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除了你,所有的人都是将就。

“阿策,我明白,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有时候,感觉和情绪,是真的无法被掩饰和抑制的。”秦慕童知道自己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真是感想,要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真的是做不到。

终于一路走回家了,秦慕童挂了电话,上楼梳洗,关灯睡觉,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月光依旧是透彻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秦慕童看着窗外的月色是这样的柔和,思念却是如此的沉重,淡淡的,静静的,严子陵俊的面庞在我脑海里像洪水般席卷而来,仿佛她的气息还在身边,不曾离去。常常幻想严子陵还在身边,假装那美好的时光她们不曾挥手告别,但她们终就逃不过命运的齿轮,友情被埋葬在现实中。

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月光像一曲扣人心弦的旋律,是诗人心中永恒的绝唱。月光像一壶甘冽的清酒,酿的时间越久,越发溢出醉人的沉香。在月亮的这头孤人站立找不到一个倾诉的伙伴,让秦慕童情何以堪呀!多情却被无情恼。明知近在咫尺却远隔千里,几渡翻山越岭,踏尽万水千山也不一定能看到希望。皓月当空,正如生命的轮回,没有单单圆滑的枯燥,却有变幻的情趣。或许人生也是这样吧,有了这残缺才是完整的人生,只是这些悲痛袭上心头的时候,真的令人很是难受不已。

果然不出意外,秦慕童又失眠了,月光照着秦慕童的房间,好像一切都变得清醒了起来,愣是没有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就算是坐在黑暗里,仿佛是黑洞的吞噬,想起又一次失眠,秦慕童好像还梦见了周苏策有危难的情况,果然出了事情,而这一次,居然自己什么都没有梦见,却不相信瞎子的血光之灾,秦慕童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不能够用科学解释的事情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是对的,谁都不能一概而论,没有什么是人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至今还在探讨中,总是分成多派人士争论不休。坐在黑暗里的秦慕童格外的清醒,所有的回忆片段一段一段的播放着,好像这些日子,就是活在了过去,始终像是忘记了要朝着前面走的节奏,秦慕童不能没有严子陵,虽然说毕业后的这段日子好像没有怎么见到,可是至少还有个念想,而现在,已经都是遗憾了。曾经说过生离好过死别,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又被带入了回忆中去了。记得那时候,好像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见过严子陵哭过一次,为了自己的挚友,死去的挚友,而现在好像是一场轮回一样,秦慕童这样的哭泣,也是为了挚友,而这个挚友居然就是严子陵,这是一场善意的玩笑吗?好像一切都是老天的手段一样的,见不得人的幸福,非要将这幸福的电影一下子剪短了,所有的幸福都戛然而止,停在了最最惨烈的时候,他们的青春难道一定要这些来祭奠吗?

挂了电话的周苏策连夜给自己的助理去了电话,要知道,周苏策很少这样大半夜的麻烦自己的助理,这次好像是那么的不寻常,不过助理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事出太突然了。

周苏策连连的表示歉意,小助理倒是也没说什么,这好像不是大明星的节奏啊,要知道,周苏策现在在香港绝对是一线的歌手了,金曲榜的榜首都不知道占据了多久了。

秦慕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醒来,就能见到周苏策,真的,这简直就是神迹一样,原来周苏策连夜就定了机票,飞往南泽,这香港到南泽也不过是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其实可以是很快的,可是周苏策一点都等不及了,他很是担心秦慕童的情况,他要实实在在地看到秦慕童,真真切切的感觉,才能让周苏策彻底的放心。

秦慕童看到周苏策的时候,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好像是一颗安定一样,那么有效。

周苏策陪着秦慕童去了医院,毕竟这样连连的失眠是不行的,虽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配了些药品,都是安定情绪的东西。这种东西始终是要情绪稳定才好的。

周苏策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就这样日日夜夜陪着秦慕童,待她要想哭泣的时候,借她一个肩膀,给她一个怀抱,就这样守护着秦慕童,像是守护自己的天使一样。

秦慕童日日夜夜,累了睡,醒了哭,真的好想有种情绪崩溃的感觉,还好,有周苏策在,关了电话,谁也不理,就算是许温良守在她的屋企前,她都不愿意相见,要知道,秦慕童的心里始终是带着怨恨的,对许温良的怨恨,其实这场悲剧不是一个人的错,总是有太多的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就这样,让严子陵一个人承担了。

严子陵出殡的日子,老天好像也哭泣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就这样哗啦哗啦地倒了下来。

原本是淅沥的小雨,下了好久,然后演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很像一颗颗晶莹透明的珍珠,好看极了。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近看,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小水泡看起来就像一顶顶透明的小帽子。细心看那雨点变成一个个小帽子的过程,真是有趣极了!

