庭和人脉都是最为优秀的。楚歌的父亲是当地检察院的院长,楚歌的母亲则是当地某银行的行长,连学校的校长见到楚歌的父母亲都会恭敬三分。
可是楚歌显然比周胥辰更为低调,楚歌的成绩屈居全市第三。楚歌与周胥辰几乎是形影不离,与青瓷她们三个搭在一起,也算是合拍。
自从校庆之后,周胥辰和楚歌就成了青瓷的专有保镖,每天早上七点,不管刮风下雨,周胥辰和楚歌都准时的守在在青瓷家的别墅门口。
可是楚歌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的戴着耳机发呆,更多的时候都是周胥辰在将各种各样的笑话给青瓷听,逗得青瓷合不拢嘴。周胥辰知道青瓷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所以每一次给青瓷的惊喜都是正中青瓷的心意。
当时的青瓷眼中就只剩下了周胥辰一个人,余下的什么都看不到,嘉禾也还好,因为顺路的缘故,总是与青瓷他们三人同路,只留着乔姿一人。因为年幼的缘故,谁都没有多想。后来,圣诞节的时候,周胥辰约了嘉禾,乔姿,还有楚歌在广场为青瓷准备惊喜,青瓷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在广场原本要放喷泉的地方,他们四个人为青瓷用纸杯高额蜡烛摆出了青瓷的名字。外围出摆成了一个桃心。
而他们四个人,则用五二零这款女士香烟的烟头在五个心型的礼盒里摆放出了,“青瓷爱你”这四个字。拿“爱”字的人是周胥辰,拿“你”字的人是楚歌。天色逐渐变黑的夜晚,广场上围了许多人,青瓷感动的泣不成声。
周胥辰捧着一束九十九朵的蓝色妖姬,半跪在青瓷面前对青瓷说,“沈青瓷,我周胥辰想跟你在一起,你愿意么?”青瓷感动的除了流泪什么都不会。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从竹蜻蜓一直到玫瑰花,青瓷等了四个月,周胥辰只等了两个月。周胥辰和青瓷的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都私下里打听过对方的家世,相差无几,也倒是相安无事。两个小情人,也算是幸福美满的过了不是美好的时光。
青瓷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眶,从十岁,到自己二十七岁,即便已经时隔十年,可是青瓷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自己同周胥辰经历过的每一寸时光。
苏锦听的出了神,见到青瓷不在继续说下去,便小心的张口询问:“青瓷姐,你们不是都考到一所大学了么,怎么就闹成现这个地步了呢?”青瓷摇摇头,笑的苦涩,笑的无可奈何,青瓷满面的醉意对苏锦说:“大概是我上辈子犯了太多让人难以原谅的罪,所以这一世,老天才会把我高高举起,然后又狠狠的摔下吧。”
青瓷喝下满满一杯酒,继续对苏锦说下去。
青瓷的父亲做的是建材生意,在青瓷大二那年,一向为人严谨的父亲在工作上偏偏出了纰漏,青瓷的父亲通过嘉禾父亲的介绍,进了一批钢材给本是的一个包公商人,眼看工程就要完工,这批钢材建筑的大楼在安全审核中出现了严重的建筑后期事故。
一名安全审核人员在进入地下停车场测量安全标准的时候,被没有被完善施工的墙壁漏出钢材倾斜倒下时直接砸伤,经抢救后不治身亡。
因为这栋大楼是作为共用的,事发后第三天,这个包工商人连夜卷款潜逃。剩下了一连串的事故责任,几经推脱便将罪名立在了青瓷父亲的头上,因为青瓷父亲原本给包工商人的钢材就属于二流的,所以,只要你想查出毛病,绝对就不可能全部安全通过。
从上级部门一层一层的逐个检查下来,事故的主要责任就落在了青瓷与嘉禾的父亲两人身上。青瓷本来还在临城的大学高高兴兴的念书,半夜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便急忙敢了回家,甚至来不及跟周胥辰说一声。
回来以后得知家里的变故如此之大,而父亲已经被警察带走进行调查了,青瓷只是剪短的跟周胥辰发了信息说了大概的情况,连个看回复的时间都没有,便匆匆跟着母亲四处奔波求人。
可是完全没有结果,当初在酒局上同父亲称兄道弟的人在得知父亲现在的处境以后都躲起来闭门不见,人人只求自保,在不管不顾他人死活。青瓷与母亲只好守在家里等消息。
过了第四天,青瓷的父亲回来了,两鬓斑白,整个人也苍老了许多。父亲为了守住嘉禾父亲收汇的秘密,主动将过失全部主动承担在自己身上。
而,当时所有属于父亲名下的产业,只能如数充公,然后经过拍卖做作为大楼的损失赔偿,青瓷家瞬间就只剩下了自己父亲在南市区为家人买下的这栋署名在青瓷明下的别墅和一辆丰田威八。
那些来冻结青瓷家所有资产的人,就是嘉禾的父亲,嘉禾的父亲当时完全有能力站出来为青瓷的父亲讲话,以此来拖延时间,为争取抓到携款潜逃的包工商人的时间,可是,嘉禾的父亲怕自己受贿的事情东窗事发,便一股脑的将责任全部推脱在了青瓷父亲身上。
除了没收全部资产以外,只给了青瓷父亲一个自由身,几十年的交情,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青瓷与青瓷的母亲都安慰青瓷的父亲,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强,哪知青瓷的父亲不堪压力病倒了,被送去医院查出了一个慢性肾衰竭。
青瓷没有将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偷偷叫了嘉禾陪同自己去医院做肾型配对,哪知,医生告知青瓷的配对结果就是,青瓷不是她母亲的女儿,因为血型完全不匹配。而且,这个配对结果是青瓷的父亲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后,婉拒了医生提议的换肾手术而告诉医生的事情。
那一年,青瓷二十岁,刚上大二。如果说家里没有钱了,没有关系,自己可以提前申请实习为家里分担经济,可是,自己竟然是父亲的私生女,青瓷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除了躲起来偷偷的哭以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
而当时,知道青瓷父亲病情的人,只有青瓷和嘉禾。当青瓷几乎两天没有睡觉去照顾自己的父亲时,母亲突然冲到医院二话不说将青瓷拉出病房在走廊上给了青瓷一个耳光时,青瓷就已经重新认识了嘉禾。
听到这里,苏锦的眼泪也被逼了出来。苏锦捂住嘴哭的早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青瓷深深吸气,安慰着苏锦说,“傻丫头,这才是开始,比这更让人心如死灰的还在后面我回学校的时候。”苏锦紧紧的抱住了青瓷,就是一直哭,苏锦突然就理解了青瓷为什么没有亲和力这件事情了,哪怕是假装,青瓷也从没有对别人虚情假意的客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