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你终于要回来了。呵呵,我真的等得太久了,久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黑暗而阴沉寒冷的空间中,传来低低的的叹息,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带着一种痴心和虔诚,同时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不能理解的悲恸。

阴影的角落中走出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一张美轮美奂到极致的脸,却带着说不出性别的诡异气质。他绝美的紫眸中溢满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是感慨,是不能谅解的心酸,是深深的孤寂,或许是说不出的喜欢和敬畏,但是随着时间的转移,这个情感似乎也在变化了吧。

金色的柔软长发像是一个贴心的孩子,温和不刺激地抚过这个绝美人的脸颊。如紫水晶般耀眼璀璨的眼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高贵。

只是这样的美丽而炫目的紫眸中却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哀伤和悲恸。

我的主人,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理解的我一片苦心,我从来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希望你回归自己的族群,能得到那些应得的尊敬和仰望。

你应该在这个繁杂而错乱的人世间受苦,受到那些不公平的猜忌和伤害。

这个绝美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为自己不能获得主人的了解而难受,但是他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坚定和顽强,即使主人不能了解,那他也一定会完成。

左寒晴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被冰释血搞得崩溃了。他也说不清楚现在和这个男子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友情还会存在?

他不知道冰释血是拿什么的心态来面对他的,有那么个时候,左寒晴觉得冰释血骨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从来没又真正的了解。

现在的情况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变得让他陌生,自从白伊死后,他就变了,变得让所有人都觉得陌生。

其实对比以前,冰释血还真的是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他是一个沉默而冷酷的男子,他的身上永远散发生人勿进的气息。他永远是冰冷的气息和神情,不愿和任何亲近,更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他也从来不会真正在意什么,除了白伊,他似乎一无所有。

然而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留恋在花丛中的不羁纨绔男子,他会笑了,但是他的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因为他每一次笑得时候,都会有人遭殃,他的笑有的时候更像是千年寒冰在阳光折射下的虚幻,是一种不存在的假象罢了。

他变得奢靡而颓废,他在拼命地折磨自己,也在拼命的折磨别人。

这一点左寒晴深有感触,他不知道冰释血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给别人留下什么样的错觉呢?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左寒晴一直明白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冰释血并没有忘记白伊,有的人是永生永世也不能忘记,就像是胸口的刺青,无论怎么洗刷,都不能磨平它曾经的停驻。

冰释血的反应明显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忘记了,但是他的行为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许在他的心底却恰恰是什么都没有忘记。

这七百年间,冰释血从未停止过对紫薇宫的打压,那是他耍尽手段都会做的。

紫薇宫因为缺失了安圣杰和南宫唯两大人物,变得有些微弱,但是有海家家主——海若,加上安圣杰留下的四大长老助阵,紫薇宫到还是挺过了那么几百年。

但是最近的三百年间,却突然冒出一个灵懿轩。原本只是一个很小的术法修习组织,而冰阎殿和紫薇宫斗得如火如荼,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小帮派的崛起。

这是一个专门修习术法的帮派。这是所有云罗大陆的人第一次见到那些传说中的术法。

因为暹洛王朝的律法有明确的规定,个人或是帮派不可以私自修习术法。否则被抓到就是绞刑。

但是不知道这个灵懿轩是怎么做到的,从创建到崛起,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危机。暹洛王朝也一直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对于这个帮派的镇压也没有。这似乎是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

左寒晴讥讽的勾起唇畔,这个所谓的灵懿轩能崛起,他当然是在中间做了不少的手脚。但是那个灵懿轩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左寒晴在一次谈判中见过一回那个男子。

那是一个灰眸的男子,那像是死神般的眼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在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感应,

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次战役的年轻祭司,在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打颤和畏惧。那种模糊的感觉说不清楚。

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高台上的男子,从嘴角流泻出一声叹息。绿眸的祭司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男子,他们之间因为他隐瞒身份的因为,以及他敏感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特别诡异,他都什么不敢说。

他很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彻底破裂,那些前任的恩怨,在无形总将它们阻隔开来。

而此时的冰释血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人间晃荡着,因为生命是那样的可耻又可怜,像是一个寄生虫,无论在怎么样璀璨也无济于事。

而此时宫殿中高台上的黑衣男子不羁的勾起唇畔,像是讥讽,有带着不屑地鄙夷,他手执精致而奢华的酒杯,放下鼻下轻嗅,他轻抖手腕,接着杯中浓郁的酒汁慢慢晃荡着,散发出淳厚的酒香。

一时间,燃烧着无数烈火的大殿中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若有如无的香味。似乎要将这个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倾醉。

看着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燃烧的火把,左寒晴调转自己的视线,有些疑惑现在的冰释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惧怕黑暗。

在大殿中每一个角落都燃烧着旺盛的火把,他们跳动的火苗像是一个暗示,以前的冰释血以黑暗作为自己的伪装,从来不让任何人看清楚自己冷酷的神情,更是拒绝任何人的靠近。那些源源不断燃烧的火源似乎会将他化为灰烬。

但是此时的他却一直需要这个能将他化为灰烬的火源。

“军座。”女子苏媚却带着少有严谨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现在的飞天舞俨然已经是暗黑军团的左军团长。

衾梓寒的离奇失踪,一直是一个未解的秘,在这过来的七百年间,飞天舞在对付紫薇宫上功不可没。

尤其是她能召唤和操控沙魔的能力,几乎让人目瞪口呆。几乎在好几场战役上,是飞天舞的功劳,所以提携她作左军团长也是在情理之中。

“进来。”男子冷冷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命令口吻。他依旧轻晃着酒杯中的醇香液体,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忙如无睹。

“灵懿轩派人来谈判。”飞天舞一身绯红的劲装地干净利索的走进大殿中,口吻中带着一贯的公事公办的样子。

只是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她刚刚见过那个灵懿轩的人,是一袭白衣的女子。最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女子平凡而清秀的样貌。

她不知道等会军座见到这个女子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不少疑惑的,虅奇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们对于他的黑暗之血一直没有感应。

而军座在七百年前忽然回来,之后就一直不顾缘由的攻打紫薇宫,这些一直是这个妖媚的女子不明白的。

但是她没有那个勇气去询问,对于那个军座一直小心呵护在手心的白衣少女也是不知所踪。

她也曾向左寒晴明里暗里地打探,但是左寒晴却只是告诉她,要明哲自保,一些不该问的就不要。

飞天舞碰了钉子,几次下来也就没有再询问,有些事情,她也不是要全部知晓,只是想了解更多的局势,那样更有利于自己夺得更多的权势。

现在她已经是左军团长,她是站在离这个男子最近的地方,现在没有人可以比拟她此时的位置。

她终于离她敬仰和憧憬的神愈加靠近了。

她一直在冰释血的背后,追随着他的背影和脚步,她一直努力着,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一定会追上冰释血的脚步。

而白伊,她和军座根本是两个世界人,他们前进的脚步也是相差太多。如果要跟上冰释血脚步,那白伊必须跑起来,但是一直长久的奔跑会让她劳累、疲倦,而冰释血如果停下来等她的话,那势必会拖累这个男子。

所有他们的步伐根本不一致,他们根本是没有办法到达终点的。

想着,飞天舞的嘴角流泻出淡笑,带着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而冰释血只是淡漠扫了眼这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将她所有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他不定神色的放下酒杯,掀袍而起,大步走下高台,“走,去会会。”

他的话带着一贯的冷漠而不羁,对还在大殿的左寒晴也不再理会。

左寒晴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指望冰释血会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