雨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秦慕童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打着黑色的伞,在周苏策的陪同下,步入了灵堂,在这庄严肃穆的地方,秦慕童有种想哭却又不能哭的感觉,她明白,还有人比她更加难过,望向莫然的地方,这个男人在这些天里,消瘦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所有的岁月痕迹都攀上了他的脸庞,整个人有了岁月洗礼的感觉,前一阵子,还在嘲笑他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有着稚嫩的脸庞,而现在,莫然好像一下子长成了大人,背负起了不属于自己的悲伤,接受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噩梦。

秦慕童看着中间严子陵的照片,那张微笑着的脸庞好像还是昨日的鲜活,青春年少的样子,有着用不完的力量,这个曾经看起来像是个女汉子的清瘦女孩,就这样永远停留在了这样美好的年岁里,年老病痛再也不会打扰她了,她美好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污秽的世界,将永远的离开,不再回来。

遗体告别的时候,秦慕童还是忍不住了,哭得像是个泪人一样,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就上来了,一边的周苏策上前扶着,秦慕童摸着这玻璃的罩子,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手抓了又抓,一点都不想要离去。这几天,秦慕童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吃不下饭菜,睡不好觉,整个人都是面黄肌瘦,好像是大病一场的感觉。

走出来的时候,秦慕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后面还是陆续有人抵达灵堂,秦慕童看见了顾倾的出现,顾倾的表情不是很好,出了这事情,他当然是内疚的,可是怎么说,顾倾和严子陵也算是半个朋友,朋友出了这事情,最后一程也是要来松松的,总是不能一面的不见。

显然莫然和顾倾的关系已经是决裂了,虽然这事情不是顾倾的错,但是总是有些间接的因素的,莫然也是在气头上,想问题自然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自然是想得最最直接的了。

莫然只是礼节性的应答,全程都没有和顾倾多说一句话,顾倾拜完了就离开了现场,来去匆匆,都没有发现角落里的秦慕童,秦慕童多么想要留住顾倾,问个清楚,可是好像又有一个声音在阻止她。

后面出现的人,居然是梁以洛,原来这么多时间里,梁以洛一直都在关注着严子陵的情况,这个男人显然也是悲伤过度了,深陷的脸颊让人看起来更加的消瘦了,脸色惨白的有些像是久病的病人。

“你来干什么?”莫然愤怒了,这是严子陵仇人的弟弟,这样的标签贴在梁以洛的身上好像是再合适不过了,莫然觉得,梁汀汀的罪行就该数落在梁以洛的身上,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好意思走进礼堂。

“我只想看看子陵。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只是让我看看子陵好不好。”梁以洛的低声下气真的很让人心疼,这样为了见上严子陵一面,明知道会让人发怒,却还是毅然奔赴,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要去,就是那一刻的执着在冥冥之中牵引着梁以洛,

梁以洛明白,要是今天不出现,这将会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当初放开严子陵的手,已经是令梁以洛后悔的事情了。要是知道会有今天这样子的结局,梁以洛说什么都不会放开严子陵的手,任他这样投入莫然的怀抱,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写,轨道将会改变,命运也不至于这么的惨烈,好像一切都会变得美好,再不济也不会搭上人命。

为了见到严子陵,梁以洛说什么都不会惧怕的,就算是莫然要揍自己,他也欣然答应了,毕竟做错事情的是自己的姐姐,这个自己永远也无法原谅梁汀汀的,这个所谓的姐姐,居然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虽然血浓于水,可是严子陵对于梁以洛来说,就是一整个天堂了。他从来都不会明白,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爱一个人,是严子陵教会了梁以洛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的,是严子陵教会了梁以洛如何去爱一个人,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是在梁以洛和严子陵交往的那段时间里,梁以洛学会的,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严子陵的好,或许这辈子,梁以洛都不会爱上别人了,就像是顾倾爱上简安之后的每一个人都是将是将就,而梁以洛却是不愿意将就的。

“让我看一眼子陵吧,其他的我别无所求,最后一程,让我送送她吧。”还未等梁以洛说完,就感觉到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莫然已经一拳上去,然后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对待仇人,莫然始终是咽不下去这口气,这个男人怎么说都是梁汀汀的弟弟,自己不能打梁汀汀一顿,这个做弟弟的就该替这个作恶多端的姐姐来受。